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絃緊繃的隨時都可能斷裂,莊儒生緊張的指甲掐入洛子陽的血肉。讀蕶蕶尐說網
一抹猩紅落入她的眼簾,大腿上的傷口裂了,染紅了包紮的紗布。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莊儒生的指甲又下陷了幾分。
洛子陽猛的停下了動作,蹙眉忍受肩膀上的疼,低聲說道:“本王還沒放進去呢,你嚎什麼?”
“傷口裂開了,可能化膿了。”漆黑的眼眸中閃爍着晶瑩的淚光,莊儒生那表情要多痛苦就多痛苦。
洛子陽微眯眼眸沉沉的看了莊儒生片刻,“別想在本王面前耍花招。”
“真的很痛。”眼淚似乎就要奪眶而出了,莊儒生伸手去按大腿上的傷口,這一動,兩人之間的距離縮近,那熱情高漲的傢伙就那麼給她家妹妹打了個招呼。
兩人同時吸了一口冷氣。
桃花眼閃着綠油油的光,洛子陽面色猙獰的看着莊儒生,都到這地步了還要他忍?
妹的!絕對做不到!
一咬牙,莊儒生手指在大腿上狠狠地按了按,溫熱的鮮血順着她的手滴下。
猩紅的鮮血在他精壯的背上化開,一滴一滴,妖冶如盛開的紅梅。
“莊儒生,本王一定要讓你三天起不了牀!”洛子陽惡狠狠地怒罵,翻身下牀。
莊儒生鬆了一口氣,立即拉來被子裹住自己。
洛子陽提着藥箱陰惻惻的看着裹得嚴嚴實實的莊儒生,“你想把本王的牀全染紅了是不是?”
眼前是豪爽秀裸的王爺,莊儒生默默地低下了頭,伸出了腿。
“你就這麼抗拒本王?”洛子陽垂着頭認真的爲她的傷口上藥,妖孽的臉龐乘着怒氣。
莊儒生驚訝的瞪大了雙眸,他知道她故意弄傷的?
“王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是全天下女子都心儀的男子呢。”莊儒生諂媚的快扯爛了小嘴。
修長的手掌從她的大腿上輕輕向上撫去,一路滑過動人的嬌軀,虎口握住她尖小的下巴,洛子陽曖昧的凝視着她,“你呢?”
一陣電流竄過,莊儒生驚慌的咬緊了脣瓣,漆黑的雙眸怔怔的看着洛子陽。
“你要什麼時候才肯承認喜歡本王?”洛子陽湊近莊儒生,
什麼?喜歡?莊儒生的臉色慢慢扭曲了。
“爺,這不是承不承認的問題,而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只要你說是都一樣。”
“可我不……”莊儒生在洛子陽漸黑的臉色下禁了聲,眉眼流轉,“暫時還沒喜歡上你。”
洛子陽眉梢一挑,“也就是快了。”
就知道會這樣。
莊儒生默默地淚了。
“我要是不喜歡你,不喜歡留在王府,就算你把我佔爲己有,我也會想法設法的逃跑。”莊儒生正色凝視着洛子陽,“我莊儒生什麼都不會,唯獨逃跑功夫一流。”
“你想暗示本王什麼?”嘴角揚着一抹邪魅的弧度,洛子陽曖昧的湊近莊儒生,兩人間呼吸可聞。
“王爺以爲我暗示你什麼?”不躲避半分,莊儒生淡然的反問。
“莊儒生,你喜歡本王。”眉眼含笑,洛子陽篤定的看着她。
“爺,洛城就數你最自戀了。”
“你也和那些口是心非的女人沒有多大區別。”隨手拿件長袍裹身,洛子陽倨傲的站在牀前,“本王會讓你承認的,你會心甘情願的呆在本王府裡。”
他從未如此的渴望過一個女人,渴望她的身,更渴望她的心。
眼底掠過一抹光芒,莊儒生目光閃爍的看着洛子陽,“你是要放我走了?”
“這輩子都別想本王會放你走。”長臂一伸便把莊儒生壓倒在牀,洛子陽側身躺着,讓莊儒生枕着他的胸膛。
“那你什麼意思?”擡眸正好能看着他濃密的睫毛,像是小扇子般好看。
嘴角一扯,洛子陽輕輕的閉上了雙眸,淡淡的說道:“緩你死刑。”
所謂緩之死刑便是莊儒生可以離開王府逍遙快活了,可畢竟是待罪之身,她不得在洛子陽眼中消失,雖不能做到隨傳隨到卻也不能躲着不見。
因洛子陽那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心思,莊儒生驚險萬分的守住了城池,可日後和洛子陽的關係可就斬不斷理還亂了。
“唉……”
換做左手撐着腦袋,莊儒生惆悵的看着眼前一片美景,景色再好,也難驅心頭抑鬱。
“莊公子,這是誰惹你不快了?”一襲淡紅羅裙,眉眼如黛的妙齡女子蓮步走來。
莊儒生擡眸看着女子,滿眼哀愁,“凝眉,你說呢。”
“今日是鄴王大婚,你……”凝眉怪異的看着莊儒生,“難道你真如傳說所言有龍陽之癖?你真和鄴王在一起了?”
不然也不會這麼難過不是。
翻了個白眼,莊儒生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有見過整日逛青樓的斷袖嗎?”
“你……”凝眉弱弱的說道。
莊儒生惱怒的站起來,拂袖走人。
“莊公子,你去哪?”凝眉快步跟上。
“鬧洞房。”
“鬧洞房?”凝眉立刻拉住莊儒生的衣袖,“莊公子,就算你心繫王爺,你也不能去毀了別人的親事啊!鬧洞房搶新郎這種事情可太不道德了。”
“你以爲我想啊?”
