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讓薛夕微微一愣。
來雜貨鋪的時候,看到他穿成這幅樣子,她就知道,向淮或許要走了,從知道他是財神集團的創始人那天開始,她就隱約有種感覺。
向淮不屬於這裡。
他不屬於這個雜貨鋪。
他不是一個小小的雜貨鋪能夠困住的,可最近一段時間忙碌於學習,她就漸漸把這件事壓倒了心底。
現在,向淮終於提出來了。
薛夕不知道怎麼的,剛剛牽手緩解下去的心口,又開始隱隱的有一種被人揪着的疼痛了。
她迷茫的低頭,捂住了胸口處,反應略有幾分遲鈍的詢問道:“去哪兒?”
向淮笑:“京都。”
京都啊。
也不算太遠,上次小火苗開車帶她過去,走了七八個小時,嗯,如果坐飛機的話,估計一個半小時就到了,高鐵的話,要三個小時……
這麼一想,真的不算遠。
薛夕“哦”了一聲。
向淮見她神色冷清,似乎沒有露出不捨的樣子,心底略有幾分失落,他嘆了口氣,開了口:“我可能未來會有點忙,你去華夏大學報道的時候,我應該能來接你。”
薛夕:“哦。”
向淮嘆了口氣:“小朋友,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想我。”
“哦。”
“有事兒了,可以去找高老,你有小虎牙的微信,也可以去找他。我或許信號會有些差,可能接不到電話,還有,你如果心口疼了,就吃季司霖給你的藥,那藥沒什麼副作用,可以隨便吃的。”
“好。”
“早上記得按時吃飯。”
“嗯。”
“……”
“……”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薛夕瞥了一眼時鐘,發現快要八點了,她開口:“那,我去上課了?”
向淮:“…………”
男人神色莫測,心底卻產生了一種濃濃的失落感。知道小朋友沒心,可從來沒想過小朋友會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
他都要走了,小朋友竟然……
他沒說話,薛夕就邁開腳步往外走。
眼見她即將出雜貨鋪的門,向淮忽然開了口:“小朋友……”
薛夕回頭,一雙眸子依舊霧濛濛的。
向淮忽然低笑,帶着點自嘲:“你,就沒有一點點的不捨嗎?”
薛夕:“…………”
她似乎有些迷茫,不明白不捨的情緒是什麼樣子的。
向淮心底愈發失望。
見小朋友依舊盯着他看着,他覺得自己太矯情了,那裡還是以前殺伐果斷的樣子?
向淮擺手:“沒事,你去上課吧!”
他說完這話,略有幾分賭氣的轉身,打算收拾下東西時,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向淮一愣。
他猛地回頭,就見薛夕竟然徑直朝着他走過來,接着在距離向淮二十釐米的位置站定腳步。
旋即,她忽然一把就住了他的衣領,略用力的一拉,向淮沒反抗的頭往下一低,正打算詢問她在幹什麼時,小朋友放大的臉龐忽然出現在面前,接着,脣間一陣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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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夕捂着略有點紅腫的嘴脣去了學校。
她臉頰還有點紅,怎麼也想不懂,自己怎麼會突然做出了那個舉動……難道是,成年後的生理需求?
薛夕就這麼迷茫的進入了教室裡。
剛走進去,就接到了向淮的短信息:【走了。】
簡短的兩個字,卻讓她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薛夕刻意忽視了這股不舒服,回覆道:【好。】
她放下了手機,開始認真上課。
高三的時間裡,老師們給每天佈置的作業量加大,所有的人都在埋頭苦讀,沒有雜心。
天氣漸漸變熱,房間裡大家也褪去了冬日厚重的衣服,換上了夏季校服。
薛夕一直以爲,自己是不會想念向淮的,可到了晚上的時候,躺在牀上,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想到向淮曾經給她打過的電話。
她拿出了手機,按照最內心的想法,給向淮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嘟的響了一聲,就傳來了向淮的聲音:“小朋友,抱歉,我暫時沒有信號,你如果有事,可以留言,等我有信號了給你回。”
薛夕:“…………”
她默了默,回覆了兩個字:“沒事。”
掛了電話,又想到曾經夢到過向淮,於是她閉上了眼睛。
可惜,曾經他隨便就會入夢的人,今夜卻遲遲未來……
第二天醒來時,薛夕迷迷糊糊的洗漱乾淨,下樓拎了早餐,和小話癆一起上了車。
李叔照舊把車子停在雜貨鋪門前,薛夕就揹着英文單詞下了車,直到看到雜貨鋪大門緊緊關閉的時候,薛夕才忽然意識到——向淮走了。
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涌上了心頭。
她在口袋裡翻了翻,拿出向淮最後交給她的鑰匙,進去後坐在曾經一起做的餐桌上,快速的吃了早餐。
不知道怎麼的,今天的包子感覺沒有以前那麼香了。
估計是媽媽放的油少了吧?
薛夕吃完早餐後,打掃了一下雜貨鋪,離開時鎖上了門,不知道怎麼的,就忽然響起了昨天的向淮。
穿着衝鋒衣的男人,身上有一股子的野性和霸氣。
上衣收在腰帶中,修身的褲子襯托着一雙大長腿筆直修長,褲腳最後放進了皮靴中,更顯得整個人威武高大。
整個人被黑色衝鋒衣包裹,愈發顯得那臉龐的冷白。
很帥氣。
薛夕勾起了嘴脣,轉身往學校裡走去。
可剛到學校,就見秦爽非常緊張的開了口:“夕姐,辰哥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