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女人過敏,不能碰女人。”
“碰女人會怎麼樣?”鳳淺從來沒聽說過碰女人會過敏的。
玉玄把惜惜的衣袖拉起一點。
惜惜原本象羊脂一樣的手上佈滿細小紅疹。
“除了長這個,還會呼吸困難。”
鳳淺眼角一抽,於家要絕後了。
“那現在怎麼辦?”
“等雲末來給他扎兩針就好。”
玉玄站在車轅上焦急地四處張望,“明明發了信號就在附近,怎麼還沒到。萬一惜惜有個什麼冬瓜豆腐,我的一千五百兩可就泡湯了。”
鳳淺眼角又是一抽,他到現在還想着把她送還給詔王,掙那一千五百兩……
一團白煙在天空化成一朵白玉蘭花,略停了一會兒,被風一吹就散了開去。
“終於來了。”玉玄兩眼放光,立刻把惜惜往車廂裡一塞,跳上車轅,也不管鳳淺有沒有坐穩。
一揚馬鞭把馬趕得象要飛起來,朝着白煙散去的方向急馳而去。
鳳淺一個沒站穩,滾倒在車廂裡,手壓在惜惜肩膀上,見他白皙的脖子上也瞬間浮起一層紅疹。
鳳淺嚇得立刻把壓在他肩膀上的手擡起來,伸到他鼻子下,氣息果然又弱了些。
吃了一驚,連忙小心地避開他的身體,爬到車廂的另一角,免得一不小心,又滾過去碰到了他。
於家一下可以拿出近二億的現錢出來,這家世放在現代絕的全球第一首富。
這個惜惜,可是地地道道的富二代。
萬一把他給‘碰’死了,她真賠不起於家這根獨苗苗。
車簾揭開,雲末那張溫文秀逸的面龐映入眼簾,四目相對,鳳淺望進他和小郎象極的漆黑眼眸。
想到這些天經歷的種種,鼻子竟微微地有些發酸。
鳳淺瞟了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惜惜,戰戰兢兢地道:“我不是有意的。”
雲末微微一笑,“無妨,你去我的車上,等我一等。”
那一笑,如春風暖水,把鳳淺心裡的愁苦盡數拂去,一直漂浮不定的心,突然間象是有了着落。
輕點了點頭,彎腰邁出車廂。
雲末輕扶了她的手肘,助她下車,望着她爬上對面馬車,才坐到惜惜身邊,把了把他的脈搏。
取出兩支空心針,分別扎進他的手上的虎口穴,輕以轉動。
兩道漆黑的血從針管裡涌出來。
他等從針管裡的血變成了鮮紅,才把針取下,重新收了,對玉玄道:“你去最近的鎮子尋家客棧,讓他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醒來就沒事了。”
玉玄應着去了。
雲末揭開車簾,看向車裡的鳳淺。
幾封休書,捅出這麼大的一個漏子,鳳淺心虛地別開臉,不敢看他。
雲末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進了車廂,“郡主想去哪裡?”
鳳淺不解地轉過頭來,看向雲末。
“如果郡主不想回府,雲末可以送郡主去別處。”
“我不做郡主了,也可以?”
“可以。”
鳳淺揚了揚眉,“你可以做這個主?”
“不能。”
“那……”
“如果郡主執意如此,就算雲末強迫郡主回府,郡主同樣還會離開。與其如此,倒不如由雲末送郡主離開,再去向聖上請罪。”
“那你何必贖我。”
“郡主平安,是雲末的職責。”
鳳淺深吸了口氣。
是啊,這些人的是和她綁在一條繩子上的。
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所以不管他們目的是什麼,但守護她,就是他們的責任。
“我要回府。”
“呃?”
“我良心大發,不想爲難你們。”鳳淺見他杵在門口不動,揚了揚眉,“不走嗎?”
雲末眼裡這才慢慢浮上笑意。
等他坐下,鳳淺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那個……贖金……”
“詔王開出來的條件太高,長樂府也拿不出這麼多現錢,這筆錢,也不好上報朝廷,所以暫時由於家代付。”
雲末如實回答。
惜惜那個鐵算盤見鳳淺在先,惜惜不可能不向她討要贖金。
而且,他相信,惜惜已經每筆賬都跟她算得明明白白。
他瞞不過去,也不必要瞞。
富豪被綁架了,都得自家出錢,沒理由找政府出錢的。
北皇雖然想娶鳳淺做兒媳,但婚事沒定下來,人家也沒理由給你出這麼大一筆費用,是不?
至於虞國,遠水救不了近火。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鳳淺仍覺得有些鬱悶。
“一億金?”
“嗯。”
惜惜的話,她可以不信,但云末的話,她信。
這年代,最有錢的人,未必是商人,而是有各種特長的人。
比如遁術師,藥師等……
雖然她不知道雲末是什麼等級的遁術師,但沾上‘遁術’的人,都不會缺錢花。
而且雲末怎麼看,都不象一個貧財的人。
再說,雲末是她的訓導官,她欠一屁股的債,他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他沒必要假報贖金,給自己添麻煩。
“咳,我真挺值錢。”
他笑而不語。
“薛子莫是怎麼回事?”
“聖上知道郡主被詔王劫持,派他人去剿匪,並搭救郡主。能剿滅詔王會是第一大功,所以派出去的人,都會以剿匪爲重……”
“能不能救出我,反而次要,是嗎?”
“可以這麼說。”亂軍之中,死個把人,是再正常不過的。
“所以呢?”
“所以,我們求助了太子。太子有要事在身,不能脫身,就派了親隨薛子莫將軍前往。軍隊外調的費用,不是駐軍可以比的了。他們沒有外出打仗,朝中是不會給他們發放出征的費用的,所以……”
“所以費用就得由我們這邊出。”
“是。”
鳳淺磨牙,好你個皇甫天佑,姑奶奶有難,你出點力,還要收錢,太沒意氣了。
“其實太子並不富裕。”
“呃?”
“太子在外征戰多年,朝中發給他們的物資實在有限,到了冬天和糧食缺乏的時候,都得太子自己想辦法。太子又是個不肯苛刻部下的人,所以收繳來的財物,基本上都充了公買糧做衣,他自己並沒有多少閒錢。”
鳳淺默然,果然還是他原來的風格。
天佑在訓練營的時候,就從來不吃獨食,有什麼東西,首先顧的是和他一起任務的戰友。
說得好聽些,是重意氣,說難聽些就是敗家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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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男人做哥們沒得說,給人做老公,可就要命嘍。
他的朋友能個個吃得肥頭大耳,他老婆就得跟着他捱餓受罪。
“那匪可剿到?”
“北朝的軍隊到了婉城,婉城早已經人去樓空,成了空城。”
“連剩下的百姓也全部消失了?”
鳳淺微微一怔,他是怎麼做到的?
雲末點頭,“據說,到城下的北朝大軍只看見掛在城門上的幾顆腦袋,其中一顆是……”
“是我的二叔。”
雲末靜看着她,不再說下去。
“我二叔前往婉城,是朝廷的意思,還是他自己?”
“北皇不知道都督帶兵前往婉城支援的事。”
鳳淺冷笑,“那就是他自找的。”
雲末眼底閃過一抹意外。
鳳淺端了茶杯喝茶,避開他的眼睛。
她忘不了那些劊子手屠殺婉城百姓的殘忍場景。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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