莊儒生滿臉的不爽,若不是爲了把討厭精阮致快點嫁出去,她也不會慫恿洛子陽儘快完婚,害的自己非得去鬧洞房以表嫉妒之心。
別人都害怕自己新婚之夜新娘被搶,偏偏洛王爺巴心巴肝的盼着有人來搶新郎。
“那你就別去啊。”凝眉死死地拽着莊儒生,生怕他跑掉了般。
對她這種風塵女子來說,能嫁個正經人家便是一生幸事,也不想有人來破壞她們的婚禮,自然也希望別人的婚禮圓圓美美的。
莊儒生滿心惆悵要怎麼甩掉凝眉,彼時一抹倩影從花園中掠過。
“凝煙。”
莊儒生想要追上去卻被凝眉給抓住。
“剛過去的是凝煙姐姐?”凝眉順着莊儒生的視線看去,月光下那抹身影越發模糊。
“你知道她要去哪嗎?”
“不知道。”
“那你就快放了我,我好去追她啊。”莊儒生急切的看着凝眉,“這些天她都很不對勁,我很擔心她。”
凝眉猶豫了片刻還是放開了莊儒生,“你可不能借機去鬧新房。”
“凝煙當然比男人重要了。”莊儒生拍了凝眉一下,轉身便朝凝煙的方向追去。
以莊儒生的輕功她很快便追上了凝煙,可凝煙走的路線卻讓莊儒生隱匿了身影沒有出現。
大半夜的,凝煙跑來碧湖幹什麼?
玉足輕點,豔紅倩影在水面上急掠,幾經扭轉停在了雜草叢生的岸邊。
莊儒生悄無聲息的跟在凝煙身後,看着她走過雜草叢,穿過盛開白雪的夾竹桃林,走到水中亭。
夾竹桃林是一個迷陣,不得法的人根本進不到這裡來,而凝煙進來時輕而易舉,毫無阻礙。
這地方是她找到的,她只帶過洛子毅和他的王妃將煦暖來過,之外無人知道。
亭中藏有美酒,位於第三塊石板下面,她看着凝煙輕車熟路的拿出酒盞,和她記憶中的那人一樣,倒了三杯酒放在石桌上。
凝菸嘴角含笑的舉起酒杯,口中喃喃自語着,美眸中閃着淚光。
舒爾,她一躍踩上護攔,玉足在護攔上跳動,纖細的身段扭動舞出精妙絕倫的舞蹈。
看似柔弱賽西子,卻是堅韌如浦瑋。
眼前的美景和記憶中的重疊,原本是完全不同的兩人,卻硬生生的在莊儒生的心中融合。
那柱子上刻着洛子毅和將煦暖愛的痕跡,此時的凝煙悲傷的撫摸這刻痕,似懷念她最珍貴的寶貝。
晶瑩的淚自美人臉上滑落,飽含了太多相思苦楚。
迎着清冷的月光,莊儒生緩緩走進亭子,如墨雙眸凝視着她無比熟悉卻又陌生的很的凝煙。
“儒生?”凝煙驚訝的看着莊儒生,纖手慌亂地擦掉淚水。
“你是誰?”離得很遠便站定,莊儒生面無表情的盯着凝煙。
“我是凝煙啊,你這麼快就忘了我了?”嘴角扯上溫柔的笑容,凝煙蓮步朝着莊儒生走去。
腳步幻移,莊儒生便站在了另一邊,語氣冷淡,“一直以來,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花魁凝煙嫵媚多情,心機深沉,所以我才一直沒有靠近過這個美人。”
凝煙目光微沉,“你知我性情。”
“你爽朗耿直,毫不做作,這也是我一直以來喜歡你的原因。”凝視着凝煙,莊儒生眉梢微蹙,“也因爲喜歡,我纔沒有深究你到底是不是凝煙。”
“我當然是凝煙,即使性情變了,容貌沒變,生活沒變。”凝煙堅定的說着,眼底卻流淌着濃濃的悲傷。
莊儒生悠然坐下,纖手把玩着酒杯,“可是凝煙不該知道這裡,這是我和煦暖的秘密基地。”
凝煙眼中流光閃爍。
“這是我無事遊玩時發現的地方,卻不知原來你早就知道這裡了。”
“夾竹桃林裡設了迷陣。”
“我曾學過此種迷陣破解之法。”
“地下的酒是煦暖精心藏好的。”莊儒生逼近凝煙。
“地板有縫隙,很容易便發現了。”
“護攔上的舞,只有煦暖會跳。”
“可不一定,我凝煙好歹也是舞姬,如此簡單的舞很早便會了。”
嘴角上揚,莊儒生輕聲說道:“此舞是我教的,世上獨一無二。”
現代的舞融入古舞,現今世上沒人能創造出來。
“我自小便會了,你信不信也好。”凝煙躲開目光,轉身便想離開。
“這上面的字,是子毅向煦暖告白時所刻,代表一生一世,誓死寵愛。”
凝煙腳步頓了頓。
“自成婚後,將煦暖性情大變,柔弱溫柔,再也不能從她身上找到爽朗之態。”莊儒生坐在護攔上,雙眸細看凝煙每一分神情變化,“我感覺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將煦暖了。”
“和我無關。”
“你若真是凝煙,便和你沒有半分關係。”輕輕一躍,莊儒生落在凝煙身前,“可你是將煦暖。”
凝煙瞳孔猛然睜大,臉色慘白。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