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我是吃貨
那奢華至極的營帳帳簾子被人揭開。
“主上有令,帶美人進去。”一名清秀面容的士兵出來喊話道。
於是白惜染就被帶進去了。
白惜染在看到那人的背影后,心中一顫,好熟悉的背影,他是誰?
那人似聽到了士兵的稟報,適才轉身看向白惜染。
“是你?”他的聲音之中帶着重逢的喜悅。
“姜少傑?怎麼……怎麼會是你?”白惜染一愣,不是聽說回去見他那病入膏肓的師傅了嗎?他如何出現在此地,還被人叫做主上?
“染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終於又見到了你,你……你好嗎?”此刻姜少傑身穿一襲雪白的盔甲服,端的俊秀神氣,飄逸絕塵。
“我……我……我怎麼可能好?你看還被當做貨物送到你這兒來了。”白惜染自嘲道。她見是熟人,心道,真是歪打正着了,真好。
“來人吶,傳葉將軍。”姜少傑俊逸的輪廓之中帶着一抹憤怒,他看中的女子竟然被人當成貨物一樣相送,雖然他很開心他又見到了她,可是不代表他可以原諒將她送出來的人。
一炷香的功夫,葉將軍來了,還以爲姜少傑會給他賞賜什麼的,搞了半天確是杖責三十,氣得他差點吐出一口老血,駕鶴西去。
白惜染好整以暇的瞧着葉將軍氣得青紅交加的臉色,笑眯眯的說道,“葉將軍,你一定沒有想到我和你們主上可是交情不淺呢,嘿嘿……”
而姜少傑聽了則寵溺的瞅着白惜染,眼眸中的深情露骨的可怕。
在等士兵將葉將軍拉出去杖責後,白惜染就和姜少傑說,我想告辭了。
當然姜少傑才見她沒有多久,心中自然不捨得,於是千方百計的挽留她。
最後,還是姜少傑說天色已晚,明日你再走也不遲。
白惜染想想也是,難道姜少傑是吃人的老虎不成,她幹嘛嚇成那樣呢,於是她無奈答應了。
不遠處傳來兩道尋找白惜染的聲音,“染兒,你在何處?染兒……染兒……”
姜少傑自然也聽到了,他不曾想到他的情敵又新增了幾位,頓時一張雪白的俊臉,冷了黑了,瞧着白惜染的目光帶着寒冰做成的寶劍一樣堅韌森寒。
“姜少傑,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白惜染可不是被嚇大的,於是脣角揚起一抹淡笑,慢條細理的問道。
“染兒,喜歡你的男人可真不少。”姜少傑意有所指的說道。
“那是他們的事情,不是我可以阻止的!”白惜染不雅的翻了翻白眼,覺得他這個話題讓她覺得心口不順的說。
“染兒,你既然來了我這兒,就一直留在我身邊可好?”姜少傑很疑惑爲何白惜染不曾問他背後的真正身份,讓他輕鬆又覺得心情凝重。
她不問自己,是不是代表他在她的心中絲毫不在乎,一點也不重要?
不,他不要這樣,他喜歡她,很喜歡她,喜歡到了骨髓裡,這種情愫根本已經根深蒂固了,無法拔出,這讓他如何斷情絲。
既然無法斷,除了去努力的擁有,可是努力的同時,卻碰到了她的言辭拒絕,不,不該這樣的,他一樣可以給她幸福,爲什麼她的眼中就沒有自己?
“這……我喜歡自由一點,再說,這行軍打仗,我一個婦道人家在這兒不是很方便,更何況,我已經懷孕了。”白惜染自然不想留在這兒,因爲她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誰說讓你行軍打仗來着,我是想讓你的醫術發揮出去,你想想你學了那醫術能做什麼用?還不如在軍中當個軍醫,說不定名氣兒一響。你也成了神醫了。”姜少傑雖然心中惱她的回答,可是臉上卻絲毫不見怒意,反而笑容滿面的勸說白惜染留下來當軍醫。
“可是我還有很重要的事兒,我……我必須明日一早便離開。”白惜染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勸住的。
“啓稟主上,門外來了兩個男人,說是要來這兒找他們的娘子。部下們打不過他們,所以只好前來稟報。”門外傳來一道士兵無可奈何的聲音。
“染兒,你怎麼說?”姜少傑雖然不希望白惜染馬上離開,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白惜染搖搖頭,她可不想和他們一同前往。
“染兒,可是他們說是要尋他們的娘子來着。”姜少傑其實很想問,你不是龍輕狂的太子妃嗎?怎麼一轉眼成了別人的娘子,還一下子兩個相公,這叫喜歡她的他情何以堪,天可憐見的,他,姜少傑目前排在她白惜染心中具體第幾位啊?
