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遠周自然地將孩子接在手裡,霖霖倒也沒有多排斥他,只是聚精會神地盯着他看,然後手掌不住在他肩膀拍着。
老白帶着司機往前面走,許情深則跟在蔣遠周的身邊。
他垂下眼簾,見她眼睛有些腫,“我一會就讓人把睿睿接來。”
許情深笑了笑,“好。”
蔣遠周抱着霖霖走進新房的時候,許情深腳步停住了,視線膠着在男人寬闊的背上,他在玄關處換了拖鞋,卻沒等到許情深進來。
男人抱了霖霖出去一步,見到許情深轉過了身,正在四下張望。
蔣遠週上前幾步,“喜歡這兒嗎?”
許情深收回神,嘴角掛了淡淡的笑,她走到了蔣遠周的身前,“這兒今晚就能入住嗎?”
“嗯,我帶你進去看看。”
門口有給許情深準備的拖鞋,她換好之後往裡走,蔣遠周單手抱着霖霖,另一手牽住許情深。他的大手溫暖而有力,許情深看眼蔣遠周的側臉,她就沒有這個臂力,現在霖霖大了,她抱着她的時候都是雙手。
來到二樓,蔣遠周帶着許情深徑自走向一間房,他將門打開。
許情深一眼看去,知道這裡面是間兒童房,牆壁四周都是藍色,牆上點綴着星星、輪船、汽車等所有男孩子都會喜歡的元素。
地上鋪滿了爬行墊,牆角的地方有幾個顏色鮮豔的櫃子,每一排都塞滿了限量版的飛機、汽車等模型。
看得出來,蔣遠周在佈置這個房間的時候,相當用心。
霖霖好奇地盯着,但沒有撲過去一定要玩,她現在對色彩也是相當敏感了,女孩子都喜歡粉粉的東西,她一手勾着蔣遠周的脖子,收回的視線也落到他臉上。
許情深嘴角輕挽,但眼裡總是藏不住幾分失落,她又覺得對不起女兒,好像是她硬生生剝奪了霖霖被蔣遠周寵愛的機會。
蔣遠周看向她,怕她心裡會胡思亂想,他趕緊拉住她的手帶她出去。
推開了旁邊那間房的房門,許情深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霖霖趕緊要下來,蔣遠周將她放到地上,她快步走向了玩具區。
那裡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娃娃,粉紅色的壁紙將這個空間佈置成了一個公主房,蔣遠周沒有解釋他爲什麼會刻意弄出來這樣一個房間,許情深看着霖霖坐到地上,孩子在酒店的房間內被關了幾天,這會看見了玩具之後,哪裡還肯撒手。
蔣遠周走到牆邊,將兩扇玻璃門推開。
許情深的視線看去,見到兩間兒童房被打通了,這樣的話兩個孩子就能玩到一起去了。
“我帶你去看看臥室。”
“不用了。”許情深在這住過,“我知道臥室在哪。”
新房內除了老白,就連司機都沒進來過,許情深回來後,這兒可就熱鬧了,九龍蒼內還有些東西要搬過來,就連傭人和月嫂都得一起過來。
許情深聽着樓下傳來的動靜,她看向霖霖起身後走來走去的樣子,“蔣遠周,你睡主臥還是客臥?”
“什麼意思?”
“你睡主臥吧,我睡客臥。”
蔣遠周的眉頭一下皺起來了,“你要跟我分房睡?”
“我是說我住進來,但難不成……我們今晚還要睡在一起?”
“那難不成,還不睡?”
許情深搖頭。
蔣遠週上前步,許情深一臉的堅定,還是搖了搖頭。“一步步來,行嗎?蔣遠周,我並不認爲我們已經回到那一步了。”
蔣遠周心裡的雀躍被打碎大半,但還好,好歹許情深已經回來了。
睿睿很快也被接了過來,兩個孩子有了個伴,許情深都不需要看着他們,她先回房去收拾下行李。
蔣遠周將主臥空出來給許情深,她站在衣帽間內,整理着衣物。
男人來到門口,看着許情深將衣服一件件掛起來,“這些事,讓傭人做吧。”
許情深背對着他,“不用。”
蔣遠週上前幾步,雙手抱住許情深的腰身,她被他抱得不能動彈。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頸間,然後在她臉側摩挲,許情深還是很不習慣這樣的親暱,“你先鬆開,我還要忙。”
“忙什麼,以後天天都有時間。”
蔣遠周親吻着她的臉頰,許情深臉上透出酡紅,老白闖進來的時候看到蔣遠周在動手動腳,他想要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轉身欲要離開時卻踢到了許情深放在旁邊的皮箱。
巨大的聲響傳到兩人耳中,許情深趕緊將蔣遠周的手拉開,男人回頭看眼,“老白,你有什麼重要的事?”
