歷史時空
“他失蹤了。”婆羅猶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說道,“軍中上下都將這件事瞞得嚴嚴實實的。我聽說,楊堅是突然失蹤的,大約在七八天前,那時候皇上還沒有到伏牛山,待他到伏牛山的時候,才楊堅根本沒在軍中,找遍了全軍上下都沒有他的蹤影。”
我聽了,暗暗咋舌,難怪婆羅出去打探了這麼久,原來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消息可靠嗎?楊堅他莫不是出事了?”
婆羅搖了搖頭,表示其並不。
“那他失蹤之前發生了事?”
婆羅道皇上還沒到伏牛山的時候,宇文護每次都派一人送人頭到義軍中來,藉此擾亂軍心。爲息衆怒,楊將軍便將宇文護遣來送人頭的兵士斬殺,可楊將軍失蹤前一日,他卻破天荒地沒有殺來者,而是派人將他送回南陽去,此後,他就失蹤了。”
我狐疑地看着婆羅,等着他的下文,“那日宇文護派來的使者莫非說了?”
“說了,我就不得而知,我只打聽到,那日宇文護派使者送給楊將軍的不是人頭,而是一隻穿的繡花鞋。”
的繡花鞋?我我這才驀地想起獨孤伽羅也在城中,不禁擔憂道莫非是獨孤伽羅的,她人呢?她可有事?”
婆羅不明白我爲何這麼在意獨孤伽羅,但還是回答道她沒事,不光沒事,聽說還懷孕了。”
“獨孤伽羅懷孕了?”我失聲喊道,心裡頭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但卻又找不着空落落的理由。獨孤伽羅要爲楊堅生那麼多孩子呢,這是再正常的事了。我下意識地摸了摸的肚子,這才覺得踏實了一點,然而卻更加憂心忡忡起來,“只是獨孤伽羅既然有了楊堅的骨肉,楊堅他就更加不能攻城了。”
“那倒未必。”婆羅看了我一眼,“據聞楊堅圍困南陽城首日,宇文護便派人告訴楊堅,獨孤伽羅懷孕的消息,還要挾楊堅,若不退兵,便殺了她,一屍兩命。結果楊堅不爲所動。”
我聽了不禁瞠目結舌,楊堅對獨孤伽羅的情分竟然這樣淺,可又立馬覺得不對勁了,“那宇文護又爲何把獨孤伽羅的繡花鞋送給楊堅?”
婆羅沉吟片刻,終於說道送的是繡花鞋,卻未必是獨孤伽羅的。那隻鞋的鞋面上繡的金鳳。”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響,頓時明白,“那隻鞋子難道是我的?”能有資格在鞋面上繡金鳳的,只有一國之後。宇文護刻意找人繡一隻鳳履,假裝成我的鞋履,命人送給楊堅。
“你的人沒有告訴楊堅我在南陳嗎?”無錯不跳字。我瞧見婆羅的神情,心中瞭然,“這麼說來,他還沒趕到的時候,楊堅就已經失蹤了?”
婆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此時此刻,他或許才知曉我與楊堅的非比尋常。我無心理會婆羅的眼神,心裡頭已經愁斷了腸子,楊堅他以爲我還在南陽,他的失蹤該不會是……
我有些不敢想象,但是婆羅的話卻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他是義軍統帥,若不是他離開躲了起來,別人只怕休想從伏牛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帶走。”
伏牛山既然是義軍駐紮的營地,守衛森嚴,楊堅自然不可能是被人給劫持,而只能是他主動離開的。
我只是焦急地問道南陽那邊有情況?”
婆羅這時候倒是露出無奈之色,“自從皇上到伏牛山之後,便嚴令包圍南陽的義軍將士不許變換崗位,方圓五十里,不許任何人離開,不準任何人靠近,想必是不想讓南陽中有蠱惑軍心的話傳揚出來,所以箇中情形,我實在無法探聽到。只……”
“?”
婆羅道我聽逃難的百姓說,宇文護好像在城牆上建起了一座高臺,還在那高臺之上放了一個稻草人,有時候,他會坐在那稻草人旁邊一起看日落,我也不知這說法是真是假。”
我打了個寒噤,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蔓延到了頭頂,在大腦深處的一段記憶被重新挖掘出來,那時候,漫天的金霞,我趴在雲端,看着平齊的太陽,只覺得到了天堂。那時候,旁邊陪我坐着的,給我以溫暖的,正是現在那個不苟言笑、殺人如麻的宇文護。
我忽然間明白宇文護想要做了,他建這個高臺是爲了告訴我,他在等着我,等着我自投羅網。
楊堅一定是去了南陽。一定是落入了宇文護的手中。宇文護先以我的假消息,騙了楊堅去南陽,現在又以楊堅爲餌,等着我自投羅網。
我站起身,不由分說便去披起斗篷,把楊堅嚇了一跳。
我定了定神,對他說道楊堅可能出事了,他定然一個人去了南陽。”
“何以見得?”婆羅不明白我一聽說宇文護築起高臺就斷定楊堅出事了。
他並不知宇文護家中高臺,我與宇文護的合作便是從那兒開始的。或許,在宇文護心裡頭也想,從哪兒開始就從哪兒結束吧。楊堅定然是落入了宇文護的手裡,光要一個楊堅的性命並不足夠,宇文護真正的目標是我。
我再也不能安坐,“婆羅,宇文護在等着我去南陽,他用我騙楊堅去南陽,實際上他是以楊堅爲餌誘我,他做這麼多,就是想看看我會不會爲了楊堅主動送上門去。”
婆羅聽了也是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就想拖住我,“你未免太過臆斷了,就算楊將軍是因爲擔心你而失蹤的,就算他真的去了南陽,他也未必就真的被宇文護擒住了啊?”
“若不是他出了事,宇文邕爲何下令將南陽圍個水泄不通,不許任何的消息泄露出來?他就是害怕我!”我越說越激動,眼見婆羅還要再勸,我索性快速穿好斗篷,不等他就衝出門去,“是與不是,到南陽去瞧瞧,不就了?”
婆羅攔我不住,只有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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