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情深來到醫院停車場,蔣遠周的車果然停在那,她快步過去,老白下了車,替她將一側車門打開,“蔣太太。”
“這麼晚了,老白,你怎麼也在?”
“是,提拉約了我出去。”
許情深坐進車內,老白關上車門,等到他坐穩後,許情深看向身側的男人。“我自己可以回去,怎麼想到來接我了?”
“霖霖和睿睿都睡了,我知道你今天晚回來,你一個人開車,我不放心。”
老白在前面看着手機,手機聲音被調低,但許情深還是隱約能聽到裡面的說話聲,“是提拉嗎?”
“對。”
“什麼時候約一起吃個飯?”
老白擡下頭,“蔣太太,您什麼時候休息。”
“明天。”
“要不,今晚一起玩玩?”
蔣遠周挑起眉頭,“今晚?”
“提拉跟她的小姐妹去酒吧玩了,讓我一定過去,我正好不習慣那種場合,蔣先生、蔣太太,要不大家都去放鬆下?”
許情深擡起手臂看眼腕錶,她手肘朝蔣遠周輕撞了下,“寶貝們都睡了?”
“睡了。”
“那一起去玩玩吧,最近事情好多,我要給自己解壓下。”蔣遠周對那種地方,總是沒有太好的印象,特別是有了一次進過同志酒吧以後的經歷。“這麼晚了,行嗎?”
“蔣先生放心,提拉她平時也很乖,找的酒吧肯定是小清新風格的。”
蔣遠周似在沉思,他手指在額前輕敲兩下,“要不去會所?我讓人安排個好點的地方。”
“那有什麼好玩的?”許情深知道,酒吧是蘇提拉定的,邀請他們過去,她和蔣遠周就是客人,哪有客人還這麼挑剔地方的?再說蘇提拉還帶着另外的朋友,“就直接去那邊好了,再說不是所有的酒吧都是魚龍混雜的,有些適合晚上去聽聽歌,吃吃東西。”
蔣遠周聞言,點了下頭,“好吧。”
來到酒吧門口,司機下去替許情深打開了車門,老白在前面帶路。
許情深挽着蔣遠周的手進去,一直走到門口,她都沒聽到酒吧裡那種尖銳的聲音傳出來。
老白在前面走着,進入酒吧後,燈光昏暗,但是四周都挺安靜的,臺上,一個打扮文藝風的女孩抱着話筒,正在唱着梁靜茹的勇氣。
“蔣先生,您看,我就說提拉找的地方不會錯!”老白滿臉嘚瑟,越發覺得這地方找的真是好。
不遠處,蘇提拉朝着這邊招下手,幾人走了過去,蘇提拉沒想到蔣遠周和許情深真的會來,趕緊起身招呼。“快,快坐。”
“這是我的幾個朋友,抽抽、茜茜、落落、萌萌,還有這位,長腿糯糯。”
蘇提拉報出了一串名字,且都是疊字,蔣遠周就記住了一個抽抽。
抽抽?
家裡有很多抽紙嗎?
許情深伸出手,同她們一一握手,“你好,你好。”
“我跟你們介紹下啊,這兩位是我男朋友的老闆和老闆娘。”蘇提拉介紹過了所有人之後,這才一臉嬌羞地拉過老白,“這位,是我正在談得男朋友。”
“哇,不錯,好帥好帥。”
老白也是個禁不住誇的人,被人家幾句客套話一說,瞬時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蘇提拉挽着老白的手坐下來,桌上已經擺滿了叫好的酒,抽抽湊過身好奇地說道,“提拉,你之前神神秘秘地瞞着我們,這回怎麼肯讓你男友露面了?”
