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這一張臉,脾氣怎這麼不好?”絲毫沒有愧疚的感覺,男人反而說她的不是。
“拜託,若不是你喊了我一嗓子,此時我早就走了。”欒羽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難道你想要見死不救麼?”失望的望着她。
“我一介女流之輩,不在乎那些有的沒的名聲,我自己活着就好。”淡淡的說道,怒氣也發過了,小白也跑了,同情的看了一眼身中數箭,倒地不起的馬兒一眼,跟個好主人也很重要啊,看我家的小白,多幸福。心裡在感慨的同時也不忘記側面烘托一下自己這個做主人的偉大。
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也朝着一命嗚呼的馬兒看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在幸災樂禍什麼?”本以爲是在哀傷,沒想到卻看到了一副不同的表情。
“沒什麼。”迅速的斂起了自己神情,又朝旁邊挪了幾步,和男子拉開了些許距離,男人奇怪的看着她。
“各位老大,我不認識他。”剛要開口詢問卻聽到了女子淡淡的嗓音。微微一愣,方纔察覺自己處在包圍圈中。
具是一襲青衫,每個人都是風度翩翩。“卿本佳人奈何做賊。”欒羽喃喃低語,卻是忘記了在場的都是習武之人,耳力,自是不用說的。爲首的人面上浮現一抹紅暈,一閃即逝,欒羽和她身旁不遠處的男人都沒有發現。
“也不算是賊哦。”撓撓頭,一副傻乎乎的純真模樣,彎起的眼眸將一抹精光很好的掩在了身處,“至少露出來一張臉。”
“無意冒犯兩位,只是因爲一些私事,還需兩位配合一下。”爲首的男子約有三十幾歲的模樣,膀大腰圓,略微有些黑的臉龐笑起來有些憨厚之意,彬彬有禮,實在不像是剛剛下令放出這麼多箭矢的人。
“我也無意叨擾各位老大,放我離開如何?”欒羽笑嘻嘻的說道,一手提着劍掰着手指頭開始了數落自己,“我養尊處優慣了,非初雪泡的茶不喝,非山泉煮的飯不吃,非極好的衣料不穿,非蠶絲被不蓋。住的地方要冬暖夏涼,不可太過冷清也不可太過熱鬧。哪,我這麼講究的人怕給各位老大添麻煩,還是讓我離開好了。”數落完自己又眯着眼睛笑了起來。
“等事情瞭解了自會放姑娘離開,只能委屈姑娘幾日了。”
“哎?大叔,你不怕麻煩嗎?”眨眨眼睛,這人至少還不壞吧,聽得進她的胡扯。
“這有什麼麻煩的,往柴房一放是死是活就要看姑娘的造化了。”人堆裡走出一人,二十三四的模樣,眉目如畫,瀟灑倜儻。
“你這人好不憐香惜玉。”瞪了他一眼,還是老大看着順眼。
“姑娘的武藝可是厲害的緊,想必不會讓自己跟自己爲難吧。若是不反抗,自是好吃好喝的照顧着姑娘。”
“福利不錯啊。”挑挑眉毛,“沒有人會跟自己過不去。”露出一抹微笑,將軟劍插入腰間,拍拍手掌,“可要說話算話。”
那人微微一愣,手中的摺扇輕輕擺動幾下,“自然。”
“喂,這麼沒義氣啊。”男人扁扁嘴,無語的看了站在一旁拼命想要擺脫自己存在帶來威脅感的女人一眼。
“我和你有關係嗎?我認識你是誰嗎?”無辜的眨眨眼睛,“我一介草民,可高攀不起您這樣的貴人。”
“哦?如何看出來的?”男人一挑眉,饒有興趣的問道。
“華衫玉?,自是貴人。”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且不看衣料,但是腰間綴着的玉墜便價值不菲,還有斜跨的那一把長劍,普通的江湖人可沒有這麼的“奢侈”。“一副風流相,一看就是浪蕩子弟。”賊賊的笑着。
“我哪裡風流了?”無辜的攤攤手。
“哪裡不風流了。”欒羽美眸一瞪,“眼,嘴,鼻子,到處風流。”
“哦,倒是沒有注意你將我看的這麼清楚。”欺身上前,嘴角勾起魅惑的笑,“是不是愛上我了?”
