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知雪突然回頭,對上她那張和故人有些相似的臉,金媽又愣了一下,眼裡還同時閃過一絲驚詫,但很快她便又鎮定了下來。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三少爺比二少爺要用心,她要是定親的人是三少爺,一開始染上那個什麼怪病的時候,三少爺就會和她一起去求醫,不會耽誤了治療,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金媽低頭,好似在刻意迴避袁知雪的目光。
可袁知雪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並沒有因爲她刻意的逃避而移開,而是在心裡反覆斟酌她剛纔那句話的意思。
“三少奶奶,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金媽被她幽深的眸子盯得渾身都不自在了。
“你剛纔的話讓我不高興啊!”
“不高興?爲什麼?”
袁知雪的話,讓金媽剛剛纔緩和了兩分的臉色又白了三分。
“當然了,要是你們那個原來的二少奶奶和肖林訂婚了的話,就沒有我什麼事了,他們和和美美,興許現在孩子都有了,我還不知道要嫁給誰呢!”
袁知雪笑着回頭,打算這樣開開玩笑糊弄過去。
“三少奶奶,你可千萬別這樣說,吃多少穿多少,這都是命中註定的,三少奶奶出這樣的事,這也是她的命,你和咱們三少爺的緣分,那也是早就註定好了的。
老話不常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修得更枕眠麼,你和三少爺的緣分是千年修來的,不管是誰都拆不散的。”
金媽這才猛然察覺自己剛纔言多也失言了,急忙又這樣開口寬慰了她一句。
“也是,我沒必要去在意一個死人,只要肖林待我真心就好了。”
袁知雪把擦好了的脂粉盒重新放回梳妝檯上,在對着鏡子塗抹脂粉的時候,眼睛悄悄打量着金媽,察覺到她仍舊臉色有異。
難不成,金媽有問題?
梳妝打扮好了以後,袁知雪提着三份蓮子出了房門。
她先是去老鞏氏那裡,鞏肖林也在,只是被鞏老爺子喊去了書房。
坐在椅子上正在下人的伺候下喝藥的老鞏氏,一見袁知雪來了,立刻放下了手裡的藥碗朝她走了過來。
“哎喲,你沒事吧!早上的事聽得可嚇死我了!你也是,想吃蓮子讓下人去摘就是,做什麼要自己下河去!”
老鞏氏拉着她在桌旁坐下,語氣裡盡是擔憂和責備。
“娘,我沒事,早先我在家的時候,也是會經常下河的,只是沒想到這後院的荷塘比我家的溼滑許多,沒注意這才滑了一跤,好在大哥當時在場,撈了我一把!”
袁知雪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都盯在桌上那碗氣味難聞的藥碗。
她還看到藥汁上好像還飄着什麼東西,等她定睛想要看個清楚的時候,老鞏氏卻一把端過一飲而盡了。
“端下去吧!”
她把藥碗遞給了站在旁邊的老媽子。
“娘,知道你最近身子不好,藥也喝得最裡發苦,我特地讓人拿了些剝好的蓮子來,你拿去小廚房讓人煮蓮子羹喝,這夏日裡喝這個最好不過了。”
袁知雪邊說邊從金媽的手裡接過一袋蓮子,放在了老鞏氏面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