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慕棠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他抓過了哭的快要暈死過去的縭櫻絡,“櫻絡姑娘,我想請問你,黑白鬼老有沒有法子救仙晚?”
縭櫻絡呆愣了一下,她猛的點了點頭,淚水隨着她的點頭飛濺四處。百里儒澤臉色一變,他思索着道,“慕公子,黑白鬼老是可能有辦法救央玉公子,可是黑白鬼老很喜歡自由自在,他們向來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行蹤根本不定。慕公子,你根本便沒有法子找到他們。還有,即便是你能夠有法子找到了他們,以他們古怪的脾氣,他們未必便會給央玉公子醫治!”
慕棠丟開了縭櫻絡,慢慢的搖了搖頭,“不,我一定會有法子找到他們的,我也會讓他們醫好仙晚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求的他們治好仙晚的。”他說着,抱起了媚晚,將她柔弱無骨的軀體緊緊的箍在了他的胸前,“仙晚,我知道,你不會死的。我也不允許你死。仙晚,你已經裝死嚇過我了。這一次,我相信,你肯定還是裝死的,我不會再上你當的。仙晚,我一定會找到法子讓你醒過來的。你相信我,我不會捨棄你的。”夏憐春花他們還來不及說什麼,慕棠便抱着媚晚從窗子口飛了出去,眨眼便失去了人影。
慕棠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去什麼地方,只是他不想停下來,懷中柔弱的人兒明明嬌弱無骨,在這會兒居然泰山般沉重,沉甸甸的壓住了他心口的所有,連他的心跳都被壓的死死的。一種淡淡的幽香,始終繚繞在他的鼻息間,時濃時淡的,這種花香不同於任何的花香。這種花香淡淡的,冷冷的,愈是想要捕捉,愈是難以捕捉到,總是在不經意間繚繞。慕棠感覺這股香氣特別熟悉,但無論他怎麼回想,都沒有絲毫印象。
慕棠抱着媚晚漫無目的的飛奔着,他在叢林裡飛掠着快速的穿梭着,忽然有道黑衣人從他面前閃過,慕棠微微一怔,隨即便使右手緊緊的抱住了懷中的媚晚。與此同時,空出的左手猛然拂過,將黑衣人發出的銀針全部打了回去,銀針反彈了回去,齊刷刷的釘在了樹幹上。樹葉嘩啦啦的飄落了滿地。黑衣人輕悠悠的落在了地上,他瀟灑的甩了甩手中的摺扇,將落在肩頭的落葉揮在了地上,他笑眯眯的開了口:“呵呵呵,慕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看清楚黑衣人是南葉蓁,慕棠微微怔了一怔,便收回了手掌上正準備蓄意待發的功力:“南兄弟。”他淡淡的應了句,他人依舊站在樹枝上,懷裡還是緊緊抱着媚晚。
南葉蓁笑嘻嘻的聳了聳肩,背上卻滿了冷汗,方纔那一瞬間,他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如果他沒有及時叫住了慕棠。慕棠一定會殺了他的。出招這樣狠辣決絕的慕棠,南葉蓁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擡了擡眼皮,看了眼慕棠懷裡的人,他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擔憂:“慕兄弟,你這是要帶央玉公子去什麼地方啊?”
“南兄弟,我正想去找黑白鬼老救央玉公子。”慕棠心煩意亂的說着,他忽然想起了南葉蓁便是黑白鬼老的徒弟。
縭櫻絡不行救央玉公子,或許南葉蓁可以試試。想到了這裡,慕棠又焦急的開了口:“南兄弟,我請你看看央玉公子,他傷得很重,櫻絡姑娘和百里先生都沒有辦法。”
南葉蓁摸了摸鼻子,他很爽快的微微點了一點頭,“好!我可以給央玉公子看看。不過啊,慕兄弟,我們需要先下去!”
