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現在是什麼情況”梅若曦穩住自己的心神,急切的問。
“長風街,他們在長風街”突然出現的聲音讓衆人一驚,轉頭,發現蘇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旁。面色煞白,濃重的血腥之氣充斥着梅若曦的嗅覺。仔細一看。大驚道“你吃了什麼”說着快速的走到她面前,號上他的脈門。
梅若曦的面色一點一點地變得煞白“你…”
“梅先生不用耗費心神了,蘇風自己知道”說着抽回自己的手。
“翟先生,請迅速去長風街救人吧”轉過頭看向翟寧毓。
“南宮鶴敢這樣做必定有所依仗,貿然前去…”翟寧毓有些猶豫,救人是肯定要的,但是如果不做好計劃,自己恐怕也會陷進去,到那時候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九二,如今還在我們手裡的勢力有多少”翟寧毓眉頭一皺,回身問。
這個時候九二也剛剛得到手下的消息,連忙回報“大人自己的產業因爲比較隱蔽而且基本上跟翟家的牽扯不大所以還剩下大約九成”
“立刻歸攏一下”翟寧毓說,隨後想到什麼似的“翟家還有什麼人出來嗎?”
“這是有預謀性的,除了青若青雕兩位少爺不明蹤跡,其他全部被困住”九二說。
“翟青鶴,哼!我早該想到的”翟寧毓面色一凝,冷冷的說。這個時候的翟寧毓身上的氣勢變了。
梅若曦走上前“現在怎麼辦”
“去長風街,讓我們看看這翟青鶴到底是想幹嗎”翟寧毓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後再次睜開眼睛說。青若青雕都不笨,現在可能已經開始動作了。翟家人還沒有怎麼窩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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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漆黑的夜被層層的火把照得好似白天一樣,南宮鶴站在人羣的最前端,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四個人。
“看不出來呀,一向以薄情寡性著稱的蘇家男人竟然會作出這樣的事情”嘴角微挑,露出嘲諷的微笑。
此時的他們非常狼狽,蘇家三衛趴在不遠的地方,身上被箭矢射成了刺蝟。
“又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然…咳咳咳咳”蘇子陽用力的護住懷中的三個孩子,他的背上中了三箭,這還是三衛豁出性命保護的結果。
“那到也是…”南宮鶴伸手從一旁的侍衛手上拿過弓箭,搭箭上弓緩緩拉開。嘴角的笑容原來燦爛,眼神越來越凌厲。
“祁兒安兒,四年前你們在雪霧山對我說,父親這個詞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那麼現在我能不能擔得起呢,咳咳…”說着一口血咳了出了。
“父親…”兩個孩子顫抖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耳邊。蘇子陽那蒼白的臉上緩緩地露出一絲微笑。然後看向在他懷裡一直抿着嘴看着他的蘇盡。
“竭盡全力,我喜歡這個解釋,盡兒,以後要跟你的兩個哥哥一起努力啊”伴隨着箭矢劃過空氣尖銳的破空之聲,蘇子陽蒼白的笑臉,成了他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表情。
“呵呵!我是多麼的仁慈,等到你交代完遺言之後在了結你,而且還盡了你的心願,毀掉蘇家,現在的蘇家也不能稱爲蘇家了吧,不過沒有像到你竟然最後還會護着那三個孩子,說你是蘇家的人還真有點難以想象啊。”微笑着放下手中的弓箭口氣輕佻,隨後面容冷下,冷冷的吐出一個詞語“愚蠢”
“你要是拋下那三個孩子的話,憑藉蘇風的計劃,你是一定可以逃出去的,結果你的愚蠢葬送了你自己還有四衛的性命,如今這三個孩子的性命不還是要落到我的手裡”箭上有毒,蘇風就算跑也跑不到哪裡。
迴應他的是一道破空之聲,還有他身旁人的咽喉噴出的一道血花。南宮鶴一個閃身跳開,就看見前方的空地站着一個人。
南宮鶴看清來人之後,緩緩地眯起了眼睛“秦秋含”
“很久沒見了,十年了吧”秦九月安靜的站在那裡看着他。扔掉手中從南宮鶴手下順來的弓箭。
“敘舊的話我現在沒空”南宮鶴眉頭緊皺,不悅的說。
“我不是來敘舊的,是來算帳的”秦九月說着從腰間抽出長劍。
“算帳?”南宮鶴挑眉。
“硃砂,青黛,怎麼快就忘記了,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他們中的毒應該是你手裡養的毒蟲吧”秦九月握着劍柄的手緊了緊。
“沒像到你竟然會記得”南宮鶴眼睛一眯。
“呵呵。沒法子,記憶太深了,這輩子恐怕都忘記不了了。”
“秦秋含”南宮鶴的聲音冷了下來。
“南宮大哥,你騙得我好慘啊”說到這裡,秦九月笑了,瘋狂的笑了起來。
南宮鶴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哼!”秦九月冷哼一聲“虧了當初我那麼信任你,沒想到你竟然…”秦九月垂下眼簾。
“祁福佑安,你們沒事吧”梅若曦一聲驚呼,打斷了秦九月下面的話。
梅若曦衝過來,看着仍然還是蘇子陽身體下面的孩子們。“你們沒事吧”
三個孩子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祁福佑安則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蘇盡坐在一旁的地上咬着下脣,眼睛紅紅的。
都還是一羣孩子呢,梅若曦心中感嘆,然後看着那個致死都護着孩子們的蘇子陽,心中一嘆。當初冰言玉也不算全瞎眼。伸出手把他那雙半合的眼睛合上,然後擡起頭,看像站在那裡的南宮鶴。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會是這種情況”南宮鶴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你既然在這裡,翟寧毓應該也來了吧”
翟寧毓從陰暗的地方走了出來,冷冷的看着他。手中扣着腰間的軟劍。
“所有的一切都在今天完結吧”緩緩地抽出軟劍,注入內力使之變得鋒利,看着南宮鶴冷冷的說。
“說的好”南宮鶴微笑“但是,你認爲你如今還有跟我攀比的籌碼?”