蔣遠周話語裡的含義似乎很明白,老白要說不出個十萬火急來,要他好受的。
老白在門口杵着,“人都過來了,還做好了點心,蔣先生蔣太太要不要下去嚐嚐?”
這個答案,蔣遠周自然是不滿意的,但是老白連着說出口的蔣先生蔣太太卻讓蔣遠周心裡舒坦極了。
許情深也不想這樣尷尬,她放掉手裡的東西后朝外面走去,“那就去吃點吧,正好,我也餓了。”
經過兒童房,許情深看到月嫂在爬行墊上坐着,兩個孩子到了一間屋內,因爲各自都有玩具,所以也沒吵鬧。
來到樓下,餐桌上擺滿了吃的東西,她剛進來的時候還是冷冷清清,餐桌上除了一些擺設品再無其它,許情深走到桌前,房子果然是要有人氣。只不過這麼一會會功夫,熱氣騰騰的糕點擺盤端出來,就像個家了。
“蔣太太。”
幾個傭人站在了一起,“歡迎您回家。”
許情深趕忙擺手。“別……”
“別什麼?”蔣遠周輕笑,“就是歡迎你回家。”
月嫂帶着睿睿和霖霖也下來了,幾人坐定,許情深吃了點東西,這一切還是像做夢似的,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訓練場。
付流音是扳着手指頭一天天過來的,她和穆勁琛雖然之前有過關係,但穆勁琛除了不讓她離開之外,對她似乎沒有特別的意思。
她的一日三餐有人負責,就連穿的戴的都不用操心,除了那扇大門之外,付流音可以在任意一個地方隨意走動。
訓練場內的考覈很嚴格,每一批都會被刷下去大半,付流音坐在臺階上,看着幾個漂亮的女孩子收拾好東西,眼圈通紅地準備離開。
教官站在外面,等着她們,其中一個纖瘦的女孩不甘心地哭道,“明天就是最後一關了,我今天只是疏忽了,再給我次機會吧好不好?”
“永遠不要爲自己的失敗找藉口。”
女孩擦着眼淚,眼圈通紅,“我喜歡這個職業,我保證,我……”
“行了,沒工夫聽你在這扯淡,趕緊走。”
“讓我參加明天最後的考覈好嗎?”
付流音雙手托腮,安靜地盯着那個女孩,她看得出來她是真不甘心,前面的考覈都過了,最苦最難的時候是咬牙硬挺過去的,差就差在這麼一步。
教官倚着欄杆,朝付流音看眼,視線隨後落到那個女孩身上。“你自己去求穆帥試試。”
“他會答應嗎?”
“那就要看你怎麼求了。”教官說完,嘴角勾起的笑滿含深意。
女孩心領神會,“好,我去。”
付流音聽到這,趕緊站了起來,她看到女孩快步下樓,然後朝着另一棟樓而去。
“她……她去求穆帥,穆帥能答應她嗎?”
“這就要等她出來之後,才能知道結果了。”
付流音在樓上站着,看到女孩很快來到穆勁琛的房間跟前,門口守着的人居然沒攔着她,付流音眼見那人進了屋。
門被關上了,然後就是漫長地等待。
她心裡有些說不出的緊張,許久後,門被打開了,女孩扶着牆壁走了出來,付流音身側的教官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付流音一挑眉,“這是成功了?”
“不知道,也有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你們穆帥,居然是這樣的人?”付流音話語裡帶着嘲諷,怪不得在SJ院的那次,她能成功。
教官衝着她豎起一根手指,然後擺動幾下,“這話千萬別傳到他耳朵裡去。”
付流音轉身就要走,那名教官跟上前兩步。“去哪?”
