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孔大小,決定了念力輸出率。
在念能力者的世界裡,人與生俱來的精孔大小,也可以定義成天賦。
多數人的精孔大小是正常的,少數人會比較倒黴,生來就是比較小的精孔,而一小撮人的精孔則是能達到人類的極限。
雖說天賦是與生俱來的,不過,仍需要後天修煉來開發。
像羅的精孔大小,經由鍛鍊和白煙字體的輔助,已然達到了人類的最高上限。
毫不誇張的說,他通過精孔所釋放出的顯在氣量數量,放眼整個六大陸的人類念能力者,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即便如此,就算他踏入人類的極限領域,也遠遠不如黑暗大陸的諸多生物。
這就是關鍵所在了……
所以,在捏着那支能擴張【毛孔】的脊椎之液時,羅無可避免的心動了。
如果能強化成功,收益肯定難以想象。
不說上帝之手的強度和範圍,單就結合黑色念力來使用白玉將軍,想必是連魔獸也難以招架住的絕招,更別說是類人了。
目前,已經被鑑定出來的脊椎之液,分別是牙齒、下肢、臂刃、指甲、毛孔五種類型。
能強化下肢的脊椎之液分配給東巴,而能強化毛孔的脊椎之液暫時分配到羅這裡。
關於每一種脊椎之液的分配,並不是羅單獨一人拍板決定,而是要跟所有人一同商量,將物品的價值揮發到極限。
諸如強化毛孔的脊椎之液,是沒有契合度一說的,因爲單論收益,對每一個念能力者而言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隊員們卻一致認爲,這支脊椎之液最適合羅。
想法很簡單,就像一支隊伍裡必然是需要一個王牌來撐場的,而在他們眼裡,羅是當之無愧的王牌。
那麼,王牌越強,對隊伍的好處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表示贊同,羅當然就毫無壓力的將脊椎之液收下。
之前羅讓東巴先不着急使用脊椎之液,可他現在自己拿到合適的,反而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結果。
“驗證的風險就由我來承擔吧!”
羅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
“……”
東巴沉默看着羅,下意識摸了摸兜裡的脊椎之液,想吐槽,但還是忍住了。
“之前是誰說要等所有的脊椎之液鑑定出來再做決定的?”信長可沒東巴那麼客氣,直接拆臺。
“而且還接連強調了很多次。”窩金不鹹不淡的補上一刀。
“羅啊羅,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老白搖頭嘆氣,就差將恨鐵不成鋼幾個字寫在臉上。
羅假裝沒聽到,徵求了下其他人的意見。
結果自然是通過。
於是,羅決定在十五分鐘後服用脊椎之液,至於精孔受損的風險,他有想過,但不會去在意。
身爲冒險家,在探索未知之地的時候,都是時刻承受着風險。
這種感受,他早就習慣了。
十五分鐘的時間,要做的準備並不多,也就是老白和桑比卡在一旁待命,一旦有突發狀況,就需要他們及時出手。
另外,羅將現有的新尼託洛米的庫存全是集中在一起,讓區域內的生命氣息變得濃郁。
雖然不清楚這樣做有沒有效果,但就是感覺有必要。
利用脊椎之液來增強隊伍戰力,是目前所有人一心關注的事情。
他們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想要儘快看到結果。
當然,他們也會擔心。
要是強化失敗,羅的實力可能會受損,那樣一來,會直接影響到隊伍的整體戰力。
十五分鐘很快過去。
羅站在新尼託洛米等生命氣息濃郁的植物所鋪設的區域之中,而老白和桑比卡就在一旁守着,至於其他人,則是站在區域邊緣觀望。
“開始了。”
羅捏着試管,拇指一彈,撬開一小截試管末端,裡面的液體暴露在空氣中,傳出淡淡的氣味,聞起來有點像薄荷。
本來還以爲氣味會比較刺鼻,再不濟也是腥味,沒想到偏向於無味,倒是生命氣息頗爲濃郁。
沒什麼心理壓力,羅直接將液體倒入嘴巴里,一鼓作氣嚥了進去。
脊椎之液順着喉管流向胃部,像是在途經之處凍上一層薄冰,已經超出清涼的範疇。
羅閉上眼睛,細細感受着身體的變化,等待着脊椎之液揮發效果。
忽然,冰冷的喉道和胃部驟然變得滾燙。
羅的眼皮輕輕顫動了幾下,忍着胃部的不適感。
這種程度的反應,還只是小意思。
片刻之後,胃部越來越熱,彷彿有岩漿在裡面滾動。
羅忍着不吭聲,但身體已經分泌出大量汗水。
大約十分鐘後,積蓄在胃部的熱量,徒然之間分散到四肢百骸。
那分散速度太快,令羅措手不及,悶哼出聲。
滴答、滴答。
汗水落在地面,不一會就在腳邊匯聚成一灘。
雖然羅表現得比較平靜,但從那流汗速度來看,肯定正在承受着不一般的痛楚。
也確實,現在的羅,如身置岩漿之中。
這麼說,一點也不誇張。
他甚至在想,將帶在身上的燒仙草吞進腹中,會不會減緩身體內部的滾燙感。
“羅,冒煙了……”
卜哈剌愣愣看着羅的肩膀上和腦袋上持續性冒出白氣,且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變得通紅,甚至閃爍着些許光澤,頗像開了兩檔的路飛。
衆人神情稍顯緊張,卻無法去幹涉,只能這樣旁觀着。
突然間,羅低低慘叫出聲,臉上的肌肉頻頻抖動,一條條青筋暴起,搭配着通紅的肌膚,看上去頗爲猙獰。
場內沒有人說話,都是緊張看着着羅,生怕過於粗重的呼吸聲都會影響到羅。
此時,羅只覺得身體浸泡在高溫岩漿裡,且渾身上下的肌肉正被無數雙手硬生生撕開,猛烈的痛楚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
即使他耐痛能力很強,到現在也禁不住痛楚的折磨,慘叫聲從低沉到無法抑制。
驀然之間,在那極致痛楚之中,羅察覺到體內的血液正在通過身體細孔向外淌出,卻無暇去關注流血量,只能用意志一心抗衡着痛楚。
眼看着羅的身體在數息之間被鮮血淌紅,以及那難掩痛苦的叫聲,現場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和肅然。
“這就是……改造的代價。”
東巴下意識摸着口袋裡的脊椎之液,心頭髮寒,隱約間有了退縮念頭。
連羅都得這樣,換做他,豈不是當場痛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