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裂縫出來,趙洶就直接掛到了那個高高的樹杈上面。
這裡的死氣濃度比起地球上死氣最濃的地方也不知道濃厚多少倍,就連元氣都比爆炸後的地球濃厚很多,趙洶能感到自己許久沒有進展的功法在自主的快運轉,正以能明顯感覺得到的度進步着。
可是這裡的重力明顯比地球上大的多,趙洶感到移動一根手指都很困難,趙洶在這裡趴了半天,才總算感覺到呼吸沒那麼困難。
本來在這裡應該使用神化異能應該會好過一些(其實就是擬狗,只不過趙洶對自己進行一點小小的美化),但衆所周知,狗是不會爬樹的,在這裡用上擬狗,趙洶只怕立刻就得從上面摔下去,按照這裡的重力,估計這一下直接就得摔成狗皮褥子,連再加工都用不着。
趙洶在是應該在上面等着餓死,還是掉下去摔死之間艱苦抉擇猶豫不決,從而筋疲力盡,睡着了的時候,下面一追一跑的來了兩夥人,就是開頭在下面打架的那兩夥人。
趙洶是被下面的慘叫吵醒的,趙洶習慣性的準備從枕頭底下拿硬幣的時候才現,這裡不再是地球,他手邊也沒有硬幣。
趙洶從額頭擦去冷汗,還好他沒有養成先翻身,再拿硬幣的習慣。
“託蘭多,這次你們跑不掉了吧,乖乖的跟我們走吧,我們會考慮只燒三天就燒死你的!”趙洶在上面看不大清楚他們的面容,也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只知道這些話是那個灰衣漢子說的,他的**下面還有一匹很像是斑馬的坐騎。趙洶可以透過他的坐騎看到地面,那坐騎身上的看起來像是斑馬的花紋分明就是一根根肋骨。
讓他吃驚的是,這些話他聽得懂,雖然並不是很標準,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人說的是中文。
“亡靈的走狗,你們就別癡心妄想了,這世界上只有戰死的託蘭多,不會有改變信仰而投降的信徒!”說話的是正巧在趙洶這顆樹下面的一個法師,聲音有點蒼老,聽起來應該有些歲數,一身潔白的袍子讓人看起來就覺得聖潔,他斜靠在樹上,在左腿大腿處露出了一個箭頭。
在他身邊還有兩個穿着白袍的青年,看樣子就應該是神甫或者是法師一樣的人物,這個應該不光是風俗的問題,不管哪裡穿着這樣的衣服都不會方便近身格鬥的,看起來這批人很講究規矩。
除此之外,他們這面還有一個勁裝的金青年,也是一身白色的裝束,正拿着一柄讓趙洶看着都覺得沉重的大劍守在那個老頭的前面。
趙洶覺得這些人有些迂腐,被追捕,還穿這樣顯眼的白衣。
與他們相對的,在外圈圍着他們的幾個人身上的衣服色彩就多多了,不光是黑色,紅色,灰色都有,只可惜沒有迷彩裝,也沒有比基尼。那個大胸脯的小妞身材真好,尤其是在上面看起來,趙洶連忙把自己就要滴下去的口水抹掉,還好他們的精神都關注在對方的身上,沒有人聽到趙洶擦口水時出的聲響。
在地上,還有着一具躺在那裡的屍,後頸處插着一隻羽箭,趙洶睡眠中聽到的慘叫應該就是他出來的了。
似乎是被託蘭多的話感動了,對方沉默了片刻,然而沒有任何開始的徵兆,兩枚羽箭突然射向了兩個嘴角正在微微顫抖的白袍青年,“老傢伙,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讓他們偷着唸咒,想偷襲我們麼,你們光明邪教專門就會做這些事情!”
