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十一娘又怎麼了?有沒有規矩?!一個男人家往後宅闖,呸,還說自己是未來國公呢,一點規矩都沒沒有!”
楊九妹梗着脖子,手裡還拿着棒球棍一邊亂舞,一邊大罵。林玉簪也在旁符合,指着徐遠道:“對,沒規矩!偷看人洗澡,不要臉!”
徐遠肺都要氣炸了。
好不容易徵求到祖父的同意,提前過來給滿月妹妹道賀。可也不知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碰上了這麼個潑婦,自己看她是女子,又聽她自稱是滿月族姐,避讓了幾下,可她倒好來勁了。
自己大好的俊臉竟是給她撓了幾下,現在還有些疼。這也罷了,那潑婦居然找出棍子來,這還了得?造反嗎?!
更可惡的是邊上那個長得好似狐狸精轉世的婦人居然睜眼說瞎話,說他是登徒子,偷看人洗澡!
臥槽!
如此惡毒的污水潑上來,他要忍了,明天他就臭大街了!
“好你個潑婦!”
徐遠怒了,後果很可怕,“我看你是楊滿月族姐才相讓,想你卻不知好歹,如此重傷於我,不給點教訓你,你不知馬王爺頭上長了幾隻眼睛!!!”
“呸!”
楊九妹狠狠啐了口,“好個不要臉的小白臉!我潑婦?你才潑婦,你全家都潑婦!”
“大膽!”
徐遠怒了,“你敢辱罵我家人?可……”
“你個小白臉莫要在這裡嚇人!瞧你人模狗樣的德行,臉像屁|股,眼像烏雞,目泛淫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徐遠被氣了個倒仰!
好嘛!
他堂堂天子表弟,從小到大還沒這麼被人罵過,這該死的潑婦當真是楊滿月的族姐?絕壁不能啊!楊家妹妹那多溫柔的人?怎可能有這樣的姐姐?
“你個潑婦不但行爲像漢子,嘴|巴也跟刀子似的!”
徐遠氣壞了,徹底沒了風度,“哪裡有一點女兒家的樣子?你,你,你……”
“我怎麼?”
楊九妹的戰鬥力顯是爆表的,徐遠雖是平日霸道,可對上楊九妹的刁蠻明顯不夠看。
被她這一連串的重複反問,竟是不自覺地退後一步,腦子裡一抽,想起了一句楊滿月平日罵娘娘腔的話:人妖!
完了還嫌不過癮,又跺跺腳道:“男人婆好歹還是個婆,人妖就徹底是個不男不女的!”
這下好了,楊九妹雖長得不錯,可卻是個平板,這下戳到她的肺管子了,“嗷嗚”叫了一聲,扔掉棍子就撲了上去,對着徐遠連連使出九陰白骨爪,棍子雖給力,不如親手抓繞更解恨!
“住手,你這潑婦!你們死了嗎?看着主子我被打?!”
“公子爺……是,是你說不讓我們動手,不,不然砍我們手……”
“……”
滿月到二進天井院的時候已經一羣人在看熱鬧了,徐遠上跳下竄着,楊九妹在那追,店裡的客人都在看,楊貞一看這場景,只覺一陣眩暈,忽然擡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哭喪着臉道:“我就不該心軟!這下好了,還怎麼嫁人!”
楊滿月也是覺得頭髮暈,林玉簪見她來了,立刻喊:“九娘,不要打了,夫人來了,快跑呀!”
好嘛!
感情還有通風報信的!
徐遠一見楊滿月,眼淚都下來了,連連大喊,“十一娘,快,快來救我啊!”
“沒出息的東西!”
楊九妹大罵着,“你個色胚,我打死你!”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
楊滿月也是無語了,一羣人在看吶,九姐您也太威武了……
“還不快把九姑娘拉住?眼睛都瞎了麼?!”
有了楊滿月的命令一羣粗使婆子敢動手了,立刻上前把人拉住,楊貞三步並兩步地上前,擡手就擰住楊九妹的耳朵,大罵道:“你這是要作死啊?!還敢瞪人?跟我去後面……”
說着便是想將她拽走,哪知楊九妹卻是不服氣,“十一娘,哎喲,大姐,是這登徒子想去三進院裡,那現在可都是女賓,他哪裡去得?我不許他去,他還硬闖,好一個不要臉的色胚!”
“你才色胚,你才色胚,小爺一個女人都沒有過!潔身自好……”
“哈哈!”
話說到一般,二樓看熱鬧的客人都笑了。
“看不出啊,這小子居然還是個雛兒,這都多大了?”
“喂喂,我認識他的,他是魏國公的孫兒。”
“喲,那可是貴人啊,怎得?這大歲數也不教孩子房中秘事啊?”
“現在不都說精關開得越晚,女人越晚嫁人身體才能好麼?魏國公就這麼一個孫兒承繼香火了,自然仔細。”
“哈哈,這小子得有18,9了吧?我想想就想笑呢!”