“只要我還活着,還站在這裡,我就有”翟寧毓眯着眼睛。手中的劍緊了緊。
“從小你就跟我攀比,跟我搶奪東西,把你不屑的東西施捨給我。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竟然還這樣說?”南宮鶴不屑的笑了。
翟寧毓有些不解的皺眉,他不記得有過這樣的事情,不過現在多說無益。
“知道我爲什麼放棄翟姓而選擇母性嗎?就是因爲我不甘事事跟你攀比。而且,我總是第二,你則總是第一,我要證明,我纔是弟一,即使沒有姓翟”
“是第一的話,即使姓翟也是第一,不是第一的話,姓什麼也是一樣”說話的是蘇盡,這個時候他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站了起來。冷冷的看着他。
“蘇家不是第一,蘇家是唯一”南宮鶴看向蘇盡猙獰的笑了“當初你父親親手殺死了他一手撫養長大的弟弟,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孩子的眼睛,對了,就像小佑安的一樣,乾淨但是倔強,如果讓你選擇殺掉佑安你會不會做?不會吧,如果你不殺別人殺呢?在殺之前還要好好的侮辱一番呢?呵呵!蘇家就是這樣,即使已經確定的繼承人,別的子嗣也是要抹殺的,而且要由繼承人親手抹殺”
梅若曦跟祁福佑安的臉色都變了,祁福一個側身擋在佑安身前“你不要胡亂比喻”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一下蘇夫人阿”南宮鶴拍了兩下手掌,一旁的人羣讓開了一條道。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看見原來被南宮鶴的手下包圍中還有一個圈,圈裡一坐一躺兩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小孩。
女人披頭散髮的抱着懷中的小孩,而懷裡的小孩子則一身是血,氣息全無。
“蘇木棉”梅若曦認出了那個女人。或者說就算濃重血腥味仍然遮蓋不住地木棉花香。
蘇木棉聽到了梅若曦的聲音緩緩地擡起頭。然後抱着懷裡的孩子慢慢的站了起來,朝着他的方向走來。
“冰言玉”微弱的聲音從那被頭髮遮蓋的臉下發出。
“你…怎麼會在這裡”梅若曦有些遲疑的問。
“我啊,當然是報仇了,子燦,報子燦的仇”說完嗤嗤的笑了。
“子燦?”梅若曦覺得這個名字很陌生。
“蘇子燦,被蘇子陽殺掉的那個弟弟”一旁的南宮鶴解釋道。
梅若曦看了一眼蘇子陽的屍體“如今你得償所願了吧”
“是啊,我得償所願了,達成心中的願望了”蘇木棉猛然擡起頭,一陣風把覆蓋在她臉上的頭髮吹開,露出滿是血痕的臉來。
“姑姑…”一旁的秦九月倒抽了一口氣,然後遲疑的說。
“嗯?!”蘇木棉扭頭看向秦九月,然後露出略顯瘋癲的笑容“是秋含啊,你父親還好嗎”
“父親已經死了”秦九月臉色一暗。
“十年前,南宮鶴下的手,對吧”蘇木棉那被血痕佈滿的臉看了一眼一旁的南宮鶴。
“是的,我也是纔得到的消息,姑姑你…”十年前秦家的滅門案,他也是最近纔得到的答案。十幾年前就離開秦家的姑姑怎麼會知道的?