慕棠微微點了一點頭,忙不迭的抱着媚晚飛到了地面上,隨後又很小心翼翼的扶着媚晚躺了下來,如同白玉般美好的人便如此這般了無生氣的躺着,連心跳都好像悄然靜止了,便如同是冰封了的水晶人。慕棠心裡一陣陣揪疼,疼的他人都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央玉公子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不能有事啊。絕對不可以。
南葉蓁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看都沒有看媚晚眼,直接便折斷了他那把摺扇,他從斷裂開來的摺扇中取出幾枚銀光閃閃的銀針,快速點住了媚晚幾處穴道。隨後,他又從懷裡掏出顆白色的小藥丸兒放入媚晚口中。白色藥丸,有股子淡淡的藥香,很快便混合了慕棠聞到的那股子幽然香氣。慕棠本打算讓媚晚把那白色藥丸給吞下去,但被南葉蓁用眼神給制止住了。慕棠心裡很不解,然他並沒有多問,他目光緊緊的盯着媚晚,生怕她會有什麼不舒服。南葉蓁又抽出了兩根針,他的手舉到了半空只又忽然頓住了,他咬了咬脣道:“慕兄弟,你把央玉公子的衣服解開,他穿着衣服,我不好下針啊。”南葉蓁是個向來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的人,可他不知道爲什麼還是感覺特別尷尬,央玉公子明明跟他一樣,是個男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仍是沒有辦法把他當成正常男子來看待。南葉蓁轉過了頭去,把目光投向了樹林深處,他將這尷尬至極的事情丟給了慕棠。南葉蓁感覺,即便是慕棠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的東西,央玉公子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吃虧。
“好。”慕棠見南葉蓁連連下針,心裡猜想他很可能有法子能夠醫治央玉公子,他又滿心撲在了給媚晚治病上,並沒有留意到南葉蓁古怪的神色。他伸手便扯住了媚晚的衣領,向兩側拉了開。央玉公子的衣衫拉開了,隨即便露出了雪白的裹胸。慕棠頓時傻了眼了,央玉公子帶着裹胸?怎麼會有男子帶裹胸呢?至少他便沒有這個東西。
南葉蓁遲遲沒有聽到慕棠說可以了,他便回過頭去,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可他回頭,便看到了媚晚雪白的裹胸,他整個人登時震住了,有種被人給拿棒子當頭重重一擊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情?央玉公子怎麼會有女人的裹胸?難不成他便是個女人?南葉蓁想做個驚訝的表現,他嘴巴張了張,又感覺很無聊,索性合上了吐了口長氣,他好歹行走江湖很多年了,見過各種各樣人,可他完全沒有看出央玉公子會是女人,更沒有往他是個女人這方面想過。南葉蓁感覺他似乎遇到很大的麻煩了,因爲他想要下針的位置,恰好是媚晚胸口的位置,從這個位置將銀針刺入她的心臟,若有丁點的差池,後果便很不敢設想啊。可
問題是,央玉公子變成了個女人,他應該怎麼從她胸口處下針啊?男女授受不親,難不成要他娶央玉公子做妻子嗎?真要這樣的話,不要說他不願意,慕棠也會殺了他的,想起慕棠那沒有發出的掌風,南葉蓁心頭又劇烈的顫了顫,他真可謂自作孽不可活。他仰起頭,望着天空翻來翻白眼,又長長嘆了口氣。怎麼做是好呢?他現在改口說他救不了央玉公子,可以嗎?慕棠會答應嗎?央玉公子因此死了,慕棠會不會自殺呢?再知道了央玉公子死亡真相,又會不會殺了他呢?
慕棠呆愣了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過了好久,他才找回了失去的神智,他不知所措的握緊了拳頭,喃喃問道,“南兄弟,這個?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呢?”央玉公子是女人着實令他驚訝,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救命。
南葉蓁回過神來,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慕棠看了許久,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什麼事情。他勾了勾脣角,有點兒壞壞的笑了,他拿手肘撞了撞慕棠道:“慕兄弟,你把央玉公子的裹胸拿下來吧,你拿下來後,你再用你的手捂住她的胸。”南葉蓁說的很一本正經,要比他以往的任何時候都還要認真正經數百倍,他說的這些事情,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慕棠的手便應該去捂住央玉公子的胸,“慕兄弟,我要專心下針,我不能夠分神去做其他事情。所以只能你來做這件事情。”慕棠還是有點兒猶豫,雖然他很清楚這會兒救央玉公子要緊,他並不是個迂腐的人,不會非要堅持那些所謂的非禮勿視。看着慕棠的囧樣,南葉蓁在心中忍不住的偷笑,他忍住了笑意,再次正了正色,又滿臉的正正經經的說:“慕兄弟,快點兒吧,我們現在救人是最重要的,我們沒有時間猶豫。耽誤了救治時間,央玉公子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哦。”
慕棠終於點來了點頭,南葉蓁說的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耽誤了最佳的救治時間,央玉公子再出了什麼事情,他後悔都來不及了,南葉蓁閉上眼睛,又轉過了頭去,慕棠勉強剋制着手抖,脫下了媚晚的裹胸,媚晚細緻雪嫩如同羊脂般的玉體瞬間暴露了出來,在陽光下好似泛着迷惑的幽光。慕棠怔了一怔,他慌忙閉上了眼睛,手又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他忍住想要逃離的慾望,將手掌捂在上面。南葉蓁雖然看不到慕棠的窘相,心裡還是能夠想象出來的,他脣角緩緩的勾起了絲調侃的笑意,“慕兄弟,你好了沒有啊?”
“南兄弟我好了。”慕棠聲音難以控制的發抖,他能夠感覺出來他手下的肌膚很是微涼,便好似梔子花般清涼,又好似是從月亮上滴落下的露珠兒,在他手心裡蒸發成了含着薄薄水霧的浮雲。
南葉蓁回過頭,他看見慕棠緊緊的閉着眼睛,他的臉色還有點兒異常的羞紅,他心裡很想笑,但想到了會引發的後果,他還是努力的剋制住了。南葉蓁看了看慕棠手捂住的地方,“慕兄弟,你的手再往下面移點兒吧,你不要擋住我需要下針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