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煦臉色冷沉,目光死死盯着慕顏。
“你也認爲我是那等是非不分,冤枉無辜的小人?”
慕顏冷聲道:“我不相信寧大哥是小人,但我更不相信,我的大師兄會是邪魔。”
寧煦冷笑一聲:“是不是,你可以問他自己。”
雲若寒最後看了昏睡的落雨一眼,才緩緩站起身,束手走到寧煦面前。
“我跟你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這件事,與逍遙門其他人都無瓜葛。”
“大師兄?!”
雲若寒轉過身,看着焦急望着他的五個人,嘴角輕輕勾了勾,露出一個平和而釋然的笑容:“很抱歉,我騙了你們。我……從前不是什麼好人,這具身體也不是我的。是我奪舍了雲吉峰的肉身,才能苟活至今。我不配成爲逍遙門的一員,也不配做你們的大師兄。”
“如今……也是時候該爲我曾經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了。”
說完,雲若寒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到寧煦面前,引頸就戮。
寧煦早已見慣了各種邪魔。
有惡貫滿盈的,有懺悔求饒的,有冥頑不靈的,也有放棄抵抗的。
可無論是哪一種,魔就是魔,是他必誅之而後快的對象。
他的心中,早已升不起一絲同情與憐憫。
嗡——!
弒魔劍劍身不停震動,彷彿要脫鞘而出。
然而,下一刻,一道尖銳的琴音響起,立刻將弒魔劍牢牢壓住。
慕顏沉着臉道:“話還沒有說清楚,大師兄你就一副留遺言上刑場的架勢,這樣不太好吧?難不成你覺得我們會乖乖聽話,任你被人殺死嗎?”
“對啊!”冷羽沫急道,“什麼奪舍?什麼雲吉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逍遙門那麼多年了,從不傷天害理,怎麼就是邪魔了?”
楚末離輕輕敲擊着輪椅扶手,臉上掛着溫和淺淡的笑容,可這笑意卻未達眼底。
“絕命公子真是有意思,這天下邪魔千千萬,寧公子似乎就專盯着我們逍遙門抓。”
“上一回爲了一隻沒有沾染半個人命的魔獸,對着我家小師叔喊打喊殺,當然,最終技不如人,只能灰溜溜退走。”
“如今這是想找回上次的場子,所以又來盯上我們大師兄了?”
楚末離這個人平日裡都比較沉默低調。
可整個逍遙門裡,最腹黑陰險的就是他。
平日裡不說話便罷,一說話,那當真是毒舌的刀刀都能扎人心臟。
果然,寧煦的臉色一陣青黑,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雲若寒眉頭一皺,上前一步就要說話。
楚末離卻又輕輕笑了笑,“不過,寧公子既然指控了我們大師兄是邪魔,那我們自然要聽聽罪名。凡人審判凡人,還要人證物證呢?寧公子該不會是打算不告而誅吧?”
雲若寒張了張嘴。
“大師兄你就暫且先閉嘴吧!”楚末離微笑着,冷冷看了雲若寒一眼,“我們現在不想聽你自己陳述,只想聽寧公子的一面之詞。”
慕顏也點頭道:“寧大哥,你也該清楚,無緣無故要誅殺大師兄,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