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今天在與聯合調研組會見時,聯合調研組組長郝德就全盤托出了他心中的不快,也就是對周鴻的意見,他對市長說道:
“胡市長,我幹了幾十年的工作,昨天算是第一次碰上了狂妄自大的幹部,在他眼裡除了他自己恐怕再沒比他大的領導了。”郝組長故意不點出周鴻的名字來,其實市長早已經明他指誰了,但市長也狡猾,偏偏裝糊塗,說道:
“郝副部長,您是指我們市裡有這樣狂妄自大的幹部?”
“我是指您一手聘用的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總經理周鴻,他竟敢在公開場合與我們調研組唱對臺戲,您難道沒看昨晚的新聞聯播?”郝德沒好氣地說道。
“我昨晚看了新聞聯播呀,不就周鴻在歡迎你們的宴會上說出了他的觀點嘛,這是很正常的,怎麼是與聯合調研組唱對臺戲呢?你們事先又沒給市裡定什麼調,他就是這麼個人,喜歡玩沒有規則的遊戲。”市長不急不火地說道,實際上是周鴻的講話。
“市長,您跟周鴻簡直是一個鼻孔出氣,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您真的不清楚?”
“我怎麼清楚您肚子裡的事情呢?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你們調研什麼內容?您什麼時候跟我們市領導打過招呼?”市長說道,意思是說:你郝組長才真正的有點狂妄自大呢,既然來人家市裡調研,起碼應該提前通知市政府調研的內容嘛。
“我們調研的目的就是想將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擴編升級,看升到什麼級別最合適?”郝組長說道。
“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屬於我們市的國有企業,如果因爲生產需要進行擴編和升級的話,那也是我們市政府的事情,這與你們有什麼關係呢?他們又沒向你們伸手要過一分錢?”市長說道,他的觀點比周鴻還右。
“胡市長,看來我們的調研已經再進行不下去了,因爲你們不我們的工作。”郝組長說道。
“郝副部長,我們在哪點上沒你們的工作?安排你們住在接待處,專門由一名副市長負責協同你們的工作,你們去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檢查工作時,我們是按省、部級領導的規格派的車隊,今天我丟下所有的工作來會見您,這難道不算你們的工作?”市長據理說道。
“當然,對於你們給予我們聯合調研組的熱情接待我們表示感謝,但現在的問題是你們對我們擴編升級的工作不夠。”
“郝副部長,可以十分坦率地講,我們沒直接到上級有關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擴編升級的文件或者指示,你們願怎麼調研我都沒意見,至於要我們市政府你們的擴編升級,在沒接到上級的正式文件之前我們辦不到。”胡市長於是也全盤托出了他的觀點。
“胡市長,那我們聯合調研組馬上離開A市回去了。”郝副部長說道,企圖以此迫使胡市長作出讓步。
“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請你們告訴我們的侯副市長就行了。我可能沒時間送你們了。”胡市長根本就不會讓步或者挽留,這讓郝組長已經騎虎難下,只有打道回府了。
會見時,A市發改委主任顧菡在坐,但她一直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她是想摸清胡市長的思想,結果胡市長的觀點比周鴻還強硬,並與郝副部長鬧僵了,這是顧菡始料不及的,就在胡市長與郝副部長會見結束時,顧菡也跟着胡市長離開了接待處。
第二天周鴻得知聯合調研組的人馬走了以後,心中也沒怎麼高興,但他已經知道了市長是站在他的立場上,這樣就可以排除了不少的干擾,於是他就立即按他跟漂亮寶貝所講的,在總公司下面將來組建四個具有法人資格的公司的方案,立即成立了四個辦公室,便於各個方面的運作。
顧菡就在胡市長會見郝副部長的當天晚上來到了周鴻的宿舍,企業想化解上次周鴻對她的不快,因爲她勸周鴻改變自己的觀點而引起周鴻的不快。
“學長,其實我在思想上也是您的觀點的,只是怕您與聯合調研組把關係搞僵才勸您儘量給對方一點面子。”顧菡說道,其實她自己也難以自圓其說。
“顧菡,我並沒因爲您不我的觀點而生氣,您是站在政府的立場,而我是站在企業的立場,兩種立場有一定差距是正常的,您用不着解釋。”
“學長,來了那麼多高級知識分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吧?”
“暫時沒有,我已經將他們全部安排好了,他們馬上就可以投入工作,只要設計圖紙一出來,特殊金屬材料廠的基建項目就可以上馬了。”
“特殊金屬材料廠的資金是怎麼解決的?好象你們沒向市銀行要貸款?”顧菡說道。
“特殊金屬材料廠的資金已經由我老師幫我牽線解決了,因此用不着向市銀行貸款。”
“學長,胡市長知道資金的來源嗎?”
“我曾經向他彙報過,他說如果不夠,他可以隨時給我批貸款。”
“看來我知道的事情還沒胡市長知道得多。”顧菡感嘆道。
“顧菡,我們吃晚飯去好吧,擴編升級的鬧劇過去了,起碼又可以平靜幾個月了。”
“吃飯去就吃飯去吧,柳娜娜提爲副總經理後,復興大飯店沒有她在那裡,似乎沒從前那麼熱鬧了。”顧菡說道。
“她每晚起碼有幾個小時在飯店幫忙,我倒覺得比從前更熱鬧了。”周鴻故意與顧菡唱反調似的。
他們兩人一到飯店,迎接他們的正是柳娜娜。顧菡笑道:
“柳副總,原來您也在這裡就餐?我們一起吃吧?”
“我還沒到吃飯時間,現在在當服務員。”柳娜娜果真穿的是女服務員們統一的着裝。
“好樣的,地位變了,勞動人民的本色不變。”顧菡表揚道。
柳娜娜將他們陪進包廂後就去忙接待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