金青年跳到前方,磕掉了射向兩個白袍青年的羽箭,一翻腕,又是一記橫掃,逼開了兩個近身的武士。而那兩個白袍青年看到自己已經被現,便不再隱藏,從他們口中傳出歌唱一般的聲音。
“我纏住他,你們快阻止那兩個傢伙!”最先說話的那個灰衣人跳下馬,趁着金青年的大劍掃過的瞬間,欺到了金青年的身前。
於此同時,外圍的幾個也長袍人也開始了吟唱,抑揚頓挫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挺好聽的。
片刻之後,一股帶着點血腥味的腐臭氣息從下面傳了上來,這種氣味趙洶再熟悉不過,這是死人的味道,是死了過一星期的死人才有的味道。
剛纔在地上那具中箭而死的屍體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因爲它本來就在金青年的防護圈內,直接繞過了金青年的防守,向着還在引吭高歌的兩個年輕人撲過去。
算上後上的灰衣人,金青年現在要阻擋三個近身攻擊的武士,本就已經左支右拙,根本就沒有餘力回頭照顧這具殭屍。
殭屍的行動很緩慢,但架不住它離着的距離近,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把它臭的爪子掐到那兩個歌唱家的脖子上。
“列克,還有箭麼?”灰衣人用長劍在金毛的身上留下一道寸許長的傷口,向後跳躲開金毛反擊的大劍,藉着換氣的功夫開口問道。
“沒有了,剛纔是最後的兩隻!”肩背上還挎着一杆大弓的青年回答道。
地上的兩隻箭剛纔已經被金毛的大劍掃斷了,也難怪他一個弓箭手居然要近身作戰。
“這裡還有一隻!”開口說話的就是最快完成魔法召喚的那個人,他控制着那具殭屍。
殭屍的手伸到了脖子的後面,把那穿透了他脖頸的箭矢硬生生的拔下來。
“出來了!”開口的是法師,扔箭的殭屍,箭特意向着外圍扔了出來,反正弓箭手只要脫離戰鬥,馬上就能撿到,他們這面佔據着主導優勢。
“列克,快去,把託蘭多那老傢伙射死,這老東西一定是在玩什麼花樣。”託蘭多的嘴雖然沒有像是那兩個青年一樣顫抖,但是他的小腹一直在有規律的**,灰衣人已經注意到了,能讓這個老傢伙折騰這麼長時間,一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是!”列克答應了一聲,藉着灰衣人的掩護向後就跳。
“你做夢!”金毛大叫了一聲,他上前一步,迎上了灰衣人刺向他小腹的劍。
這一切只換來他出一劍的機會,趕在弓箭手跳出去之前出這一劍的機會。
列克雖然儘量的閃躲,可是金毛拼死的這一劍封死了他所有的閃躲的角度。
金毛的實力其實遠在這三個人之上,如果不是爲了掩護身後的三個人,恐怕即便他們三個聯手,也很難戰勝他,在金毛不顧自身的安危,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換其中一個的時候,確實是有很大的成功率。
假若不是灰衣人和另外一個武士預先都做好了準備,金毛甚至可以只是負個不輕不重的傷就解決列克。
列克的匕擋在大劍的前面,看起來跟一根稻草沒有什麼兩樣,一把匕被逼着跟大劍硬碰,還會有怎麼結果,匕連同它的主人一起被砸成了兩半。
漫天飛舞的肉屑中,金毛的劍柄收了回來,回手重重的砸在了另外一個武士的肩頭,他的肩膀傳出骨碎的聲音,然而於此同時這武士的劍也已經從腋下**了他的身體。
灰衣人已經從金毛的身上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小心翼翼的退後兩步,臉上露出了奸猾的笑容,“切爾斯,怎麼樣,你還是贏不了我吧,你這麼拼命能改變什麼?你如果不阻止列克,他就會射殺托爾多,如果你阻止他,就是現在這樣的後果!接下去呢,等到你死了,你還能阻止我走上去殺死他們麼?這就是神諭裡面說的堂堂之計了吧,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勝利的都只會是我!哈哈!”
