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着幫小鞏氏擦拭傷口的樑寧兒擡頭看了一眼,開口的是一個神情極爲嚴肅的老男人。
看他的穿着打扮,還有跟在他身旁的老鞏氏和身後簇擁着的一大幫下人,樑寧兒猜他應該是鞏老爺。
隨後,另一邊又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鞏氏那一房,趕早不趕晚的恰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樑寧兒還注意到,付葛雲也在裡面。
大鞏氏那房人興奮的臉上都幾乎寫明瞭是來看熱鬧的,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種。
大鞏氏就是掐好了時間來看熱鬧的。
打從前天鞏之林帶着焦姨娘回來後,她就知道二房有好戲看。
她雖然痛恨小鞏氏,卻沒在這個時候急着向焦姨娘示好。
小鞏氏有樑寧兒,她若是願意幫忙出手的話,焦姨娘根本就不是她們的對手,自己也落不到好,所以仔細思量了一番後,她打算隔山觀虎鬥,最後來個漁翁得利。
看到家裡的話事人爹來了,鞏肖林這才從鞏之林的身上爬了起來。
“之林,你的鼻子怎麼了?”
老鞏氏一看到鞏之林滿臉的傷口,立刻衝了過去,擔憂寫滿了整張臉。
“肖林,你太過分了!怎麼能對你二哥下這麼重的手呢?”
“你看二嫂被他打的。”
鞏肖林沒有理會娘對自己的斥責,而是指了指坐在梳妝檯前的小鞏氏。
“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屋裡亂糟糟的,又是流淚又是流血的,鞏老爺的臉色更難看了。
“焦媚給公公請安。”
旁人都還沒來得及張口,焦姨娘突然衝到鞏老爺的面前,並衝他行了個禮。
“是這樣的,我初來乍到,聽說姐姐有的一手梳髮髻的好手藝,便想來和姐姐討教一番,也許是我話多惹姐姐煩了,姐姐便,便……”
話只說了一遍,後半部分沒說的只用抽抽噎噎的哭泣聲代替了,同時,佔有血跡的手,再次伸到了鞏老爺的面前。
看到這一幕,鞏老爺的臉色更黑了,冰冷的視線掃過人羣后,直接落在了同樣受傷的小鞏氏身上。
“爹!是那個臭婆娘太過分了,焦媚好心好意來找她示好,她卻恩將仇報,這樣的人在府裡留不得!不如一張休書把她打發出了鞏家吧!”
鞏之林摸了一把鼻血,走到焦姨娘的身邊。
他在鞏家向來是想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如今開口要休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聽到鞏之林要休妻,大鞏氏的臉上閃現出壓抑不住的興奮。
“之林,你胡說什麼呢!芷靈可是你明媒正娶娶進門的,不能說這樣的胡話。”
好在老鞏氏還有心維護小鞏氏。
“我沒有說胡話,我這次回來,就是打算要休妻的,她嫁給我這麼長時間,一直無所出,光這一條,她就不夠格還留在鞏家。”
“鞏之林,我爲什麼會無所出?我們成親這麼多年,你碰過我嗎?”
聽到鞏之林要休自己,還要拿七出之條的無所出,小鞏氏急了,不顧腦袋的暈眩站了起來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