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還是差不多的。,,趙洶捻起一粒,碾碎了放在口中,清香的
口感瀰漫在口中,雖然鹹,卻沒有苦的感覺,也許這血鹽正是如此形
成的。
就像是琥珀和松油子的區別,一個是價值萬金,一個粘到身上,洗
都洗不掉,時間決定了它們之間的差距。
不過這時候,趙洶身邊的屬下對他就不敢萄同了,雖然沒有人對着
趙洶直斥其非,卻也沒有人好意思阿諛奉承,到底這幫傢伙,本質上都
不是那種人,趙洶也不需要那種人,他還沒到享受別人阿諛的年紀。
‘‘這事放在一旁,說給你們聽,你們都不懂!,,趙洶撇撇嘴,在他
們面前說這個,那不是等於在牛面前彈琴麼。
不要說這血鹽還有樣子像,口感也差不多,就算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是一樣能冒充。你跟他們說,能用凍硬了的蘿蔔冒充沙腿,用磚頭
冒充上等皮鞋,他們一定不信,可那都是地球上成功的範例。
趙洶想要實施這個計劃,還需要幾個職業的隊員配合,他託着下
巴,‘’也許需要徵召幾個特例兵?,,這就像是高中大學招收特長生一
樣,雖然學習上也許跟不上,但是能讓他們爲學校爭光不是麼,情況不
同,但是道理是一樣的。
然而現在,第一要緊的,還是處理眼前的幾個俘虜。
‘‘把他們的口令問出來!,,趙洶揮揮手,自然有專業的隊員,把他
們帶下去詢問。
慘叫聲漸漸響起,三十多個俘虜分開審問。不怕他們說假話。趙
洶雖然說,留下二十個俘虜,不過跪地投降的人太多了,就算是經過篩
選,也還有三十多個。這些俘虜都是分開抓地,誰都不敢保證,其他小、
隊中隊是不是抓夠了,所以多留下一些來總沒有錯。萬一多了,可以再
殺嘛,可是如果少了,他們可沒辦法把死人變成活人。
意志品質頑強的。在哪個世界都有,但是同樣的,在哪個世界也都
少。尤其是知道,就算是自己不說,別人也會說的情況下,能抗住刑的
就更少了。
很快的,趙洶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不僅僅是口令。還有他們之間常用語,他們的習慣,行軍時候地隊
形,這些都是需要的。
船上和營地用的口令很可能是相同的,畢竟他們才離開船隊一天,
除非他們地口令都是臨時現想的,那種可能並不大,傳達一次新口令。
可不是簡單的叫一聲就行。也是很麻煩的,就連趙洶自己,口令也不過
是三天改變一次輪換。
口令問出來之後,大多數的俘虜就沒什麼作用了。趙洶並沒有給他
們什麼說了就活下去的承諾,就算是有,趙洶也當是吃豆放屁。
保密,是現在的第一原則。
箭雨終於停歇了下來,雖然這些箭大多都能回收,那也有不少損
耗,該省還是得省一點。尾羽損壞地還能修復,箭頭鈍了的也能重鑄,
箭桿折斷就只能回收箭頭箭尾了,
幾十個人順着繩子,下到大坑中,蒐集這些箭桿,把無損的,還能
修復的,需要回收的,分別壘起來,這些都是專業的人才,也許戰鬥能
力不比其他小隊,但是掃尾的工作一直都是他們,他們也已經習慣了,
做起這些事情都已經駕輕就熟。
最主要的,他們還能進行另外一種掃尾工作。他們能在還沒有斷氣
地人身上補上一刀。
有很多人,在戰場上殺再多人,他也不會手軟,可是如果讓他對着
沒有抵抗能力地傷員補上一刀,他就做不到了。
而這些人,蒐集着箭矢,不時的抽出刀,在將死未死的人身上補上
一刀,身體上的血漿迸射在他們地身上,臉上,這些人卻連眼睛都不眨
一下,這種工作對於他們早就習慣了。
所以別看他們的戰鬥力不強,卻是趙洶大隊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他