其實姜少傑不問也清楚,心愛的女子的眼中看到的從來都不是自己,可是他卻一直幻想着白惜染可以喜歡自己,就算說個小謊言也行啊,但是一切都是空談。
是以,姜少傑心中一痛,臉上卻笑得如沐春風,真教白惜染覺得這樣的男人真是溫柔的不像當將軍的料。
“不,我不是他們的娘子。”白惜染撇的很乾淨。
這話讓姜少傑心中大喜,太好了。他不想去問白惜染是如何從霧國太子宮離開的,他只要知道他滿心愛慕的佳人此刻真的出現在他眼前,這就足夠了。
這比打了一場勝仗還讓他高興。
姜伯在聽說葉將軍獻了一位絕色美人給姜少傑後,頓時腦海裡警鈴大作,這地兒三國交界處,能有什麼絕色,別是奸細來着。
所以姜伯在姜少傑招待白惜染好吃好喝的時候,火燒眉毛的來了。
“主上,此女不可留。”才一見面,姜伯就覺得眼前的女子太過妖媚,是個惑主的紅顏禍水,於是對着姜少傑下跪陳述道。
白惜染惱了,她纔不想留呢,等等,等等,這語氣怎麼怎麼聽着好像要她去死?她不會是聽錯了吧?不對,她的耳朵可沒有出現幻聽,那也就是說這老頭兒真是衝着自己來的。
不過,真是奇怪,她可沒有得罪這個老頭,他幹嘛指着她鼻子罵她呢?
“姜伯,她必須留,她對我來說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姜伯,你明白嗎?我想要這天下,也是爲了給她幸福,許她一個錦繡未來。姜伯,我知道你對我忠心,我也不瞞着你這事兒。”姜少傑見自己倚重的朝廷重臣這般反對,便斬釘截鐵的說道,不過,語氣委婉的。
“主上,你難道忘記老主子是怎麼死的嗎?”姜伯在聽了姜少傑坦白的話語後,看着白惜染的眼神似要將白惜染恨不得車裂而死。
白惜染見姜伯看自己的目光好害怕,再一聽姜伯剛纔所言,很明顯姜少傑的老爹一定是死在了女人手裡,而且極不光彩。
姜少傑愣了一下,因爲他的父親確實死在女人的溫柔鄉里的,所以他纔沒有馬上接口,不過,大抵也明白了姜伯的用心良苦。
“姜伯,我不是父親,我不會那麼荒唐的!”姜少傑看着白惜染一眼後,他的目光再次轉向姜伯,眼中含着一抹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會讓大燕揚眉吐氣,一統天下,自然,染兒,我也要。”姜少傑突然站起身子對着姜伯淡定執着的說道,自然這話也是提前說給白惜染聽的。
“主上,你明白便好,只是此女的胃口如此之大,是不是已經懷有身孕了?”姜伯瞄了瞄仍然淡定吃雞腿的白惜染幾眼,似隨意的猜測道。
白惜染被他突然提及,眼底一絲慌亂,不過,馬上被她聰明的隱匿了。
姜少傑聞言,知道是一回事,可是突然被人堂而皇之的提醒,臉色就不自然了,這不,清咳了幾聲後,“她本就是個吃貨,姜伯,你沒事的話,可以告退了。”
“對,我是吃貨。”白惜染鸚鵡學舌似的複述了一句,說完才發現這話怎麼聽怎麼傻。
那姜伯黑着一張臉走了,只是走之前看着白惜染的眼色非常陰鷙,但是他掩飾的極好,他對着姜少傑拱了拱手走出了帳外。
一到帳外,立馬尋到心腹家將絕璃,要他暗中將白惜染殺了,以絕後患,畢竟在軍中留着這麼一個紅顏禍水,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這大燕的基業斷斷不能毀在他的手上,夫人臨死之前將少主託付給自己,那自己豈能推卸責任,任由少主肆意胡爲?
白惜染看姜伯走了,便瞪了姜少傑一眼。
“看吧,你還想我留在你的軍中當軍醫,我看剛纔那老頭肯定第一個不答應,你還是別白費心思勸說我了。”
“剛纔,你說什麼來着?染兒?啊,對了,吃貨,你啊肯定是吃多了。才這麼膽小吧?姜伯就那脾氣,你怕他做什麼?你不是還有我嗎?我當你靠山不成嗎?”姜少傑笑眯眯的又給白惜染夾了一塊糖醋鯉魚。
你不是還有我嗎?
白惜染其他沒有注意,就這話,讓她的心中一暖,雖然她是有點兒不待見姜少傑,可是姜少傑這廝很會說話,且說到點子上,讓她不自覺的擡起瀲灩的水眸直視着他的那一張棱角分明的俊朗輪廓。
“染兒,這麼看着我做什麼?莫不是染兒餓極了,想吃我?”姜少傑不再喝酒,而是雙手抱胸,一臉促狹的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