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瑜,你看這支朱釵如何?戴在小瑜瑜發上,定是嬌俏美豔!”
“碧綠通透,雕工上成!”沈墨掃了一眼,吐出了八個字!
“嘖嘖嘖!”翩然男子不贊同的搖搖頭,他要的可不是這八個字!
修長的手靈蛇般勾上沈墨一縷髮絲,轉眼間,碧綠的朱釵斜插在沈墨發間。
“還是戴着朱釵好看些!”
沈墨嘴角僵硬的扯出一絲弧度,他一身的男裝,手裡還端着酒水,腰間別着抹布,而文昊斜插在發間的朱釵就如此明晃晃的獨立於上,讓沈墨想起了鮮花和牛糞的故事,幸好廚房的人少,不然讓人看見,估計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她的造型!
“恩!我收下了!”
這個不知道是多少份禮物了,接連十幾天,沈墨幾乎一天收到好幾份文昊贈的禮物,不曉得這傢伙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
皇宮夜宴那晚,文昊對自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結果到了第二天,倒像個狗皮膏藥一般粘着沈墨,送的禮物不斷!
什麼耳墜啊,髮簪啊,胭脂水粉啊,手環啊,玉佩啊,髮釵啊,綾羅綢緞啊!
全是女子常用的東西,但這些對於沈墨來說並無大用,畢竟自己是一身男裝視人的,難道還讓她擦着胭脂水粉,戴着玉器髮簪?!沈墨有點欲哭無淚。
不過見識過文昊磨人的功夫後,沈墨完全放棄了拒絕的念頭,她不像那些原則十足的女子,於她無害的事,她斷不會拒絕的那麼決絕!
面對沈墨淡淡的態度,文昊似乎絲毫都不介意,依舊是滿臉的笑容。
“去遊湖吧,今夜人多,熱鬧!”
只因這少爺一時無聊,興起遊湖,老鴇像送瘟神般,把沈墨‘哄’出醉紅樓。
沈墨還沒有從“小二”的角色中轉換過來,人卻已經飄飄蕩蕩的浮在湖中央了,看着一旁悠然自得的文昊,沈墨心生羨慕!
記得曾經特別喜歡這麼一句話,我一直都有一個夢想:幻想自己是地主家的少爺,家有良田千頃,終日不學無術,沒事領着一羣狗奴才上街去調戲良家婦女!
看着文昊,沈墨忽然想起這句話來,文昊過的生活不正是如此嗎!
“噗~”
“小瑜瑜有何樂事?不如說出來分享一下!”之前沈墨被他強行拉出來,本就心有不滿,卻不知何事讓沈墨有了笑容?!
僥是聰明如文昊,卻也摸不清沈墨這莫名其妙的笑意是何?
不過,她開心就好,似乎再次相見之後,文昊就沒有再見過那個在大街上與他公然搶人的那個沈墨了,那天的她,自信,張揚,甚至有些調皮靈動,現在的沈墨卻變得事事都要小心翼翼,那發自內心的笑容似乎也隨之消失不見。
思及至此,心中有一絲絲的異樣情緒,好像有什麼東西悄悄的鑽進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回想來到這個世界將近半年時光,她每一天都活的小心翼翼,在這裡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雖然怡兒和青青待她極好,但她們心中的那條溝渠依然存在,主僕之念始終無法抹清,所以終是無法成爲朋友!
在滄溟國,沈墨看到的只有無窮無盡的陰謀算計和無窮無盡的權力爭奪,她始終無法適應現在的生活!
然而剛剛看到文昊想起的那句話,如此微薄的一句話,竟然觸動了心中那道防線!或許只有從那現代的話語中,她才能感受到一絲絲的暖意!那纔是她的世界!
有這麼一刻,沈墨真正的敞開了封閉已久的心扉,那種快意江湖的生活,或許纔是她想要的!
壓抑許久的心,終於逐漸通透!那種舒暢的感覺,似是包裹了全身,就在這一刻,沈墨腦中浮現三句話!
斂財!
詐死!
從此隱匿在江湖之中!
心中的震撼猛烈的撞擊了沈墨心口最柔軟之處!那樣的猛烈!徘徊在心口之中,久久無法散去!
看着沈墨的側臉,明亮耀眼!那種自信洋溢的神情,有一種乾淨的灑脫之意,使身邊的文昊也感染了一些快意灑脫之心!
或許是月色太過朦朧,或許是這節日的氣氛,總之,兩人的心猶如撥開雲霧般的清透!
“文昊,我給你講笑話吧!”
沈墨心情大好!或許她該感謝文昊帶她出來遊湖,若不是此次遊湖,心中的癥結還不知何時才能解開!
“好!”沒有再去問沈墨突然變化的原因,很多事情,不需要究其原因,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沈墨沒有多說,想了想以前看過的笑話,整理了一下,款款道來。
“一天,包子家族跟米飯家族打羣架,米飯家族把包子家族打得落花流水,蛋炒飯把糉子逼到一個牆角。”
沈墨狡黠的一笑,偏頭問道:“你猜糉子是怎麼脫險的?”
“如何脫險?”頭一次聽過包子和米飯還有家族的!
“定然是有一高手出現,救糉子於危難之中!”文昊想了想,還是把最有可能的方法說了出來!
