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銘咧脣一笑,被欒羽拍的肩膀傾斜了幾分,“哪兒能啊,嫂子是最大方的。”欲哭無淚,能輕點麼?
“恩,這話我愛聽。”欒羽手上的力氣小了幾分,“雖然是這樣說,不過,咱們還是要計劃一下,將自己交給那虛無縹緲的猜測,終究是不太好的。”欒羽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眸子說道。
“我去找宙他們過來?”北辰銘問道。
“不用了,我去找他們,這房間還是不要呆了。”欒羽掃了四周一眼說道,“後天,看來要好好的商量一下了。”傳位這種事情是何等的大事,居然沒有選出一個黃道吉日,只是北辰銘提了一下就答應了,若說沒有鬼,誰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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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順利的找到了宙,不只是找到了宙,就連子夜和李墨都找到了,很難得的他們三人居然湊到了一起,而且……
“額,小白看起來很奇怪嗎?”欒羽滿臉的黑線,爲什麼這幾個人像是研究新奇動物一樣看着她的小白。
“今天突然想起來的,以前沒有注意到。”宙伸手拍拍小白,小白不但沒有發飆,反而畏懼的看了宙一眼。
“宙,你威脅我的小白!”欒羽惡狠狠的看着他,不悅的說道,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宙拉開,自己站在了宙和小白中間。
“沒有啊。”宙無辜的攤攤手,他纔沒有欺負小白,更沒有威脅小白。
“那爲什麼小白那麼怕你?”欒羽不相信的問道。
“本能吧,小白知道我不好惹。所以本能的對我畏懼。”宙找了一個理由,其實也合情合理,一般動物比人更加能容易的辨識危險。
“哦,這樣啊。”欒羽垂眸思考着,也的確是這樣。“小白有什麼奇怪的嗎?放着正事不做,來研究它?”
“有點詭異。”宙點點頭,摩挲着下巴,“羽姑娘真的認爲它是雪雕麼?”黑色的眸子中閃爍着明亮的光彩,有些疑惑,有些不確定。
“不然是什麼?”欒羽疑惑的問道,“我和小白從小一起長大,不覺得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啊。要說有。也只是太過通人性罷了。”
“就是這一點,還有就是小白的那份氣勢。”宙臉上的笑意逐漸散去,“羽姑娘,它可不是一般的通人性啊。”
“管這麼多幹什麼。它是我的小白就好了。”欒羽皺皺眉頭,輕聲說道,“今天來找你們是有事。”
“什麼?”聽到有事,原本視線一直在小白身上的子夜立刻活躍了起來。這一陣子可是將他憋壞了。
“後天,齊正傳位給銘。怕是有鬼。”欒羽垂頭說道。“咱們避無可避,既然他提出來了,咱們只有接下。差不多大半個月了,他着急,我們也同樣着急。”
“難道沒有齊正是真心悔過的可能嗎?”李墨問道,話一出口,他自己先笑了起來,這個問題好蠢。
“有那種可能。”北辰銘沒有笑而是認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但是。最好不要抱期望。雖然在陵墓中的時候,他看起來很照顧我,對我很好,對我們的悔恨也存在,可是,我不認爲他會這樣而完全的相信我,放下所有的顧慮。做一個慈祥的父親。”冷冷的一笑,今生,即使母后活了過來,齊正與北辰軒之間的仇恨怕是也散不了。
“魅已經走了,那麼齊正的背後……”李墨掃了衆人一眼,目光灼灼。
“洛家。”衆人相視一眼,低聲說道。
“棘手了。”北辰銘皺起了眉頭,不知道是洛家的哪位出來了,所以很棘手。
“難道不是洛七麼?”欒羽也皺起了眉頭,洛家,可不是卿家,那是隱門七巨頭之一的家族,“話說,隱家和沈家沒有人出來嗎?”爲什麼遇到的都是敵人,而不是自家人。
“誰知道啊,他們那些人都是神出鬼沒的。”子夜撇撇嘴,見到了真正的大人物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小蝦米。
“頭疼。”李墨揉揉額頭。
“他們是不會親自動手的,只會暗中謀劃。”宙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所以,羽姑娘,只要咱們不跌進他們的謀劃之中,那麼就會立於不敗之地。”
“傳位的儀式,一般在哪裡舉行?”欒羽擡頭問道,靠在小白的身上,眯起了眸子。
“歷代齊國的皇帝都是先行貼出皇榜昭告天下,然後在浩天殿進行登基,再去宗廟祭祀。這一次,難道會有時間準備嗎?後天,擺明了有鬼。”宙冷笑一聲,太過兒戲了,登基大典歷來都是十分繁瑣的,哪會只有兩天的時間來準備。
“後天,貌似不是登基的良辰吉日,這樣的事情最重的其實還是時辰,怎可如此兒戲。”子夜也嗤笑一聲,雖然他不太瞭解,但是平常人家的嫁娶都會細細的挑日子,傳位這樣的大事豈會如此籠統?
“這是一個陽謀,他們料準了我們的心思,明知有鬼,卻是不能躲。”欒羽說道,好算計,好計謀。
“如今最怕的便是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按照原先的步驟進行。”宙嘆了一口氣。
“所以,我們只能被動的接受麼?”北辰銘皺起了眉頭,“我會去找齊正,洛家……”黑色的眸子閃過冰冷的光芒。
“只能這樣了。”欒羽輕聲說道,“小白,你離開吧,不要走太遠。”欒羽拍拍小白說道。
小白低鳴了一聲,蹭了蹭欒羽,撲棱着翅膀離開了皇宮。
“沉寂了太久了,即便詭異,我們也接下了。”欒羽笑着說道,湛藍的眸子裡光華流轉……
齊國,在這亂世之中,也算是唯一的一件喜事。齊正因病將皇位傳於自己的獨子北辰銘,這個消息一傳出就在都城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北辰銘,和北辰軒一字之差,衆人都在猜測着他們之間的關係,茶寮酒肆,這一件事成爲了衆人閒聊的熱門話題。
一天多的時間,甚至於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傳位大典便在皇宮之中悄然上演。自從北辰軒一事之後,齊正便對自己的臣子來了一次大清洗,這些人說是他的心腹與不爲過,當皇帝力排衆議,堅持己見的時候,臣子的勸諫也沒有什麼作用。更何況,齊正的身體的確是不好,有沒有其他的子嗣,所以,傳位給北辰銘倒是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是一方面,但是難保有人會出幺蛾子。自從欒羽幾人剛剛來到皇宮的時候經歷了一場暗殺,其餘的時候都是風平浪靜,彷彿他們都懼怕着欒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