們的薪資在快反大隊裡面比一般的戰鬥人員還要高出些呢。
這次是趙洶下了格殺今,在以前,即便是趙洶沒有下達格殺令,那
些傷重的,也沒有保留的必要,治療他們花費的金錢,要遠遠過他們
作爲奴隸的價值。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死屍的身上搜索着,把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
搜舌出來,當然,也不忘了在死屍的要害部位再補一刀,要知道,很多
人很會裝死。
他們還在坑下忙碌,坑外的部隊已經整軍完畢了,有一大半,還要
出去把那些海盜船解決掉。
別’別殺我!..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坑地傳來。
他已經盡力大叫了,可是他的聲音,在趙洶這裡聽來還是微弱無
比,簡直比嬌羞的小女孩呻吟的聲音還小。
這種求饒聲,趙洶聽得多了,他根本就沒有搭理的**。
下面的隊員也根本不爲所動,求饒就不殺,那還要他們幹什麼。
那人說完這幾個字,氣喘着,接不上來,表面上沒有什麼傷痕,但
是這麼高掉下來,看起來摔的也不輕。
他本來沒說話,那些人還沒有注意到他,也沒輪到他那裡,可是他
一出聲。馬上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幾個人從四面向他走了過去。走的
時候,刀已經從腰間抽了出來,他們要做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這種時候,還敢說話,更被上面的大隊長聽到,那不是挑釁,不是
下兄弟們的面子,那是什麼,你老老實實的裝死不就好了麼,還能多活
一會兒。
趙洶隨意向下掃了一眼,那人的臉上充滿了驚惶,他張着嘴,努力
想要說些什麼出來,可是越着急,越說不出話來,眼看走得快的,已經
走到了他的身邊。
‘‘等等,聽他要說什麼!,,趙洶突然覺得,自己如果不聽他在說什
麼,似乎要後悔。
坑裡的幾個隊員,聽到趙洶的話,都停住了腳步,除了離他最近的
一個隊員,那個隊員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似乎在等趙洶進一步的
命令。
看到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那人的氣息勻稱了許多,再過上少許
時候,終於再次開口說話了,‘‘他們都叫我海兔子,你們也可以這麼叫
我!’,
‘’說重點!,,趙洶低喝道,他可沒興趣知道他叫什麼,在他看來,
就算這傢伙有用,在派完用場之後,也可以去死了。
‘‘是!,,被趙洶一喝,兔子呼吸急促了兩下,緩緩的開口說道: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還是教會戰爭的時候,我還是一個健壯的
劍士,一個好奇心旺盛的劍士......,,
‘‘咳咳!,,他的呼吸突然紊亂,連續的咳嗽,喉嚨裡出異樣的聲
音,說話似乎也說不出了。
趙洶看看他,心裡也在盤算着,這傢伙是不是在故意引人過去。終
於,他還是下了決心,‘‘過去看看他!,,
他說話的對象自然是留在那人身邊的士兵。說真的,對於個把士兵
的性命,趙洶心中是不怎麼看重的,就算他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當
然,這不能說出來,也不能表現出來。
不過這兔子並沒有因此耍詐。那個士兵走到他的身前,看了看,用
手在他的背後拍了兩下。
