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布帛撕裂般的聲音響起,讓天鶴嚇了一跳。
沾染着如此強大咒怨之力的黑旗幡,竟然也抵擋不住帝溟玦?
“繼續增加【黑咒符籙】!!”
天鶴體內涌出濃稠的黑氣,沒入上空的旗幡中。
而那些手下也取出一張張符籙,拼命焚燒。
寒夜和影魅對視一眼,齊齊長劍出鞘,騰身而起,朝着天空中的旗幡狠狠砍去。
撕拉——!!
這一次的撕裂聲更響。
天空中的黑雲就像是被拉扯成了兩半,燦爛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
同一時間,一道金紅的旭日從帝溟玦身上飄出,浮在衆人上空。
呲呲呲!
被陽光照射到的黑衣人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
血肉的焦糊味瀰漫在叢林間。
烈陽乃天下至剛至陽之物。
只要是誕生於陰暗鬼蜮中的東西,就沒有不怕太陽的。
離火九曜,焚盡世間一切罪惡。
天鶴臉色一片慘白,身體搖搖欲墜。
左邊的半個肩膀正呲呲燃燒着火焰。
這分明是很痛的,可天鶴卻低低笑起來,“帝溟玦,祭司說的對,我果然不應該太小看你呢!既然和平的手段殺不了你,那就不得不用絕招了。”
話音剛落,天鶴細長的手猛然張開。
下一刻,無數的黑氣從他的體內翻滾着洶涌着冒出來。
“啊啊啊啊——!!”
天鶴髮出淒厲的慘叫。
身上的衣服,包裹在骨頭外的血肉在碰觸到這些黑氣的時候,一點點被腐蝕。
就連原本燃燒在天鶴肩頭的火焰,也直接被黑氣吞噬。
其他幾個黑衣人的情況也沒比天鶴好到哪去。
他們慘叫着,可眼中滿是早就在意料之中的認命和決絕。
周圍的銀芡樹一棵接一棵枯萎倒地。
腳下肥沃的土地,在轉瞬之間變成了荒土流沙。
方圓十里之內的天地元氣和生機,在短短數息間,竟然被吸得乾乾淨淨。
“這是什麼?!是咒嗎?”
天鶴赤紅的雙目死死瞪着帝溟玦,笑聲從低沉變得歇斯底里的瘋狂:“只憑我的本事,當然殺不了極域帝君。可有了這【腐生咒】就不一樣了。”
“我以我的生命爲祭,讓這【腐生咒】滲入浮空島每一個角落。在這浮空島上的所有人都會死……死無全屍,永世不得超生。而你,極域帝君,外表道貌岸然的虛僞小人,整日把天下蒼生掛在嘴上,是拋棄浮空島億萬生靈,任由他們去死?還是沾染上【腐生咒】,從此墮入地獄,再不得安生呢?”
“哈哈哈哈哈……帝溟玦,你的時間不多了,來做出選擇吧!!”
……
浮空島天光墟。
七道劍光呼嘯散開,又猛然匯聚斬落。
血光飛濺,最後一隻荒獸也慘叫着嚥氣。
看着滿地的屍體,慕顏臉上露出笑容。
禁制嗎?
會被禁制阻礙,只代表實力不夠強。
當她的實力提升到玄生境,當她的本命劍變爲一母七子,禁制又算得了什麼?
繁茂的枝葉間,一張小小的蒼白的臉探出來。
黑琉璃般的眼珠子一瞬不瞬望着她,眼中滿是孺慕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