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在他心目中,和別的女人還是不同的。除了錢,事實上,他從不再其他方面,對女人提點。
這一點,她知道得很清楚。
“多謝。”
他搖頭。
“今晚,我們去看電影?”
真正像談戀愛的人一樣?吃飯,逛街,看電影?他不是說,不想那麼快被束縛麼?那就從戀愛開始吧。
他的手機響起,“抱歉,我先去接一個電話。”
他去了外面的露臺。
張律師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在燈光下,模糊不清的。
玻璃門關着,隔音效果很好。
她坐久了,覺得腿腳有點麻木。
站起來,看一眼外面。
那是順便的一瞥,也將她鎮住了——外面,是一排整理的玻璃,透明的。之外,則是飛泉瀑布,假山流水。一片一片金黃色,白色的小花,在秋末燦爛地怒放,在很長很寬的架子上,形成連綿的花海。
下面,三五隻悠閒的白鵝。
這院子裡,無論哪一個角落,都有一些精巧的設計。
甚至她剛纔坐的椅子——她才發現,是黃花梨木的。色澤黃潤、材質細密、紋理柔美、香氣泌人。尤其,剛剛葡先生坐過的那張椅子,不靜不喧,肌理如行雲流水,或隱或現,癤疤處圓渾似錢,花紋似“鬼面”——這種黃花梨木,是尤爲珍貴的,到現在,幾乎成了絕版。
再一看,這屋子裡的傢俱,幾乎每一件都是黃花梨木的。很統一。
在當時的國際價格上,黃花梨木的價格已經達到了260萬每噸了。
而濮先生這屋子裡的傢俱,當然不是新鮮的黃花梨木做成的;看樣子,那是明代以上的傢俱了,保存得那麼完好,那麼整齊。
明清盛世的文人、仕大夫之族對傢俱的審美情趣更使得這一時期的黃花梨傢俱卓而不羣,無論從藝術審美、還是人工學的角度來看都無可挑剔,可稱爲世界傢俱藝術中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