“你不是說我能不能參加訓練,全要看穆帥的心情嗎?”
“你也要去?”
“不試試怎麼能知道呢?”
那教官一聲輕笑,“那你至少也要給他些喘息的時間吧?”
付流音大步下了樓,似乎壓根沒將他的話聽進去。她很快來到穆勁琛的房間門前,“我要見穆帥。”
“現在?”
“是。”付流音說完,擡手去敲門。
一串腳步聲傳來,穆勁琛伸手將門打開,見到是她,男人轉身進了屋,付流音趕緊跟進去,並將門關上。
“找我什麼事?”
“我……”
“你要參加訓練?”
“是。”付流音朝着那張牀上看去,似乎看不出來哪裡不對勁,穆勁琛轉身,一下攫住她的視線。“你看什麼?”
“沒什麼。”
穆勁琛不着痕跡勾勒下嘴角,他上前一步,付流音見到他步步緊逼,不由往後退去,她很快退到了牆邊,穆勁琛居高臨下盯着她看,“你想讓我答應你,知道要付出些什麼嗎?”
付流音輕嚥下口水,“我上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從房間出來,穆帥,你別開玩笑……”
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吧?
“你知道她付出了什麼?”
付流音又不傻,“那你呢,你答應了嗎?”
“沒有,她出去後還是一樣要走。”
付流音目光對上他,“你這是欺詐。”
穆勁琛聽着,不由失笑,欺詐?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別人用這兩個字來形容他。“怎麼個欺詐法?”
“她既然是有所求進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怎麼能出爾反爾?”
穆勁琛擡起手臂壓到牆壁上,“所以,她進來的時候你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你想學她是嗎?她要成了,你覺得你也有機會。”
“你連試都不讓我試,怎麼知道我不行?”
“你的體能我經歷過,我怎麼不知道?”
付流音靠在那一動不動,穆勁琛說這話的時候,身子微微往前傾,兩人的臉幾乎就要貼到一起。
她側過小臉,男人伸出手指將她的下巴勾了回去,“這樣吧,明天還有最後一關,你跟着她們,如果你不被刷下來,我同意讓你參加訓練,跟着下一批從第一環節開始。”
“好。”
“不要答應的這麼爽快,多少人披荊斬棘過來,都折在了最後一關上。上一批一個都沒通過,可想而知它的殘酷性。”
“沒關係。”付流音揚起了嗓音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就算被刷下來也沒事,我也沒多大的損失。”
穆勁琛的手指在她細膩的下巴處輕撫。他身子往前壓,結實的胸膛狠狠壓住了付流音,她視線垂下去,小臉緋紅,胸前的豐滿被擠壓變形,“你起開。”
“你是不會有多大的損失,這樣吧,你要是明天能通過,我就答應你的事。你要是通不過……我也能答應你。”
付流音吃不準穆勁琛這話什麼意思,“真的?”
“通不過的話,用你自己來換。”
付流音沒說話,穆勁琛的食指在她下巴處一下下勾着,“你要是同意,我這就給你安排。”
女人推開他的手,“好。”
她出去的時候,穆勁琛倒是沒攔阻她,走到外面後下了樓,方纔那名教官擡起腕錶看眼時間,“沒得逞吧?”
“他答應了。”
教官露出一臉的驚愕,“不是吧?就這麼一會時間?”
“你是不是想歪了?”
“那你說說,我怎麼個想歪法。”
付流音朝着對方瞪了眼,“穆帥讓我跟着明天的人一起過最後一關。”
“你?”
教官聞言,臉色卻忽然嚴肅下來,他伸手指着付流音,“你別開玩笑。”
“真的。”
“你沒有好的功夫,也沒有受過系統的訓練,怎麼去過最後一關?”
付流音不知道這些所謂的關卡到底是什麼,“既來之則安之。”
“要籤生死狀的。”
她眼裡微微露出吃驚,“生死狀?”
“明天,我們所有的教官都要出動,後頭的林子內還埋伏着機關,只有順利走得出去的人才算合格。然而每次都有大半的人被擡着出來,輕則受傷,重則斷骨癱瘓,你真的要試?”
