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州在店裡給自己兢兢業業的做着解酒的食物,而凌宏那裡也回到了老宅,當然還是需要別人把他扶出來的。
現在的他早就沒有意識了,閉着眼睛,四肢無力的歪倒在車子後座。
等到司機和幫傭把人扶進來,凌老爺子纔開口:“麻煩秦醫生去看看那小子怎麼樣了。”
“好的。”被叫秦醫生的是個年紀也不小的男人,蓄着淺淺的鬍鬚,拎着一個藥箱就往沙發上的凌宏走去。
然後司機就開始彙報袁州告訴他的,凌宏喝了多少酒這件事。
“喝了這麼多?還是混着喝的?看來是有的麻煩。”秦醫生皺眉道。
“怎麼了?”凌老爺子心裡一緊,問道。
“喝這麼多肯定是酒精中毒了,得輸液緩解才行,扶房間裡去吧。”秦醫生道。
“把人弄最近的房間去。”凌老爺子立刻揮手道。
“好的。”司機和幫傭立刻扶着凌宏去了一樓的客房。
進房間後秦醫生就開始給凌宏輸液了,凌老爺子進來看了看然後道:“這臭小子也不知道像誰,蠢的很。”
顯然,凌老爺子知道些什麼,但卻沒打算說出口,或者干涉什麼。
袁州小店,袁州吃完麥冬粥,喝完西瓜汁後,他出了些汗,然後再次去洗了個澡振奮了精神後,才下樓開始準備早餐。
早餐袁州準備的是簡單的川省特色的擔擔麪,等到麪粉揉好,麪條切好,袁州這才上前洗乾淨手去打開小店的大門。
門一開,果然外面已經有食客在門口等着了。
“袁老闆早。”食客們一看門打開,立刻齊齊問候道。
“早。”袁州繃着臉,嚴肅的點頭,然後道。
打完招呼,袁州不着痕跡的看了眼排隊的食客,然後在前排發現了阮小青的身影。
“來得很早。”袁州心裡嘆口氣,看着只排在烏海身後的阮小青。
“一會就告訴她。”袁州心下默默做了這個決定,然後轉身回了廚房。
而這時候周佳和程瓔也進門開始擦洗桌椅板凳了。
說起來周佳和程瓔擦桌椅板凳都是很認真的,就連椅子的腿底下接觸地面的那裡也沒放過。
今天早晨袁州開店開的晚,是以沒多久早餐時間就正式開始了。
烏海自然是和往常一樣第一個就衝進店裡的,但這次烏海難得沒一屁股就坐在位置上點餐,而是盯着袁州看了許久,久到袁州都懷疑他沒被口罩遮住的地方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好好休息。”半響後,烏海摸着自己的小鬍子,沉重的說道。
還不等袁州應聲,烏海就接着道:“你要是病了,我就只能再次天天時時刻刻的提醒你吃藥了。”
袁州心有餘悸,肯定道:“不會。”
“那就好。”烏海點點頭,這才坐自己位置上點餐去了。
而阮小青則坐在靠近隔板的位置,低着頭沒有說話。
等到點完餐,袁州開始煮麪的時候,她才擡起頭糾結的看向袁州。
是的,阮小青今天明明還要陪着她舅舅丁方去看房子,但她卻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這裡,並且在很早的時候就到了。
阮小青在心裡告訴自己是因爲別的地方的飯菜她都吃不下才來的,不是爲了想知道袁州有沒有告訴凌宏真相這件事。
但一進門阮小青卻忍不住差點直接問袁州,還好最後忍住了。
“今天其實也差不多了,舅舅也選到了朝向很好的房子,今天不過是去確定合同,我跟着也沒太大用處。”阮小青再次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然後安心的等着自己的早餐做好。
袁州做菜的速度一向是有口皆碑的快,但在今天的阮小青看來卻好像有些慢了,平時不過四五分鐘,袁州就能端出許多人點的菜品,早餐更是一次性可以端出五人份的餐點。
但現在的等着吃飯的阮小青卻感到有些焦灼起來。
就在這樣的情緒都有些影響到阮小青的生理,造成她背部一陣陣的疼痛的時候,袁州終於開口:“面好了。”
這三個字好似天籟般在阮小青的耳邊響起。
“嗞”這是阮小青起來時,動作太大椅子和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音。
這還是阮小青第一次如此急切,她起身走了兩步直接來到隔板前,而袁州也正往外端着擔擔麪。
阮小青稍稍落後,等前面四人都端走後她才快步上前。
而這時候袁州還沒轉身回廚房,阮小青叫住了袁州:“袁老闆。”
雖然叫住了袁州,但阮小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頓在那裡。
“你的面,涼了不好吃。”倒是袁州語氣平靜的把擔擔麪往阮小青那裡推了推道。
“好的,謝謝袁老闆。”阮小青道謝。
“不客氣。”袁州道。
接着不等阮小青再糾結,袁州的聲音就從口罩下傳來:“我昨晚告訴了凌宏。”
說完,袁州也沒多停留,直接轉身回了廚房。
明明店裡並不安靜,但袁州這句話卻很是清晰的傳入阮小青的耳朵裡,一字一句都聽得很清楚。
阮小青則僵在原地,心裡既感覺解脫,又感覺晦澀難明,甚至有些酸楚。
“阮姐姐?”端完餐回來的周佳看阮小青端着面沒走,好奇的出聲道。
“沒事,太香了,有點上頭。”阮小青扯出一抹笑容道。
“啊?”周佳不明所以。
倒是在一旁剛剛聽見袁州和阮小青對話的程瓔似懂非懂的拉了拉周佳道:“別問了,沒事。”
“哦,好的。”周佳點點頭,果然不再問了。
而端着擔擔麪回自己位置的阮小青則拿着筷子,一邊機械的往嘴裡塞麪條,一邊心裡想着:“昨晚知道的,昨晚就知道了嗎?知道也好,早點知道也好。”
“這樣就好了。”阮小青埋頭,大口大口的吃着麪條。
“真好吃,袁老闆的手藝真好。”阮小青忍不住呢喃着,然後不住的往嘴裡塞着麪條。
溫熱香辣的麪條好似橫衝直撞的將軍,讓人根本無法忽視,就連阮小青沉浸的心情也不例外,隨着麪條的不斷被塞進嘴裡,阮小青慢慢的感覺到了麪條的香味。
嘴裡的苦澀也淡了去,開始不那麼瘋狂的吃了,吃麪的動作慢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