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像池子裡的紅鯉魚,有人投了食,忙不迭地全部游到一起,爭先恐後地搶食物。
來到前院,他們就瞧見,那位穿得高調紳士的遲薄光的身後方,站着一個女人。女人站在遲薄光的左肩旁,他們只能看家她一個側面身影。但,僅僅只是一個側影,也足以令人遐想連篇。
見到這兩人,他們腦子裡閃過許多問題,諸如——
方平均剛纔那聲怎麼是你,是指誰?
遲薄光怎麼沒帶孩子和孫子一起來?
遲薄光的夫人爲什麼不將臉露出來給大家看?
…
遲薄光左手摟住莉莎的腰,帶着她一個轉身,正面對着所有人。
於是,大家都看到那個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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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五官精緻,模樣漂亮、氣質如幽蘭的中年美婦。她站在遲薄光身旁,身影娉婷秀麗,氣質好到讓人忘記關注她的容貌。
就衝這氣質,她就完勝了盛裝濃墨的柳玉徐萍菲和方慶雲三個女人。
晃了晃神,這纔有人去打量她的容貌。那個婦人,眼窩深邃,鼻翼俊挺,一雙眸綠幽幽的,像是深藏在深山老林中的一旺清潭。女人穿着一套紫粉色漸變的套裝,腰間是黑色的,胸上及臀部又是紫粉色的。
一頭棕色的長髮做成小卷發,全部披在腦後,用一頂淺紫紅色的英式羽毛禮帽裝飾。
所有人,都震驚於這位高貴女士的驚世容貌及其不俗的氣質,唯有方慶雲像是見了鬼地喊了聲:“怎麼是你!”她說了一句,跟方平均先前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所有人都感到滿頭霧水。
“她是誰?”
徐萍菲替所有人問出了心聲。
方慶雲和方平均都死死地盯着遲薄光身邊的女人,眼神驚疑極了。他二人都失了言語能力。
徐萍菲被他們的反應,搞得更加茫然。
這是誰?
她的出現,怎麼會方平均和大姐這般吃驚?
徐萍菲下意識去看自己的丈夫,卻發現,方平絕的一雙眼睛,也死死地盯着那個女人。
方平絕目光忽閃忽閃地,他盯着那人略有些變化,卻依然好看的臉,咬牙說道,“你果然、還活着。”
聞言,在場人皆是一頭霧水。
徐萍菲目光轉了轉,她再次將目光重新放到那個美麗的婦人身上。
綠色的眸子、漂亮的歐美面孔,出塵的氣質,方家幾姐弟的出奇反應,一個令人震驚的答案,呼之欲出!
“莉莎!你怎麼會…”方慶雲捂住嘴,瞪圓了雙眼,她說,“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方慶雲的這句話,總算是爲大家解了惑。
原來這個女人,竟然是莉莎!
莉莎不是方俞生的母親嗎?不是方平絕的前妻嗎?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了的人,爲什麼又出現在衆人眼前了,更詭異的是,她竟然還成了遲薄光的妻子!
這些個問題,在所有人腦子裡紛紛閃過。
方俞生和喬玖笙站在人羣最後方,兩個人臉色都有些複雜。
這一刻,終於還是來了。
莉莎終於開口說話了,她講的是中文,她的目光越過所有人,落在方平絕的身上。她只說了一句,“我說過,我堅信他會回來。”她笑了下,依然是那絕代風華的模樣,“他終於回來了。”
莉莎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但方平絕卻煞白了一張臉。
現場的氣氛很詭異…
最後,還是方慶雲率先回過神來,她對遲薄光說,“薄光,你說的那位愛人…”
沒等她把話將完,遲薄光就點了頭,他又緊了緊手臂,將莉莎拉到自己懷中。他低下頭,鐵漢顯出柔情一幕,他吻住了莉莎的臉頰。一吻分開,遲薄光面對着滿心疑惑的方家人,說道,“爲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愛人,莉莎沃特森女士。”
真正聽到遲薄光肯定,還是有些沉不住氣的晚輩驚呼出聲來。
“莉莎不是俞生哥的母親嗎?怎麼變成了大伯的老婆!”說這話的是方俞佩。
聽到這話,方平絕的臉色就變得特別難看起來。
遲薄光聞言一笑,對那發問的小丫頭說,“你是誰家的孩子?”
方俞佩下意識說,“方平均是我爸。”
“哦,原來是小侄女。”一個空有其表,說話不經大腦的傻丫頭。只一眼,遲薄光就見方俞佩這個人看透徹。但是,這個時候,就需要方俞佩這種沒腦子的傻姑娘來同他唱雙簧戲。
他歪着頭對方俞佩說,“那小侄女來猜猜,這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饒是方俞佩再沒有腦子,也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被遲薄光笑眯眯地盯着瞧,方俞佩哪裡說得出所以然來。就算她心裡有想法,也只能假裝不知道。她尷尬地笑了下,才說,“我…我猜不到。”
柳玉鬆了口氣,還好這傻丫頭沒有亂說。
遲薄光卻是哈哈大笑。
他摟着莉莎走到方平絕的身邊,他很是大力地拍了拍方平絕的肩膀,用一副感激不已的口吻對方平絕說,“三弟,謝謝你,在哥失蹤的那段時間,幫我照顧了我的愛人。”
聞言,方平絕只能尬笑。
其他人則面露古怪之色。
從遲薄光這一句話裡,大家只聽出了一個信息——
在與方平絕結婚前,莉莎跟遲薄光就曾是戀人關係!
那腦子再聰明一些的人,很快就品出了更深的意思。哥哥纔剛失蹤,弟弟就迫不及待的迎娶了哥哥的戀人,這…
方平均當即怒罵方平絕,“你無恥!”他認爲,方平絕是趁虛而入,趁薄光哥失蹤,哄騙了莉莎和他結婚。
方慶雲沒說話,臉色也不好看。
而徐萍菲,則是徹底黑了臉。
方平絕眼神陰沉不已,幾乎能滴出水來,他皮笑肉不笑地跟遲薄光說,“哥,恭喜你和嫂子,再度相遇,再續前緣。”說這話的時候,方平絕的心裡在流血。
遲薄光還煞有其事的對他說了聲謝謝。
長輩們的事,小輩也不好摻和。
方平絕和方慶雲他們也明白,這之中肯定還牽扯着更深的東西,現在場合不對,哪怕他們心裡裝着再多的好奇,也是不能問的,只能忍着。柳玉回過神來,趕緊招呼大家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