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諾布能將四次元公寓改良到修復者無法入侵進來,當然是羅樂意見到的事。
可那樣一來,已經不是改良,而是推翻本質。
諾布還以爲羅要他增強四次元公寓的安全性,結果不是,不由一臉疑惑。
“我希望你能做出四次元公寓的備用鑰匙。”
羅否定了諾布的猜測,轉而提出了他喊來諾布的來意。
“備用鑰匙……”
諾布習慣性的推了下鏡框。
實際上,關於備用鑰匙的機制,他老早就有在構思。
可是,他本身就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類型,所以才能開發出四次元公寓這種能力,甚至連控制所有出入口的主鑰匙,在具現化出來的時候,都得用手銬銬在手腕之上。
從這一個細節,就能看出諾布的性格了,因此要創造出備用鑰匙是很難辦到的事。
有關這點,羅當然也很清楚,不然的話,以四次元公寓的機制,要創造出備用鑰匙,是很合理化的現象。
但是,合理化的現象會因爲使用者的不同而有所區分。
羅看着諾布,輕聲道:“能做到嗎?”
諾布抿脣,其實他不敢打包票,可又不想讓羅失望,只能硬着頭皮應下:“可以。”
“那就好,你也不用着急,可以慢慢來。”
“嗯。”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
諾布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走出兩步後,他忽然停下腳步。
羅看到他的舉動,不免讓視線停駐在諾布的背影上。
諾布緩緩轉身,迎向羅望過來的視線,遲疑道:“我也許能在短時間內造出備用鑰匙。”
“哦?”
羅眼中滑過驚訝之色,他以爲這件事得耗費不少的時間,畢竟改良念能力可不是動動嘴皮就能完成的事。
“但相應的,會產生一種不能迴避的制約。”諾布接着說道。
“你有思路了?”
“嗯,如果要讓我循規蹈矩的創造出備用鑰匙,那可能要花很長很長的時間,而且還不一定能做到,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這跟我的性格缺陷有關。”
諾布目光低垂,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正視自己的缺點。
“理論上來講,缺乏安全感的我,是很難造出備用鑰匙的。”
說到這裡,諾布擡手具現化出四次元公寓的主鑰匙,一同被具現化出來的,便是拷在手腕上的手銬,跟主鑰匙聯結在一起。
以往看到這手銬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涉及到相關的話題時,這手銬就變得相當刺眼。
諾布看着由手銬串聯起來的主鑰匙,低聲道:“可如果是建立在信任的前提條件下,對於我而言,造出能夠使用的備用鑰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說着,諾布擡頭,看向正在傾聽的羅,語氣變得認真:“但造出來的備用鑰匙會成爲專用品,只限特定的對象使用。”
羅挑眉,問道:“限特定對象使用的制約嗎……”
“是的。”
諾布眼神忽的偏向一旁,解釋道:“將備用鑰匙交給某個親近的人,這在社會上是很常見的現象吧?基本就是這種原理了。”
但諾布沒有特別去說明這種現象通常都是發生在即將確認關係的男女身上。
“原來如此。”
羅倒沒想那麼多,摸着下巴,一臉恍然。
這確實說得通,順應了使用者本身的性格,以及跟念能力的誓約和制約相照應。
“仔細一想,還挺麻煩的,那麼,這裡的人中,有誰是符合條件的?”
“只有你。”
諾布小心翼翼看着羅。
“啊?”
羅怔住了。
套上了限定對象使用的制約,符合條件的人只有他一個,那這樣就很尷尬了,等同於備用鑰匙的作用根本無法發揮出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考慮到諾布的情緒,羅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替我造一把備用鑰匙吧。”
“也許,我現在就能造出來。”
諾布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
“嗯?那你嘗試看看。”
羅略顯驚訝。
諾布聞言點頭,先是撤掉了具現化出來的主鑰匙,然後調集念力匯聚到雙手之上,緊接着閉上眼睛,讓心神沉浸在對於備用鑰匙的想象中。
說是這麼說,他也不能確定自己能否做到。
正如羅所說的,嘗試看看再說。
諾布的腦海之中,慢慢想象出備用鑰匙的輪廓。
隨着他想象力的遞增,那匯聚在雙手上的念力團,也在緩緩改變着形狀。
一旁,羅凝神觀望着,親眼看到諾布手上的念力團正以一種不慢的速度在聚攏成形狀。
具現化出一種物品,可不是一件易事,就算是酷拉皮卡那種天賦異稟的念能力者,也是花了不少的時間才成功具現化出鎖鏈。
不過,諾布有具現化出主鑰匙的經驗,所以再造出備用鑰匙的難度就會變得很低。
大約十分鐘後,諾布手上的念力團匯聚成了一把鑰匙的形狀。
看着這一幕,羅微微點頭,表示讚賞。
鑰匙的形態出來,諾布雖然閉着眼睛,但有所感覺。
“接下來就是打上專屬於羅的烙印……”
諾布順應着腦海裡的思緒,引導着念力去溫柔沖刷着手上的鑰匙。
在執行這個過程的時候,諾布忽然生出一種微妙的感覺。
就好像腦袋裡有一小節枷鎖正在鬆動……
他感到好奇,於是想要去接觸一下那若隱若現的枷鎖。
而就在這時,備用鑰匙被成功具現化了出來。
諾布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看向手中的備用鑰匙,跟他的主鑰匙十分相似,差別在於沒有聯結着手銬。
“成功了。”
他低聲自語一句,剛纔那種奇異而模糊的感覺,在此刻散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則是欣喜。
實際上,他也沒想到能這麼輕鬆的做到。
也許,是因爲這把備用鑰匙是爲羅所準備的緣故。
“羅,你試試看。”
諾布將備用鑰匙遞過去。
羅點頭,頗爲期待的接過備用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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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圓盤內部,亮堂而單調。
一個繪製着奇異符文的平臺,稻草人躺在上面,被百足蟲所束縛。
周圍,站着約十個面具上紋有奇珍異獸圖形的類人,其中,有兩個類人的面具上是沒有任何圖案的。
兩人之中,有一個類人是百足蟲的主人,由於他將百足蟲具現出來,所以面具上纔是空白的。
至於另外一個,如同初生兒般,是空白而沒有圖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