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算是深夜,但反常的是,袁州小店並沒有大門緊閉,而是開着門的,而且裡面可以說是擠滿了人。一開始只有幾個酒客想看看熱鬧,但之後路過的人看見這裡圍着人。
本來看熱鬧就是人的天性,更何況是袁老闆店門口,肯定有好戲,是以人就好像滾雪球那般愈來愈多。
但現在整個小店卻安靜如雞,一點聲音都沒有,一雙雙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袁州,和袁州手中的那碗蒸涼麪。
被人這樣看着,大多數人都肯定吃得不自在,但袁州是什麼人?當然肯定不是賤人,雖說此情此景在劇組人的眼中,也差不多了。
一時之間只剩下袁州咀嚼蒸涼麪的聲音,忽然之間袁州再次開口:“眼大肚皮小,能吃多少這種事情確實是不能只憑想象的。”
這次的聲音稍大,讓一衆還在安慰自己聽錯了,袁州不可能這麼欠揍的人瞬間幻想破滅,沒有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袁州就是這樣欠揍。
“袁老闆你這是吃多了?”陳維咬牙,吃不到就跟貓撓一樣。
“還好。”袁州放下空空如也的黛青色大碗,給鏡頭一個特寫。
就在陳維和其他人忍不住要在說些什麼的時候,一旁沉默許久的導演大海反應過來,咳嗽了一聲,道:“咳,今天就到這裡吧。”
“好的,辛苦導演,辛苦各位了。”袁州點頭,然後對着幾人微微點頭,開始擺弄餐具。
這個做法,讓劇組的小夥伴眼前一亮。
“呼,收工了。”邱邱小心的關上攝像機,然後鬆了口氣。
“難道今天袁老闆要再給我們做一份?”邱邱邊收拾攝像機邊想。
要知道他雖然來過一次,知道袁州是個有原則非常龜毛的人,但也沒來這裡工作過,也許這次不同?邱邱心裡暗暗想道。
“好好好,收工收工。”小龍人看見袁州的動作,很是興奮的開始收拾起東西,想着一會可以吃袁老闆做的蒸涼麪,更是幹勁十足。
“我來幫忙。”一旁的阿肯也幫着一起收拾。
劇組的人一下子熱火朝天的收拾起來,這充滿雞血的樣子,明顯比來的時候積極很多。
畢竟有咕咕作響的肚子作爲鞭策,收拾的自然是快速而有條理。
而這邊在熱火朝天的收拾,一旁的袁州則仔細的將刀具清洗完,擺放好,除了可能拍攝還要用的菜板。
做完這些也順勢坐下歇息一會,畢竟一直緊繃神經拍攝,吃東西的時候都要注意形象,袁州自然也累的很。
看着這樣的場景,陳維一時之間倒是不好開口了,畢竟袁州全程給人的感覺就是公事公辦,是以只能在心裡氣悶。
“明天就來吃這蒸涼麪。”陳維心裡暗下決定。
“你覺得如何。”姜嫦曦轉頭問道。
“肯定不錯。”方恆點頭,眼神卻不着痕跡的看着袁州桌上的菜板。
“能確定是正宗的?”姜嫦曦笑眯眯的問道。
“不能,一會就知道了。”方恆語氣篤定的說道。
這倒是讓姜嫦曦和陳維很奇怪,袁州和都吃完了,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吃到不成?
不一會劇組的人就收拾好了,但興沖沖的往琉璃臺,也就是袁州料理的臺子上一看,光溜溜的,就剩一個菜板,其他都整齊的擺放好了,完全不像要動手繼續做的樣子。
劇組的小夥伴們傻眼了,他們站在導演的身後,小龍人不想放棄美食,一直用眼神示意導演。
這眼神的意思自然是快去和袁老闆說他們餓了的事情。
導演大海心裡有些打鼓,因爲他看着袁州坐在椅子上休息,仔細看看琉璃臺上,連蒸涼麪的材料都沒有準備多餘的。
但想到剛剛那蒸涼麪的賣相和店裡好像還殘留的香味,大海也下定了決心,上前一步開口道:“袁老闆我們收拾好了,我們劇組都還餓着肚子,所以今晚就不多打擾先走了。”
大海是個長相深不可測,能靠才華吃飯的人,而且年紀也不小,早就人到中年了,早就是個社會人了,社會人自然是說的話,自然要委婉許多。
這不,他這意思明着是道別,也直接說了現在都是餓着肚子,暗着就是說咱們現在規整好了,是不是該你請客吃個宵夜然後再離開。
但這話卻不能明說,畢竟可沒有明文規定說袁州必須請客招待,畢竟他們來這裡的工錢計乙可沒少給,就是車馬費也是付了的。
而這拍完請吃飯不過是一種禮貌罷了。
“真的太辛苦了,這都馬上快十點了,還沒吃飯。”
“今晚謝謝各位了,路上小心,注意安全。”袁州起身,然後關心了一句:“對了大晚上的,要吃東西記得先喝一點粥,不要吃太辛辣的東西。”
看袁州的樣子,也就是送客的樣子。
是的,送客,袁州心裡還是有點慚愧的,一開始他一位拍攝個宣傳片,十幾分鍾就拍攝完了,沒想到他蒸涼麪做太多了,光是拍攝他吃,都拍了十幾分鍾,這把人家吃飯時間都耽擱了。
這纔是袁州會關心的說,晚上不要吃辛辣東西的主要原因。
什麼是業界良心,瞧瞧大海劇組,廢寢忘食的精神,這纔是業界良心,袁州在內心給予了極大的肯定。
大海:“……”
“我……”脾氣直的小龍人有些不解,想要開口,但被化妝師白梨拉住了。
“啊,哦,不麻煩不麻煩,謝謝袁老闆關心,那我們就先走了。”大海回神,然後愣愣的回答。
“慢走。”袁州點頭,然後目送幾人走出店門。
只是走出店門的劇組的人是比較彷徨的,就好像是開車圍着轉盤轉了十幾圈,頭暈乎乎的。特別是大海,心裡很是不解:“這袁老闆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按照大海一貫的社會經驗自然是袁州開口挽留請客,然後他再客氣一番,然後推讓不過就順勢吃了,就是這麼簡單。
但現在好像有些不一樣?大海回頭看着袁州小店沒有招牌的門頭,有些納悶。
另一方面,準備許久的方恆,發動了進攻趨勢。他猶如餓虎撲羊的,衝向了琉璃臺,然後手如猴子撈月,伸向袁州唯一沒有收拾的菜板。
沒有錯,方恆早就盯好了,在菜板上,還有一小絲蒸涼麪沒有拌,被剩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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