付流音聽着就覺得心驚膽戰,她不知道教官說的是真的,還是在嚇唬她,“沒關係,實在不行我也不強求,放棄就好。”
隨後,付流音果然被安排進了宿舍內。
今天沒有訓練,要讓她們維持住最好的體能。
屋內也就只有兩個女人,付流音走過去,那兩人朝她看了眼,神色有些不善。“你不是穆帥的人嗎?還要參加考覈做什麼?”
“我不是他的人。”付流音走到一張牀前坐定,“我和他沒關係。”
“你功夫怎麼樣?”
付流音有些心虛,“沒有你們好。”
“明天還有團隊作戰,你別拖我們後腿!”
“放心吧,我不會的。”
皇鼎龍庭。
吃過點心,許情深走向客廳,這棟別墅的開間比九龍蒼還要大,她坐在舒適的沙發內,將電視打開。
蔣遠周本想按住她的手,“看什麼?鬧心。”
“怎麼了?”
蔣遠周還惦記着他形象被破壞的事,老白在旁邊忍着笑道,“蔣先生,我倒是聯繫過電視臺那邊的人,但對方的意思是新聞出都出來了,如果再去解釋一遍您當初沒做這個動作,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什麼動作?”許情深一張認真臉問道。
她當時真沒仔細看關於蔣遠周的那部分描述,事後更是電視都未打開過。老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蔣遠周坐在沙發內有些不自在,電視機打開了。幸虧畫面裡頭的人並不是蔣遠周。
許情深視線輕擡,卻看到了付京笙。
也是,付京笙認罪之後,整個東城應該都要炸了。
公安部還專門製作了一期紀錄片,許情深雙手輕握,畫面中是付京笙認罪的樣子,幾個影響最大的案子他也全部交代了。
許情深拿起遙控器調臺,然而連續幾個臺轉過去,都是這樣的報道。
蔣遠周將她手裡的遙控器接過去,“沒什麼好看的。”
蔣隨雲的案子也被拿出來單獨說了,公安部原本想過是否要用別的案例,但詢問過蔣遠周後,蔣遠周同意了。雖然心裡的傷疤會被一次次揭開,但東城還有不少人認爲蔣隨雲是被許情深誤診致死的。
當年,這句話是由蔣遠周說出來的,現在,他要親自將這話收回去。
霖霖和睿睿也走過來了,兩人玩得很好,霖霖快步走到電視機前,忽然撲到了屏幕上,“爸爸,爸爸——”
許情深心裡被狠狠紮了下,面色也變了,蔣遠周視線落到她的側臉上。許情深喉間有些艱難地開口道,“霖霖,快過來。”
霖霖小手在電視屏幕上不住摸啊摸,黑亮的眸子裡映出了付京笙的那張臉,她湊過去後大聲道,“爸爸!”
許情深趕忙起身,走過去將霖霖一把抱起,她坐回沙發內,然後抱緊了霖霖。
“爸爸——”
許情深用手捂住霖霖的眼睛,孩子看不到了電視,忽然哇地哭了。
蔣遠周見狀,調了少兒臺,許情深鬆開手掌,霖霖擡眼看去,眼睛裡頭還是淚水汪汪的,許情深滿眼的不捨,她將霖霖放到地上,“去跟睿睿玩吧。”霖霖扭頭對她看眼,薄薄的嘴脣顫抖着,似乎還很不解,爸爸爲什麼忽然不見了。
許情深勉強勾起嘴角的笑,睿睿在邊上拉過霖霖的手臂,孩子倒也沒再哭鬧,兩人又玩到一起去了。
“蔣遠周,現在還能見得到付京笙嗎?”
“怎麼,你想見?”
許情深目光落向霖霖,“是,見一面吧。”
“可以。”
許情深對上蔣遠周的視線,她住進了皇鼎龍庭,她知道,霖霖的身世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許情深想要告訴蔣遠周,但今天不是時候,她伸手忽然握住蔣遠周的手腕。
“明天,讓你爸過來吃頓飯。”
“爲什麼?”蔣遠周不解問道。
“不爲什麼,慶賀我們搬新家了。”
蔣遠周看着許情深的手,他不由回握住她的手背,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幾下,“搬新家也是我們的事,他的人時時刻刻盯着,他也會知道。”
“有些事總要說說清楚,他不祝福是他的事,但我不想他再把主意打到我和霖霖身上。”
蔣遠周朝她湊近了些,“放心,以後我保護你。”
“我知道。”
“你如果真要讓他來,可以,我聽你的。”
“好。”許情深微笑說道,“那就明天晚上吧,多準備幾個菜,一家人聚聚。”
晚上。
客臥已經收拾出來,蔣遠周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出神。他來到兒童房內,睿睿和霖霖還在玩,許情深在旁邊催促着,“我們要睡覺覺了,明天早上再起來玩,好不好?”