沈墨聽後似乎早就料到文昊會如此作答,輕笑了一聲,“看來英雄救美的橋段,文昊你可是運用的惟妙惟肖呀!竟然連糉子都不肯放過!”
“錯了?”文昊俊秀的雙眉微皺,黑色的眸子投向濛濛的月色之中。
看着文昊的側臉,沈墨發現文昊爲何會花名在外,那是一張極其乾淨的臉,俊美卻不陰柔,帥氣卻不讓人感到一絲壓迫,和他在一起感覺很舒適,不需要小心翼翼,是那種心靈上的放鬆。
“因爲糉子本身就是個高手!”一個簡單的笑話,竟然能讓他如此認真的思考這麼久!
“你以爲每個糉子都像你一樣是個中高手?!”沈墨嗤笑道。
“哦?又錯了?”文昊似乎很是意外。
“因爲糉子把外衣一脫,只對對蛋炒飯說了四個字:‘我是內應’!”
沈墨第一次聽這個笑話,是郎文熙爲了逗她開心而講,當時還配合的做了個脫衣服的動作,笑的沈墨直不起腰,沒想到再次講起這個笑話時,猶如恍如隔世一般,笑話猶在,人卻天各一方,再無交集!
“內應?!”文昊聽到一愣,隨即大笑起來!他的小瑜瑜果然不同於尋常女子!他這一生聽過兩個笑話,都是出自沈墨之口!像他這種士族之家,怎可能會聽過笑話!
“小瑜瑜,你的笑話都出自何處?”文昊很是好奇,如此刁鑽古怪的笑話,到底是從何而來?
“當然是我自創的!你從別處聽過嗎?”真要是解釋起這笑話的出處,她還真不知道如何解釋,索性就算是自己編的吧,反正又沒有其他人講過。
“自創?”文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黑眸流露出點點光彩,“這笑話就當是小瑜瑜送我的禮物,只准送與我一人,莫要轉送他人了!”
沈墨一愣,一個笑話而已,竟然讓文昊如此重視?!
轉而看見文昊極爲認真的表情,無奈的笑着點了點頭,既然喜歡,送他也無妨,之前文昊送了許多小玩意給她,用笑話當還禮,她也不虧!
月光如水,灑在湖面之上,泛起絲絲波瀾,不遠處傳來一陣琴聲,琴音越來越近,畫舫之上甚是熱鬧!
“文公子!”輕柔的聲音傳入耳中,映入眼簾的是個纖弱盈盈,氣和如蘭的女子,女子並不嬌媚,反而是那種舉止高雅,舉手投足間無不帶優雅之意。
“剛聽那琴音,在下便覺熟悉,卻未曾想到,原來是若蘭姑娘在彈奏!着實失禮!”文昊雙手一揖,禮節十足。
看得沈墨暗自肺腑,何時見過文昊如此守禮,實在是讓沈墨大跌眼鏡!
心中有那麼一絲的不爽快,原本是兩個人的約會,卻被破壞了!
約會?!
沈墨心中一凜,她怎麼會想到約會二字!
天哪!
沈墨深吸一口氣,打散心中不應有的情緒!她和文昊只是朋友,僅此而已!
擡眼看到文昊嘴角一絲寵溺而歡喜的笑意,雖然是與若蘭姑娘談話,可是沈墨總是覺得那笑是對着自己的!
心跳突然快了幾拍,好像有什麼東西抓着心口一般,癢癢的。
定了定心神,心中嘀咕道:“月亮惹的禍!一定是月亮惹的禍!”
“沈公子意下如何?”
“沈墨,若蘭姑娘在問你意思。”文昊嘴角依然噙着那抹笑意。
“什麼?”沈墨根本沒聽到他們說了些什麼,尷尬的賠笑道:“若蘭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剛剛被這月色所迷,一時走神,未聽清姑娘的詢問!”
文昊嘴角的笑意更濃,估計若是若蘭姑娘不在,他早就笑的失態了。
被月色所迷?一時走神?
看着文昊越來越濃的笑意,沈墨也知自己的說辭太過牽強,狠狠的瞪了文昊一眼,扯出一絲微笑,儘量使自己看着不要太失態。
若蘭姑娘似是沒有注意到沈墨與文昊之間怪異的舉動般,禮貌的微笑道:“這臥龍節,在這湖中相遇,既是有緣,若蘭想請二位移駕,一同賞月品酒,不知沈公子意下如何?”
“相請不如偶遇,既然若蘭姑娘邀約,沈墨自當奉陪!”沈墨也學着文昊剛剛的樣子,對着若蘭姑娘作了一揖,雖不如文昊的灑脫之氣,卻也還算守禮。
“那,二位,請!”
“若蘭姑娘請!”
看若蘭姑娘轉身,沈墨才惡狠狠的用眼睛剜了文昊一眼!
而文昊倒是一副無辜的表情!
懶得理他,沈墨大步的誇過船檐,尾隨若蘭而行。
文昊一直看着耍着小性子的沈墨,連他自己都不曾知曉,臉上的寵溺之色,在這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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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收了,秦三鬱悶啊!爲啥呢?
已經很用心在寫了,還希望親們能給點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