他口中噴出一股鮮血,喉嚨裡的異聲停下來。不過看他的樣子,短
時間裡面應該說不了什麼話了。
‘‘帶他上來!,,趙洶命令道。
有很多亡靈法師都兼修醫療法術,其實亡靈法術中的醫療法術效果
僅次於光明魔法,這也是很多人想不到的。
幾個小時過後,海兔子的情況穩定了下來,他在下跌的過程中,內
腑受到了重傷,經過幾個小時的緊急治療,也不過是把病情穩定了下
來。
另外一面,冒充海盜的隊員也已經接近了海盜留在岸邊的船隻。
海盜們留守的人不多,不過剛剛能把船開走而已,不過他們的警戒
還是很嚴密的。
經過幾次教訓,海盜們自大不起來了,他們也擔心,自己會不會在
6地上失利,爲了逃跑方便,他們並沒有把船駛離岸邊太遠。
海邊,一盞明燈亮起,拿着燈的隊員,按照海盜的招供,上下揮舞
着手中的明燈。
‘‘小子,如果有什麼差錯,我保證讓你求死都不能!,,在一個海盜
的身邊,兩個惡狠狠的隊員夾着他。
快反大隊手中有船,也不能算是旱鴨子,但是他們比起這些生活在
海上的海盜,真的比旱鴨子強不了多少,因此,趙洶不能讓海上的殘餘
跑了,他不可能追到海上去。
只要給這些人一點時間,他們又會變成一堆龐大的海盜團,甚至可
能人數還要多。只要有船,海盜的兵源從來都不缺。
海盜船上有人注意到了這面的燈號,也點燈迴應,燈光在夜空中拉
出一條明亮的光帶。
有了!”,被夾着的幾個海盜也同時舒了口氣。
他們心裡面明白,其他人死了,留他們下來,對他們並不一定是幸
運的事情。
他們交代的態度比較好,這是一個方面的原因,另外一個方面,恐
怕還是把他們當作是人質。
那幾個隊員的恐嚇絕對不會是虛言,如果真的有什麼差錯,他們也
真的會生不如死,想到前面逼問時候的待遇,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一
緊,那還不過是在野外,臨時的刑場,給這些劊子手時間,他們還不知
道能弄出什麼花樣呢。
‘‘他的燈號在說什麼!,,海盜船雖然迴應了,但是他們並沒有把船
開過來,看起來,船上的海盜也很小心。
‘‘他們只肯派小船過來接我們上船!,,一個俘虜戰戰兢兢的回答
道。
法爾眼珠轉了轉,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你上去提燈,就說後面的援軍追得很緊,讓他們趕快靠過來,另
外,把燈熄了,不要給追兵指明方向!,,法爾道。
那俘虜雙腿顫抖,褲襠之間就沒有幹過,法爾看準他不敢耍什麼花
樣。
‘’你放心,只要你這次立下大功,我做主,向大隊長求情,大隊長
一向是論功行賞,說不定你小子一步登天,能變成我們快反大隊的隊員
也說不定呢!,,法爾拍拍他的肩膀。
他不擔心自己看不出這小子耍花樣,其他幾個俘虜聽到法爾的話,
都向着那小子投出嫉妒的目光,如果他有什麼異樣,其他幾個人絕對不
會吝於指正出賣他的。
爲此,法爾還特地指示手下,把那幾個俘虜都帶到幸運小子的身
邊,讓他們也能看得清燈號。
那俘虜確實也沒有反抗的勇氣,雖然他被帶到了海邊,可是他腰上
還拴着繩子。想要逃跑根本不可能。甚至想要自殺他都沒有機會。
他手中的明燈,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亮線,過了片晌。海盜船上的
燈光漸漸昏暗了下去。
法爾禁不住得意的笑了出來,如果是以前,他沒有這個腦子,也沒
有這個本事,但是人是會成長的,不同地位置也鍛鍊人不同地能力,他
現在已經比以前成熟多了,覺得這腦子也比以前好用。
冒充的就是冒充的。他們準備地時間只有半宿,如果任由對方
問,不管是誰拿着燈,都可能露出破綻,而且這個可能還絕對不小。