霖霖就跟完全沒聽進去似的,她在墊子上快速地爬着,到了睿睿身旁,伸手要去拿他的車子。
睿睿玩的正在興頭上,車子冷不丁就被霖霖拿去了,他看了看,蔣遠周以爲兩人要鬧起來,沒想到霖霖又把車塞回了睿睿手裡。
許情深走到霖霖旁邊,“不早了……”
蔣遠周坐在墊子上,睿睿很安靜,拿回了玩具之後一聲不吭地玩着,但蔣遠周看着兒子這樣,難免心疼,“今晚,你帶着睿睿睡吧。”
許情深的視線看向他,“好。”
男人倒是有些吃驚,聽到這,他一把抱過睿睿,“我們不玩了,跟媽媽睡覺去好嗎?”
主臥內,大牀旁邊放了一張小牀,原本是要給霖霖睡得,兩個孩子洗完了澡,許情深讓他們都睡到大牀上。
孩子們白天玩累了,這會在被窩內舒舒服服的,幾乎是一下就睡着了。
許情深洗完澡出來,頭髮也吹乾了。她輕輕打個哈欠,“你也去睡吧。”
蔣遠周坐在牀沿,“你一個人能照顧得來嗎?”
“可以。”
許情深將他拽起身,“去睡覺。”
蔣遠周自然是不情願的,許情深在他後背推着,然後一直將他推出房間。
男人轉過身,正好看到許情深要關門。“你自己帶兩個孩子恐怕不行,你不至於還要鎖門吧?”
“我可以的,放心。”許情深說完,將門咔嚓一聲關上,蔣遠周清清楚楚聽到了門反鎖起來的聲響。
她這是在防他?
人都住進了他的屋子內,她還能防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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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情深轉身回到牀前,蔣遠周在外頭站了會,也先回了客臥。
準備睡覺的時候,許情深想想不妥,又開門出去了趟,她躡手躡腳在兒童房內進進出出了兩次,她重新關上門,將睿睿喝過的空奶粉盒都疊了起來,就靠着門板放。
這些奶粉盒據說還是睿睿的玩具,不肯讓人丟掉,許情深將幾個帶鈴鐺的玩具放在上面。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她這纔去睡覺。
蔣遠周洗過澡出來,下了趟樓,問傭人拿了主臥的備用鑰匙。
他一步步往樓上走,這個時候許情深肯定睡了,蔣遠周來到臥室跟前,開門的時候特別小心,沒有弄出一丁點的動靜。他轉動下門板,然後輕輕往前推。
臥室內漆黑一片,看來真睡了。
哐當——
忽然一陣聲響傳到蔣遠周的耳中,還伴着清脆的鈴鐺聲,他將門徹底推開,裡面的許情深被驚醒了,只是一下又沒反應過來,迷迷糊糊的,“誰啊?”
蔣遠周顧不得那麼多,擡起修長的腿大步往裡走,一腳正好踩在鈴鐺上。
接二連三的聲響讓許情深徹底醒了,蔣遠周摸黑到了牀前,許情深擡起手臂剛要開燈,就感覺到被子被人掀開了。
很快,她整個人被一股力道朝着裡側推去。
蔣遠周霸道地上了牀,手臂朝着她肩膀跟前壓去,許情深撲通栽進大牀內,男人一個翻身又把她給壓住了。
羊都入狼穴了,怎麼還能防得住這頭色狼呢?
許情深踢了兩下腿,“你起來。”
蔣遠周整個懷抱內都是這具軟軟香香的身子,他將被子扯到身上,將兩人緊緊纏在了裡頭。
“有些事是我們說好的……”
“誰跟你說好了?”蔣遠周大口喘着粗氣,“那是你說的,我沒答應過。”
“難道你就一點不想我?”男人說着,手掌朝許情深最敏感的地方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