“誰會愛上一個自大狂。”後退幾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況且你一點愛心都沒有。”
“你怎知我沒有愛心?”繼續貼近。
“看你的馬就知道了,死的多慘啊。”接着逃離,順便憐憫的看了一眼無人收屍的屍體。
“今後你送我的,我定會珍惜如何?”眼眸中全是笑意。
“免了吧,說不定大叔抓你是因爲你拐了人家的女兒呢。”一追一逃間離人羣卻是越來越近。
“是不是大叔?”轉身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聲音軟糯,帶着蠱惑,藍色的眼眸變得幽深。
爲首的那人神情一晃,恍惚間感覺身邊有人推了自己一把。
“姑娘真是好手段。”面目如畫的年輕人面色微冷,“姑娘真要趟這趟渾水不成?”
見得計劃落空,欒羽收回手掌連嘆可惜。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面色微冷,藍色的雙眸中也閃爍着森然的寒意,與剛纔判若兩人,“閣下可要搞清楚了,我並不想趟這趟渾水,是你們將我留下的,從閣下口中說出來怎反而是我不識好歹呢。”
“我說過若是姑娘不反抗自是好吃好喝的照顧着姑娘,我家老大也說等事情過後自會還姑娘自由。”
“第一次見面就差點被紮成馬蜂窩,你說,若是信你是我太白癡還是你們太白癡。”
年輕人和老大的臉色都有些難看,“既然姑娘不信,那就只有得罪了。”被擺了一道的老大心中也是浮起了一絲怒意,他自然知道,若是不將他推開,欒羽的手指掐住的就會是他的脖子。
“等一下。”男人高聲喊道,走了幾步和欒羽並肩站着,“我與你們可有仇?”
“沒有。”
“可有怨?”
“也沒有。”
“既然無仇無怨爲什麼要抓我?我的路線你們怎麼知道?”他是迷路過來的,連他都不知道要過這個峽谷,怎會有人提前過來埋伏?太過詭異。
“無可奉告。”老大搖搖頭。
“你問的問題好白癡哦。”欒羽哼哼兩聲諷刺道。男人直接無視她的諷刺,“你有辦法出去?”
“有什麼辦法?打吧。”無奈的一攤手,和他拉開距離,“貴人,看你得了。”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把玩着髮絲,沒有出手的意思。
“你們不用出手。”不知爲何,佔着明顯優勢的老大居然想着單打獨鬥。很是費解的撓撓額頭,瞥了年輕人一眼,發現他的眼中一絲怒氣一閃而過。怒氣?對誰?鬱悶的眨眨眼,掃了四周一眼,若有所思。
“喂,帥哥,咱們是一路的吧。”蹭到年輕人身邊,“你們是什麼人?清一色制服哎,好酷的。”崇拜的看着他,就差眼冒星星,一臉花癡像了。
瞥了她一眼,雖然對她的話一知半解,不過也聽出了是好話,“我不會着你得道的,這張臉再配合上媚術,的確是難逢敵手啊。”譏諷的說道。
“謝謝誇獎。”欒羽裝作沒有聽到他的譏諷,咧開嘴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天真爛漫。
“我哪裡有誇你?”
“你不是再說我漂亮嗎?只要是人,見到我都說我漂亮的,難道你不這麼認爲嗎?”疑惑的側着頭,笑的狡黠,像是一隻狐狸。
“……”冷哼一聲沒有回答,若是說漂亮豈不是之前的譏諷算不得數,若是不漂亮,那豈不是自己承認自己不是人了?“倒是沒想到你牙口很好。”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厚臉皮的打了一個響指,目光投到了“戰場”上,及其不雅的像個女流氓一般打了一聲口哨,“看帥哥打架也是一種享受啊。”真正的一臉花癡樣,就差口水了。
“白癡。”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戒心再度放鬆了幾分。
“的確很好看啊。”嘴角劃過一抹莫名的笑意,她自是瞧得出兩人都是沒有盡全力。青影和白影分分合合,男人沒有拔出腰間的劍,就那樣實打實的一拳對一拳,一掌對一掌,那叫一個山崩地裂天昏地暗,驚天動地到某人打起了瞌睡。
“畏首畏尾,也太過不真實了。”低聲嘟囔一聲,搓搓手掌,身形一閃便加入了戰圈。年輕人微微一愣,面上有些許詫異,他居然來不及反應?!
一腳踢向男人的腦袋,在他躲避的時候一個旋身手掌朝着老大砍去。
“我陪你們玩兒玩兒。”嫣然一笑,抽出腰間的軟劍,映着陽光舞出一條銀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