用後面有追兵的道理。讓海盜船上的燈光黯淡下來,對方自然沒有
辦法再用燈號詢問了,因爲訊號燈的燈光是最明亮的,甚至幾公里之外
都能看得清楚。
俘虜手上的明燈,按照法爾的指示。向那些海盜船傳遞着訊息。
燈語的語氣相當強硬,幾乎是再說,如果你們再耽誤時間,那麼你
們全家都要被吊死。
海盜船上地海盜終於承受不住這種壓力,起錨緩緩的向着岸邊靠
來。
白亮的月光下。黑黝黝的海盜船,在海面上緩緩的移動。看起來
他們還是半信半疑,這個船絕對不正常。
‘‘再給他們訊,就說追兵再有幾十分鐘就到了,讓他們快一點,
後面殿後和引開他們地同伴堅持不了多久!,,法爾也不管燈語是不是能
表達清楚這麼多意思,這難題反正不是他的。
那個俘虜的燈語看起來倒不是半桶水,他手中的明燈幾乎沒有一絲
停頓,‘‘刷刷刷刷,,的動個不停。
‘‘我倒是沒有挑錯人,看你這反應和這度,只要加強一些訓練,
就算是加入快反大隊,似乎也不算不合格!,,法爾在邊上鼓勵着他,給
他在空氣中畫着大餅。
那個俘虜聽到他地話,手中的燈揮舞得更順暢了,臉上也浮現出期
待的神色。
‘‘還有你們,也有機會的,我們大隊長是個心善的人,如果不是你
們這些海盜作惡太多,他幾乎都捨不得殺人,只要你們表現良好,立下
地功勞足以贖罪.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他不能賭上這些人嘴,因爲他還需要這些人
監視那個揮燈的俘虜,不讓他耍什麼花樣。
但是與此同時,他也必須阻止這些人大叫,給船上的海盜報訊,在
夜空中,也許他們的一聲大叫,就能傳出幾裡遠。
寧靜的夜空?法爾突然想到了什麼。
‘‘趕快給我吵雜起來!,,法爾急忙下了一個命今。
‘‘什麼?,,他身邊的幾個人還沒有聽明白。
‘‘讓那些小子,都給我叫起來,隨便叫喚什麼,不能太安靜了!,,
法爾也沒有時
間解釋太多,“這樣不像海盜了!”
不管趙洶如何照拂舊人,在快反大隊,想要爬到中隊長甚至以上這
一層次,蠢貨是不行的。
急切之下,法爾說的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們卻幾乎都明白了過來。
比起海盜,尤其是潰敗中的海盜,快反大隊的紀律實在是太好了。
今天的海邊有風,但不是太大,還好這風是向着海岸吹過來,否則
的話,船上的海盜也許早就起疑心了。因爲岸上的快反大隊甚至連一點
聲音都沒有。
也難怪法爾剛剛纔想到,誰會想到,紀律太好反而是暴露的原因
呢,還好他醒悟得不算太晚。
得到命今之後,快反大隊的士兵終於開始吵雜起來。
吵鬧是人天生都會的,這些士兵不過是被快反大隊的規矩約束住
了,現在反而是解放了他們的天性。
叫罵聲,終於穿過了海峽,傳遞到了海盜船上。
在燈號的不斷催促下,海盜船終於快了起來,訊號的海盜,爲了
在法爾面前表現,看家的本事都拿出來了。
海盜的燈號中,有很多特殊的暗語,也有不少是用來罵人的,他剛
才就狠狠的罵了他們一通,期間的威脅更不用說,這也很符合逃亡中海
盜的心態,按照他所說,那些海盜頭子,恨不得把這些拖延時間的混
蛋,一個個都倒吊在水中,讓水裡的鯊魚一條條的撕去他們身上的皮
肉,不僅僅是他們,他們的父母、子女都要受到如此對待。
這對於海盜來說,可以算得上是最嚴厲的懲罰了,通常只有對叛亂
的海盜才這麼做,穿上的海盜再怎麼猶豫,這時候也不敢拖延了。
他們猶豫的時間越長,現破綻的機會也就越大,反之,在這種狀
態下,想要現異常就很難了。
這也是爲什麼還留着幾個活口來的原因,否則審問的再仔細,一些
細節上,也無法做到盡善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