“現在是感情穩定了,那當然要帶給你們看看了。”
老白一聽這話,心裡樂開了花,感情穩定!對,他們的感情一直穩定着呢。
“提拉,我們今天還給你們準備了一個驚喜呢。”
“什麼?”蘇提拉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你們別嚇我。”
“拜託,這是驚喜,不是驚嚇。”
蘇提拉往那一坐,看着倒是挺安靜的,至少這是她給許情深的印象,許情深心想着,她的朋友應該玩不出什麼別的花樣來。
老白給蔣遠周和許情深單獨叫了兩杯酒,臺上的女孩嗓音很好,許情深一眼望出去,心情跟着放鬆起來。
今晚老白是主角,這幾個‘參謀’肯定要圍着他問東問西的。
蔣遠周執起酒杯,同許情深輕碰下。
許情深嘴角挽了起來,“乾杯。”
蔣遠周剛要喝一口酒,就聽到那幫女人開始調查戶口了。
“你多高啊?”
“你家住在哪?”
一開始,那些問題還比較正常,也十分無聊,蔣遠周聽了半首歌,等到另一個歌手上臺之後,畫風好像有些變了。
“你平時運動嗎?”
“對,我有健身。”
“那一分鐘能做幾個仰臥起坐?”
“這……”老白有些爲難,“應該不少。”
蘇提拉聽不下去了,“問這些做什麼?”
“拜託,我們是在幫你把關啊,會做仰臥起坐的人腰好。”
蘇提拉懵,老白也是懵,“我的腰很好。”
“哈哈哈——”幾個女人笑了。
蔣遠周意味深長地看向許情深,並且朝她輕挑下眉頭,許情深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繼續聽歌。
“你怎麼證明你腰好啊?”
“那我應該怎麼證明?”
“這就要問提拉了——”
老白猛地反應過來,我去,這幫女人也太豪放了吧,他完全沒想到啊。
蘇提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行了,換個話題。”
“輪到了!”坐在旁邊的糯糯舉手,“請問,你平時喜歡住哪家酒店?”
老白平日裡也就跟着蔣遠周出去的時候,纔會住酒店,談不上喜歡和不喜歡吧,只是說哪家住的更舒心些。“洲際酒店。”
蔣遠周在笑,許情深忍不住湊上前,“你笑什麼啊?”
“我快憋出內傷了。”
“爲什麼?”
還沒等蔣遠周開口,糯糯就拍着手掌笑道,“每家酒店都有它的特色,洲際酒店的牀是最好最舒服的!號稱隨你三百六十度折騰,都折騰不壞。”
蘇提拉拿了塊水果,二話不說塞到糯糯的嘴裡。
糯糯的嘴雖然是被堵住了,但是旁邊還有人啊。
“所以……提拉,你們睡過是不是?”
蘇提拉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她不住擺手,“沒,沒有!”
“說出來誰信啊!”
“就是,沒人相信!”
“你們這幫人真是……”蘇提拉滿口無奈,手掌撐着額頭,“不和你們說了,壞蛋。”
許情深靠在蔣遠周身側,蘇提拉和老白還處於熱戀期,所以臉皮都是特別薄的,這事要輪到蔣遠周身上,肯定早懟回去了。
舒緩的音樂聲,忽然被一陣激烈的舞曲蓋過去,許情深坐直起身,忽然看到幾個黑影走了過來。
她們到了跟前之後,許情深纔看清楚是好幾個比基尼女郎,個個身材火辣,穿着清涼,隨着動感的舞曲,她們扭動腰肢,然後張開雙臂前後前後甩起來……
許情深趕緊將手裡的酒杯放到桌上,她下意識地側過身用手捂住蔣遠周的雙眼。
蔣遠周手掌覆住她的手背,“做什麼?”
“別看,辣眼睛。”
蘇提拉捏着粉拳,可她又不好去捂老白的眼睛,她趕緊指着幾人說道,“怎麼回事?”
幾名比基尼女郎忽然上前,拉着老白和蘇提拉,讓他們起身。
蘇提拉不住問着幾個朋友。“怎麼回事啊?”
“你上去就知道啦!”
蘇提拉和老白被莫名其妙地拉到了臺上,一羣人圍着他們跳舞,蘇提拉還好,可老白不行啊,他可是個熱血方鋼的男兒。
蘇提拉一把將老白拉到自己身後,擺明了是不想讓別人侵犯,哪怕是眼神侵犯都不行。
“沒關係,她們跳她們的,我不看就是。”老白彎下腰,在她耳邊說道。
蘇提拉恨恨咬牙,“放心,等我下去就找她們算賬,我非把她們一個個灌趴下!”
