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陳良安也跟着嚴肅起來:“確實。”
自己的事業走下坡路,而曾經處處碾壓着他的人卻不見了蹤影,這確實很讓人心慌。
陳良安甚至都產生了一種先毀了齊家在自毀的想法。
魏楊嗤笑:“如果他們一心提高自己的實力,那絕對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所以說齊懷安之所以倒黴都是他自找的,根本怪不得別人。
“咱們要不要利用這個機會,一舉打敗他們家?”陳良安還是很喜歡毀了別人的事業,讓別人絕望的。
“根本沒有必要。”魏楊淡淡地說:“這種事兒,咱們都不管,就放着,他們會自己走向滅亡的。”
但是不得不說,現在的情況很棘手。
齊家已經注意到了他們,如果在讓陶南山過去上班,那肯定會很容易被查出來,到時候他們說不定都看不到齊家滅亡,就先自動毀滅了。
“哎。”陳良安也是在這些人提到陶南山的時候,產生了好奇心理:“你說要是當時,陶南山根本沒有被人拉下來,現在會是什麼情況?”
魏楊不喜歡浪費腦細胞想那種根本不可能發生的誰人:“他是一心撲在做菜上面,即便是當年拿了好幾連冠,也不過是開了一間酒樓而已。”
而且賣的東西還都限量,根本不會擠壓別人的生存空間,所以那一段時間,海濱市的餐廳真的可以用百花齊放來形容了。
特色菜和新人也層出不窮,幾乎出來的新人都把陶南山當成是他們的目標,一心就爲了做出更好的菜把陶南山請下神壇。
如果不是因爲那樣的氛圍在他心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也不會在跟父母生氣之後選擇回到國內。
說實話,他很想讓海濱市重新迴歸之前的那種氛圍。
魏楊向來自詡自己是個商人,他只要賺錢就行,但如果能在賺錢之中,保住大家的情懷,那他自然也不介意這麼做。
“那他做的菜應該都能炒到天價。”陳良安覺得如果是他幫陶南山經營餐廳,他肯定會這麼做,擡高價格,誰想吃就買,買不起就算了。
魏楊很認同陳良安的觀點:“遺憾的是他做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平價的。”
陳良安遺憾地說:“那這人也太不會做生意了。”
“所以說他纔是一個合格的廚師。”魏楊從來都不吝嗇對人才的讚美。
陳良安問:“所以你相信陶南山是清白的?”
現在這個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他真的把兩人的談話爆出去了話,魏楊肯定會懷疑他。
所以他必須要在公共場合誘導着魏楊說出這句話。
“是。”魏楊神定氣閒地解釋:“如果陶南山真的作弊了,那麼他被拉下來之後,這個城市的廚師行業應該會越來越好。”
可世界上,這個城市整體的風氣卻早已經被那些所謂的名廚搞得滿目瘡痍,浮躁的氛圍已經改變了大部分人的心,即便還有一些上了年紀的廚師仍然堅持,仍舊無法改變在新的一代的心中,這個城市的整體水平正在逐漸地退步的想法。
實際上,這個城市的廚師行業確實是那幾個老人死撐着,才勉強撐到現在的。
i齊懷安的浮躁,還是深入到了很多人的骨髓之中。
陳良安不否認魏楊說的很對:“那你想幫他們重塑新風,還是想怎麼樣?”
“其實我什麼事都不想參與。”魏楊只是想多開幾家餐廳,多情幾個厲害的廚師賺錢而已:“我的目標仍舊是跟開始一樣,想賺錢,想賺很多的錢。”
他看向陳良安:“你不是很喜歡刺激嗎?”
陳良安沒有想到魏楊居然把話題牽到了他的身上:“我只喜歡高破壞,做好事,被萬人敬仰……”
他聳聳肩:“太噁心了。”
“有個成語叫不破不立。”魏楊放不開,不管到了什麼地步,他都不可能豁出去,拿自己的餐廳去拼,可陳良安卻不一樣。
他有很多時候都覺得陳良安應該能走得比他更遠,因爲陳良安有足夠的魄力,哪怕給他一個大公司,養着幾十萬人的大公司,陳良安也能眼睛都不眨地直接把這個餐廳毀掉。
心裡素質好到了變態的地步。
魏楊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有點兒危險:“你要不要乾脆直接毀了這兩家的餐廳?”
“你當我不敢?”陳良安確實打算這麼做,但是自己想是一會兒事兒,被別人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被未央發現之後,他甚至有了一種放棄這些計劃的衝動。
既然要刺激別人,那就肯定要在別人完全不知情的狀態下。
魏楊聲音平靜無波:“你最近不是這麼策劃的嗎?”
陳良安意外地看着魏楊:“你都知道?”
如果他都知道,那未免太可怕了。
“恩。”魏楊當然沒有蠢到別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準備破壞計劃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地步。
他都知道,但是他不想說出來。
魏楊也想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兒:“我回來也好幾年了,雖然咱們的餐廳的走勢很好,現在也能跟齊家相媲美了,但是隻要一天不讓人知道齊家人的真面目,就會有不懂事兒的新人覺得齊懷安這麼做是對的。”
這太可怕了。
魏楊想讓人知道,齊懷安的做法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可遺憾的是溫和的做法,仍舊無法改變年青一代的思維。
於是他就在想,要不乾脆就讓陳良安攪和攪和,讓齊家和魏家一起在這場災難之中被毀壞,在重新讓人引導這個美食帝國,屆時引導的人不是他們,而是一心做出美味的廚師,那這個城市能不能恢復以前的樣子?
魏楊只是想想,卻從來沒有動手這麼做的打算。
“可萬一,先爬起來的是齊家,而不是咱們呢?”陳良安滿不在乎地問。
如果計劃失敗,他損失的只會是錢,可魏楊就不一樣了,他精心搞到現在的商業帝國也會化爲煙塵,消失在衆人的記憶之中。
沒有人會知道,有兩個普通的人爲了拯救這個岌岌可危的美食城所付出的努力。
魏楊冷靜地說:“在美色不能當食物吃的情況下,齊家的這種行爲,即便是能站出來,也未必能站得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