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州對於烏海的問題給予了肯定的回答,理由很簡單,因爲他自信自己的手藝可以蓋過米飯的瑕疵。
而烏海直接說道“你的菜那麼好吃,其他的怎麼下口。”
以他的標準來說用別的配菜,就還不如不配,只吃菜。
“吃飯,後面有人。”袁州示意你後面還有很多人等着,快吃飯。
回頭一看,後面的隊伍確實越來越長,兩撇小鬍子翹起,很是得意的說道“我家近。”
這傢伙每天作死,袁州懶得理他,回到後廚做菜去了。
熊掌豆腐這道菜,主料就是豆腐,而袁州的豆腐都是自己所做,用來燒肯定是北豆腐。
首先原料的選擇袁州就非常滿意,系統提供的黃豆顆粒飽滿,大小一致,看起來就圓潤可愛,泡水發漲後帶有淡淡的豆香味,每一顆都胖嘟嘟的。
這次袁州也是使用的手推石磨來碾碎大豆,碾碎三次後,才慮漿備用,使用滷水點豆腐,其間加入的是山澗清泉。
味道甘洌清甜,取自冬天還帶着淡淡的涼氣,點好的豆腐袁州直接放進竹製框架中,編制巧妙的關係,做好的豆腐上清晰可見的紋理就好似分配好的。
每一塊大小相同,做好的豆腐細嫩白皙,帶着濃郁豆香的同時還帶着清泉的甘甜。
“嘩嘩”袁州揮舞竹刀,直接切下一塊,用竹刀一挑,放到一旁的扁平盤子裡。
豆腐每一面的切口都整齊無比,好似量過。
“袁老闆很喜歡竹子,可惜人不像竹子。”烏海在一旁笑眯眯的補刀。
袁州並不理會,只是回頭看了烏海一眼繼續手裡的事情。
不過這次揮舞竹刀的手勢變快,幾刀就把豆腐分成大小相同的幾塊小方塊。
看袁州做菜是一種享受,因爲每次只要是這種即刻入口的東西他都基本不會使用手去碰觸,像上次的鳳尾蝦的處理,這次的豆腐處理。
明明是稍老的北豆腐,卻顯得白嫩嫩顫巍巍的,好似一塊塊上好的白玉。
鍋燒熱,“嗞啦”一聲袁州倒入了一點油,用來煎豆腐。
這次使用是大豆油,豆油處理不好就會帶着微微的豆腥味,而袁州直接在裡面放了一些紅蔥頭,先煎過紅蔥頭的豆油反而會帶着蔥的清香,用來煎豆腐最好不過。
煎到兩面金黃之後,袁州重新換油,這次除了加紅蔥頭之外還加入了一勺白油用來曾香,下料炒香,其間鍋子不停的發出美妙的“嗞啦”聲,就好像食物在裡面歡快的融合。
下入豆腐慢慢燜煮,調好味,用微火慢慢燒透,使豆腐內外同芡汁一個味,等到收汁時加入青蒜苗增加香味。
一盤熊掌豆腐就好了,這時候童老闆也端着熱氣騰騰的一碗飯過來了。
“請用,童阿姨。”袁州端上豆腐,客氣的說道。
“小袁這動作真快,這倒是像你爸。”童老闆看着端道自己面前,熱氣騰騰的豆腐說道。
“謝謝。”袁州點頭應下。
不過很奇怪,雖然熱氣騰騰香味卻很少,童老闆有些奇怪,伸筷子夾開一塊豆腐,香味這才濃郁起來。
“看來這香味都被包起來了。”童老闆也算有見識的,一口就說出了袁州的技術。
夾起剛剛那塊,塞進嘴裡“嘶嘶”這下童老闆直接燙到了,可是口感軟嫩鹹鮮,滋味美妙非常,讓童老闆捨不得吐出來,只能一邊吸氣一邊咀嚼下嚥。
“小袁的手藝真不錯。”吃完一塊童老闆感慨的說道。
不過這話袁州並沒有聽見,他正忙着準備餐點。
感慨了一番,童老闆繼續吃着熊掌豆腐,只不過慢慢的吃的越來越慢,眼神悠遠好似想到了什麼。
童老闆年輕時候曾經被家人送去豆腐磨坊做學徒,一般女孩子到很少做這個工作的,只不過那時候童老闆家裡窮,她是長女,豆腐磨坊雖累,工錢卻比其他多好幾毛。
就這一點也必須去了。
挑水擔豆子,幫着推磨,什麼重活累活都做,那時候看着白嫩嫩的豆腐成形,心中既自豪又想吃,沒錯那時候童老闆單純的願望就是能隨便吃豆腐,大概那就是最好吃的菜。
別看童老闆在磨坊做工,但那裡的老闆只有過年纔會給小時候的童老闆兩斤豆腐,作爲節禮。
那時候別說油煎豆腐,就是清水煮豆腐,加些鹽巴菜葉子都覺得豆香濃郁,美味可口。
一年中就盼着過年能發個兩斤,這樣濃烈的期待,加上豆腐本身的美味,讓豆腐成了童老闆年輕時候最好的記憶。
社會慢慢進步,手工磨坊被淘汰,童老闆自己還做過一段時間自產自銷,但生意清淡,無以爲生這纔開了現在的乾洗店。
不過童老闆也不再愛吃豆腐了,總覺得豆腐已經不再美味了。
現在,吃着豆腐,似乎又感覺好吃了。
吃完收拾回家,買菜做飯,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在袁州那吃。
“童大姐,今天吃什麼。”賣菜的吆喝聲,叫醒了童老闆。
“買些絞肉。”童老闆這纔回神,看着豬肉攤子說道。
“要多少,肥些還是瘦些。”賣豬肉的老闆,拎起肉讓童老闆選擇。
“割點五花,絞了。”童老闆看了看五花肉說道。
買了肉回家,童老闆對着已經點好滷水的豆花一些無語。
“果然是老了,都不知道做什麼了。”童老闆乾瘦的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不一會又在廚房忙忙碌碌的忙了起來。
一邊忙還一邊自言自語“看來今晚只能吃點炒豆腐了。”
沒錯,童老闆吃了袁州所做的美味熊掌豆腐,想起了自己以前學做的時光,回來後關上店門,不知不覺的就自己做了一盆出來。
童老闆連連感慨自己老了,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過童老闆心裡是既期待又忐忑的,她已經很久沒有自己做過豆腐來吃了。
豆腐成形,童老闆按照自己喜好做了家常豆腐。
棕色的小方桌上,一盤家常豆腐,一碗白米飯,一把椅子。
白色的盤子裡一塊塊的豆腐已經被大力翻炒弄碎,一盤子完整的基本沒有幾塊,豆腐如果碎了味也就散了。
但童老闆夾起一塊卻吃的很是滿足。
“看來豆腐還是一樣那麼好吃。”
童老闆乾瘦的臉上露出明顯的笑容,雖然一臉褶子,但整個人都顯得溫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