他在那裡大笑着,卻不肯上前一步,很明顯,他在畏懼金青年的拼死反擊。
另外一個武士的肩頭已經被金毛回手的一擊打得粉碎,他就在金青年的腳邊來回翻滾着,嘴裡面不時的吐出帶有凝塊的血沫。
“呵呵,曼徹斯,你不過來麼,那我就要殺死你的同伴了哦!”金青年用大劍支撐着自己的身體,身體斜支在上面,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大劍的上面。
“沒關係,你殺好了,我不在乎,我就在這裡等着你慢慢去死!”灰衣人立在原地,保持着警戒的姿勢,動都沒動。
“曼徹斯,你還是那麼膽小,那麼無情,那麼無恥!小夥子,我真的爲你攤上這麼一個上司感到悲哀!”金毛的身體慢慢的滑了下去。
他的大劍是豎立着的,隨着他的倒下,大劍也被他的雙手帶着向下劈倒。而劈倒的路線中正好就是翻滾中的那個武士,這柄大劍極其鋒利,它緩緩的在金毛重力作用下把那個翻滾的武士腰斬,只是在經過脊椎的時候才稍稍停頓了一下。
那武士出更加慘烈的叫聲,無奈灰衣人不動就是不動,一直到金毛所有的氣息完全消失。
在這段時間裡面,另外幾個正在吟唱的法師終於完成了他們的召喚。三聲趙洶聽得懂的聲音終於傳了出來。
“死亡騎士召喚!”“妖熊召喚!”“火龍召喚!”
隨着他們的呼叫,場上突然出現了兩隻看起來就不尋常的亡靈,無論從體型還是氣勢上都不是剛纔那個殭屍可以比擬的。
那個喊出火龍召喚的法師身周也圍繞了一條靈動的火柱,隨着他手指的方向猛地向着三個白袍法師飛去。
正在吟唱的一個白袍青年突然改變了曲調,只是兩個音階過後,他揚起了雙手,“聖光照射!”
空中似乎突然出現了一個圓球狀的光源,從那個光源裡面出了耀眼的光芒。
火龍在這光芒的照耀下越來越小,還沒有飛到它的目的地就已經徹底消失。而那兩個看起來很威風的亡靈在這光芒下也不再威武,被光芒照耀的地方升騰起白色的煙霧。那個灰衣人也得半跪在地上,雙手橫着遮住自己的額頭,整個人也被這光芒的衝力打得向後退去。
至於已經到了白袍身邊的殭屍更是沒有一點抵抗的能力,直接就冒着白煙摔倒在地上,不過這樣倒是正好躲在了大樹的陰影下,沒有受到進一步的攻擊。
那個伸手向上的白袍青年也不好過,只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他的臉色已經白得青,又過幾秒鐘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到後面乾脆就仰頭大口大口的玩起血液噴泉來。
而趙洶被這個什麼聖光一照,他體內剛剛吸收進去的,還沒有跟元氣交融的死氣居然也造起反來,他的身體表面像是那些亡靈一樣升起了白煙,火灼一樣的疼痛從外到內傳遍了全身,至於死氣最集中的胸口更像是炸開一樣。
老頭教給趙洶的功法中,死氣和元氣是必須按照一定比例互溶的,融合完畢的就是他們特殊的法氣,儲存在下丹田中。而尚未融合完畢的死氣和元氣就儲存在中丹田。現在被外界什麼聖光從體內強蒸出去的主要就是這些死氣。
好在下面的那個白袍青年並沒有堅持多久,他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這討厭的光芒也隨之消失了。
“沒想到,樹上居然還藏着一個亡靈教的雜碎!”托爾多擡頭看了一眼,即便他說話的時候,腹部的韻律操還是沒有停止。
聖光照射消失之後,兩個威風的亡靈恢復了行動能力,它們出着恐怖的聲音,向着托爾多所在的位置衝了過來。
那個渾身冒煙的曼徹斯也緩緩的站起身來,不過看他的樣子並沒有打算衝上去,反倒是向後退去,因爲他注意到,另外一個白袍青年也停止了吟唱!
托爾多用一隻腿跳着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來吧!偉大的光明!”隨着托爾多的聲音,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可是托爾多那最後的神字沒有出口,他手中的法杖就已經重重的頓在了地上,嘴裡輕輕的說道:“四尺!毀滅”很明顯,他根本不需要完整的咒語就可以召喚出這個魔法。
四尺剛剛出口的時候,上空突然閃過一道光芒,直打在托爾多面前四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