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街上的行人不多,但車輛不少。一會兒飛馳過一輛,一會又飛馳過一輛。
長椅上,廖立禮安安靜靜的坐着,眼神有些迷離,不知在想些什麼。
“喂!我說,你叫我下來不會就是陪你發呆的吧?”江陽說到。
從他下來,廖立禮就一句話也不說。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分鐘,要不是看在廖立禮心事重重的樣子上,江陽都懷疑他耍自己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廖立禮說到。
江陽牙疼,你不知道說什麼,那你叫我出來是幹嘛的?發呆的?
“那你繼續發呆吧。”江陽無力的說到。
“嗯。”廖立禮點了點頭,繼續發呆去了。
江陽見狀,已經無力吐槽,內心接受了這個事實。廖立禮找自己出來,就是陪他發呆的!
江陽拿出手機,沒敢找孟晚秋。他現在有些懷疑自己身上是有什麼特質嗎?爲什麼一個個的都找自己談心?
嗯,廖立禮還沒開始,不過這個趨勢很像啊!
不得不說,羊城果然是熱帶城市,現在居然都感覺不到涼意。這會兒的蓉城,天氣都漸漸涼爽起來,下雨的時候都得穿長袖了。
江陽翻了翻手機,也沒什麼玩兒的。便學着廖立禮發呆,心裡想着各種各樣的事。
大半夜,兩個大男人坐在椅子上發呆,路過的人都報以異樣的目光。
不知過了多久,廖立禮起身道:“謝謝你江陽!我回酒店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說完,廖立禮離開了。
留下江陽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出哲學三問:我是誰?我在那裡?我在幹什麼?
很快,江陽反應過來:我叫江陽!我大半夜在酒店外面!陪一個人發呆!
廖立禮離開,江陽自然不可能多做停留,實際上他早就有點兒困了。
今天中午就在系統空間練習了四個小時,哪兒有精神熬夜啊!
既然發呆的人都走了,江陽也要回酒店睡覺去了。
…………
接下來幾日,廖立禮同江陽他們一起行動。
廖立禮沒什麼任務,廖老讓他來,實際上就是讓他來散散心,沒有安排什麼。廖立禮心知肚明。加上一個人在羊城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遇到個熟人,一起行動也是好的。
自那晚後,廖立禮沒有露出什麼異常,彷彿那天晚上的事不存在一樣。
江陽沒有追問,他這人好奇心沒那麼重,既然廖立禮不想談論,肯定有他的理由。
香料展沒什麼看頭,一天時間足夠逛完,再去也是重複逛而已。
幾人之所以沒走,是因爲在等真正的香料展。
也就是之前於洪澤說的稀有香料展覽。
周偉對這個不感興趣,而其它三個人都挺有興趣的。少數服從多數,周偉也不得不屈服。
當然,周偉所謂的屈服就是每天出去浪。
香料展覽在最後一天,中間的時間,自然是逛逛羊城了。
來到羊城,怎麼能不去逛逛羊城的名勝古蹟呢?
鍾俞離曾帶着江陽去逛過,對此江陽倒是挺熟悉的。
逛了名勝古蹟,遊玩兒羊城幾天後,周偉很滿足,這一趟總算沒白來。
…………
“明天看了香料展覽就走?”周偉在酒店裡問到。
“看了就走,會不會有些趕?”江陽想了想說道。
於洪澤笑道:“不趕的,香料展覽其實看不了多長時間,稀有的香料也有那麼多,全部看下來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江陽聞言,說道:“那就行。”
能夠早點回蓉城,他自然是沒意見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訂車票。”周偉說道。
江陽和於洪澤都默默點着頭。
忽然,周偉似乎想起什麼,朝着江陽問道:“陽子,你那朋友要一起回去嗎?”
周偉問的,自然是廖立禮。
幾天的相處下來,關係雖說不得多好,可互相之間還是熟悉了。
江陽想了想道:“不知道,我打電話問問吧。”
廖立禮和江陽他們住的不是同一個酒店,現在各自回酒店休息,江陽需要電話才能聯繫廖立禮。
電話很快接通。
“喂?江陽,有什麼事嗎?”廖立禮問到。
“是這樣,我們打算明天看了香料展覽就回蓉城,你要一起回去嗎?我這裡好訂回去的票。”江陽說到。
廖立禮聞言,頓了頓說到:“不用管我的,你們回去吧。”
“嗯,那好吧。”江陽沒有詢問廖立禮爲什麼不一起。
“謝謝了。”廖立禮說到。
他說謝謝是因爲江陽他們詢問了他,而不是他們自己悄悄的回去。
“小事兒,不用謝。”江陽回到。
掛了電話,江陽和周偉說了聲。
此時,廖立禮獨自坐在酒店的牀上,擡頭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亮着微光的手機界面停留在微信聊天的界面上,隱約可以看見這是一個羣聊,羣名叫‘一家人’。
聊天界面上有廖立禮發的幾條消息:
“我暫時不想回來,想出去走走看看。”
而有人回覆一句:“好!注意安全!”
…………
與此同時,帝都,廚師協會總部,正發生着一件事。
廚師協會的總會長拍着桌子道:“不!我不同意!”
與他面對而坐的,是幾個中年人。
“會長,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時代在改變,會長也老了。”其中一箇中年男子說到。
“哼!我老了又如何?規矩是從廚師協會創立之初就定下的,怎麼可能擅自更改!這事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會長說話慷鏘有力,擲地有聲。
幾位男子相互看了看,沒有說話,都站起身來。
爲首的男子道:“會長!好好考慮吧!時代……已經變了!”
男子的聲音不大,可話語裡蘊含的威脅卻是赤裸裸的。幾乎同樣的話語,這個男子說出來,卻讓人不寒而慄。
廚師協會的會長聞言,大怒道:“你們威脅我?你們這是在威脅廚師協會!”
“不,我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爲首的男子說到。
說完,便帶着衆人離去。
廚師協會的會長狠狠摔了手裡的杯子,可是他能做的,也僅僅只有摔個杯子而已。
那人說的不錯,時代在變,自己卻已經老了。
會長有些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望着空蕩蕩的房間以及被摔碎的杯子碎片。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