徐遠紅了臉,那邊罵罵咧咧的楊九妹也是瞪大了眼,呆在那兒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臉忽然就紅了,瞪着徐遠罵道:“你,你說這做什麼?呸,不要臉!”
滿月打了個顫,怎,怎麼這聲音聽着像調|情?
再看徐遠,竟還低下頭去了,見楊九妹往後院走,忽然又罵了起來,“呸!三八!”
見楊九妹轉過身來,眼裡露出一絲得意,可隨即又幻滅了。
楊貞哪裡還容得楊九妹胡鬧?拉着便是往後面走了。還堵住上了她的嘴。
等人一走,徐遠看看四周,猛地大吼,“看什麼看?沒見過啊?都滾回去!”
一會兒功夫,都知道他是誰了,來的人也沒身份比他高的,且素質也好,知此人鬧了笑話,這是惱羞成怒了,便是紛紛會心一笑,也不計較,打着扇子回房去了。
“楊家妹妹……”
徐遠過來,頗委屈地道:“那,那真是你族姐?還有,這條路我怎麼就走不得了?”
滿月福身道:“哥哥,族姐行事魯莽,衝撞了您,你可莫要與她計較啊!妹妹我給你賠罪了。”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徐遠什麼人?”
他拍着自己胸|脯,“我是大男人,哪裡會跟她一個小女子計較?只不過,爲何男子不能走這條道,你得給我說清楚?”
“哥哥隨我來,慢慢說與你聽。”
滿月帶着徐遠從另一側的小路走,“這三進院裡如今招待得都是女賓,所有男子都得從這兩側走,下人,小廝走右邊,主人家貴客走左邊,也是圖個方便,畢竟女子聚集地總要避嫌的。”
徐遠恍然大悟,“難怪那兇婆娘一直罵我色胚呢!真是的,楊家妹妹,你這性子這好,你那族姐不怎麼樣,這麼兇,哪個敢要啊?”
後面的跟班們捂臉。
小公爺,您是眼瞎還是心瞎啊?
剛剛那姑娘與楊滿月要說沒血緣關係他們都不信啊!
那脾氣暴躁的!
楊滿月是個脾氣好的?
脾氣好能一下打折人的手?能敲掉人大牙?
這位主一言不合就要搞人下臺,現在都紅到天子跟前去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楊滿月與剛剛那姑娘絕對是姐妹花!
“九姐就是心眼直,唉,不說這個,你怎麼來了?”
“嘿嘿。”
一說起這個,徐遠笑了,得瑟地道:“我可是快馬加鞭趕過來恭賀你的呢!”
“嗯?”
“裝傻了不是?”
徐遠一臉“你還裝”的表情,道:“你種的那些東西可讓天子表哥高興壞了,已封你爲郡君,你往上三代都封伯爵啦,而你這一代也能蔭一子繼承伯爵,你生母,繼母,祖母都被封誥命了,還有其他諸多好處,天子還要給你父母賜婚,這下再也沒人能說你名不正言不順,噯,噯,楊家妹妹,你,你怎麼了,來人,來人……”
“姑娘,姑娘!”
跟在後頭的紅柚與綠竹見小公爺與自家姑娘說說話,說得也挺開心的,忽然就見自家姑娘軟了下去,一下嚇得魂飛魄散了,直見那小公爺要伸手去抱自己姑娘才反應過來。
一個箭步衝上去,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抗開徐遠,將滿月接在懷裡,又去掐人中,又是大喊的,眼淚鼻涕一下子橫飛,“來人吶,不好啦,十一姑娘暈倒了!”
徐遠被撞出老遠,險些摔倒,他都傻眼了。
楊滿月家的婢女幹什麼吃的?
猴麼?還是大力士?
不但動作快,這力氣也太大了吧?
還有這聲音……
紅柚扯着嗓子在那大喊,綠竹已撥開腿跑出去了。
“我,我沒事……”
滿月虛弱的聲音傳來,“我,我是被嚇到了,一時頭暈,現,現在好了……”
“大姑娘!”
紅柚一臉驚喜,這纔想起自己袖子裡有姑娘送的薄荷膏,忙拿了出來,在楊滿月的人中和太陽穴那兒抹了點,然後關切地問道:“現在可好些了?您嚇死奴婢了。”
徐遠白着臉過來,想了想自己好像魯莽了,應該讓她接受完一個再說下一個的。
試想下,一個平頭老百姓一下子成了郡君,自己的父親,祖父,曾祖父都成了爵爺,而自己的兩個母親與祖母也成了夫人,如此厚賞還不得給激動處毛病來?
他猜得不錯,滿月是這心理,不過她不是激動,而是嚇的。
按照她的想法,能給她賜個郡君,再給父親賞個同進士出生,弄個名譽官銜以及母親再封個恭人什麼的已是頂天了。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