“她們應該是想考驗下我吧,看看我能不能臨近美色而不亂。”
“你當然可以!”
老白心裡有些感動,沒想到蘇提拉這樣信任自己。
比基尼女郎們激烈地熱舞着,許情深鬆開了手掌,蔣遠周看出去時,臺上打了一束明亮的燈光,老白的一舉一動都被清清楚楚地展現出來。
蘇提拉想要帶着老白下去,可她們的舞還沒跳完,他們根本就找不到機會離開。
她轉過身,目光落向老白,男人定定地看着她。
“放心,我不看別人。”
“但你的餘光也會看到。”
“那我閉上眼睛行不行。”
蘇提拉踮起腳尖,雙手捧住了老白的臉,她一口親向了男人的脣瓣。老白觸及到她柔軟的嘴脣,他腦子裡猛地一片空白,臺下忽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蘇提拉的朋友們都快笑瘋了。
“唉呀媽呀,火星撞木星了真是,我以前一度以爲我們提拉是個清心寡慾之人啊。”
“主動了,主動了,好有看頭!”
“使勁親啊,提拉,別客氣!”
許情深撲哧笑出聲來,蔣遠周盯着臺上,神色複雜、心情複雜,就連眼神都是複雜的。
許情深撞了下他的胳膊,“怎麼了?這一臉酸意。”
“我沒想到老白也有今天。”
“你應該做好這個準備了,老白交了女朋友,他遲早有天會把心從你身上挪開……”
蔣遠周斜睨了她一眼,“我是說,我沒想到老白也能有這樣浪漫的場面,你怎麼就沒這樣對過我呢?”
“這你也羨慕。”
“羨慕,要不你現在來一下?”
許情深將他的臉推開,老白和蘇提拉在臺上一直親着,就沒鬆開過,直到一曲舞畢,比基尼女郎退場,蘇提拉才帶着老白回來。
“提拉,有你的啊!”
“熟練得很嘛!說,平時是不是沒少鍛鍊?”
“對啊,”蘇提拉乾脆順着她們的意思往下說,“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做什麼不行啊?不就是接吻嗎?你們哪個沒有過?”
“你看看,上了一下臺,都交代了!那你說洲際酒店的牀舒服嗎?”
老白視線撇過蔣遠周,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蘇提拉挨近他身側坐着,她將手放到老白的掌心內。她仰着脖子說道,“舒服啊,你們羨慕吧?”
“太羨慕了,翻滾了嗎?”
“滾了啊!”
老白心裡樂得不行了,雖然兩人還沒到這一步,可這是不是說明了,蘇提拉已經不排斥跟他……
“你老實交代,滾過幾晚了?”
蘇提拉大氣地將手一揮,“我記不清了!”
接下來的話題,越來越露骨、越來越奔放,老白全程不用開口,全都是蘇提拉作了回答。比如說,“問我感受幹嘛?你們不懂啊?誰沒經歷過啊?”
更有甚者,還問了姿勢等細節,許情深感覺自己都快噴鼻血了,蔣遠周已經是一忍再忍,他就聽不得別人跟他說姿勢二字。
他腦子裡會有各種腦補的畫面出來,比如說許情深跪在牀上的樣子……
蔣遠周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酒精度數雖然是極低的,但卻使他心裡的那團火燒的更加厲害了。
他握住許情深的手,許情深不由朝他看眼,“怎麼了?手這麼燙。”
“我們走。”
“還沒散場呢。”
蔣遠周真怕自己等不下去了,可是蘇提拉的那夥朋友玩得正嗨,其中一個女人喝了一杯酒後問道。
“提拉,你今天要不要跟你男朋友去開個房?”
許情深也是自嘆不如的,現在的人都這麼玩了?
她以前覺得宋佳佳不靠譜,原來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蘇提拉差點被嘴裡的酒嗆到,“差不多就行了啊,不帶你們這樣玩的。”
一旁的茜茜嚷着嗓門說道,“今天是我生日,你說了什麼都要順着我的意,讓我開開心心,快點,回答!”
老白豎起耳朵,他也好期待這個答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