“呵呵!我早就告訴過大哥的,樹大招風,秦家又不是像翟家蘇家江家這樣有深厚背景的世家,容易被人當成踏腳石的”
“我當初外出遊歷,所以才逃過一劫,這十年來混跡在江湖上,就是爲了查明真相,九月,就是要讓我自己記住那個九月,那個秦家一百六十五口被滅門的九月”
“查明瞭又如何?就好像我如今報了仇,又如何…”說着低下頭,哀傷的看着懷中的了無生息的孩子“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報仇的代價竟然會怎麼大…葬兒”
“後悔了?”南宮鶴輕蔑的說。
蘇木棉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抱着懷裡的孩子。
事實已經是這樣了,後不後悔已經不是重點了。看着這樣的蘇木棉,梅若曦突然間有些黯然。而冰言玉記憶中的蘇木棉越發的清晰。那個囂張的,冷笑着的。永遠似乎都高高在上的美麗女人。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子曦”察覺到了梅若曦的情緒波動,翟寧毓低聲喚着他的名字。
“我沒事”梅若曦搖頭,然後看向一旁站在那裡的面無表情的南宮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毒郎君還活着,自己再藥甕裡,看着坐在輪椅上的他一臉怡然的樣子,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但是現在的他…到底是因爲什麼使得他變成了這樣呢?還有…側過頭,看向一旁看着自己的翟寧毓微微一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可是一臉冷然的站在溫鸞青的身邊,但是如今的溫丞相…
“怎麼了”翟寧毓不明白梅若曦爲什麼走神,但是他想他需要提醒一下。
“沒什麼”梅若曦搖了搖頭,把腦袋裡那些想法晃掉,現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把注意力拉了回來,就看見秦九月把手中的劍揮向了南宮鶴,而南宮鶴則冷哼一聲,退了一步。一道金屬碰撞的聲音伴隨着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三十許的年紀,嘴上蓄着鬍子。梅若曦眯起眼睛,很眼熟。
“是他”一旁的蘇盡低聲說。“梅先生忘記了嗎,你遇見我…母親時在那所破廟裡的那名大夫”提到蘇木棉的時候蘇盡仍然用了母親這個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梅若曦想起來了,他是那個對那名小乞丐說只要給我一個銅板,我就救你母親的那名大夫。
原來他是南宮鶴的人啊。難怪能一眼認出自己就是雪霧山的梅若曦來。
那名灰衣人跟秦九月叮叮咣咣的打鬥。翟寧毓站在梅若曦的身前護着他。孩子們在他的身後。
梅若曦皺着眉頭,他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南宮鶴勢必不會放他們走,那也就跟他你死我活,但是他們這裡並不佔優勢。從手腕處抽出銀針僅僅的扣在手心。他自衛應該問題不大,但是孩子們呢…還有那個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的蘇風。
無意間擡頭看見了南宮鶴投向自己的眼光,那是一種很複雜的眼光,包含着憤恨、惱怒,嫉妒,似乎還有羨慕。爲什麼會這樣。梅若曦很疑惑。
“南宮鶴,你到底想要什麼”一聲略帶嘶啞的聲音從南宮鶴的身後傳來。
“父親”翟寧毓嘴角露出微笑。也就在這個時候,簇擁着南宮鶴的那些人突然倒下。而站在翟父身旁的一個年輕人露出微笑“時間剛剛好”
“青若也來了”翟寧毓嘴角一挑。
“還有我呢”翟青雕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身旁站着幾位翟家的長老。雖然比較狼狽,但是精神比較好,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場面上的情況一下子調轉了過來。南宮鶴身邊的人只剩下了那個目前仍然在跟秦九月遊鬥灰衣人。
翟父跟翟家長老的出現只換得南宮鶴淡淡的一瞥,然後目光仍然在梅若曦的身上。這個時候所有人當然也發現了。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祈福從梅若曦身後探出頭恨恨的衝着南宮鶴說。祈福是很信任南宮鶴的。從在京城開始南宮鶴就很照顧他,後來來到了川河,再次見面。覺得很高興,因爲自己初次接觸商業就是因爲他。所以在他心中南宮鶴是跟老師一樣的。但是沒有想到…看向一旁的佑安。也許佑安早就看出來了。當時沒有自己感覺到,但是現在發現佑安對他的態度總是不鹹不淡的,不過,南宮鶴最喜歡的就是佑安,因爲,佑安最像爹爹。
“翟寧毓,跟我比一場吧”南宮鶴的手伸進腰帶,然後抽出一根長鞭,尾端垂在地上。
翟寧毓點頭,然後走上前去。
南宮鶴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微微的一笑。然後用力把手中的鞭子甩出去。在月光的照耀下,衆人看見整個鞭子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倒刺。
“跟碧青劍齊名的掃風鞭”蘇風虛弱的說。碧青劍是前武林盟主,也就是青黛的兵器,堪稱天下第一利器。而掃風鞭則是魔教教主硃砂的成名兵器,軟兵器,一旦注入內力鞭子上就會出現一根一根的倒刺。也是武林上唯一一個吹毛斷髮的軟兵器。
“綠莽劍也是很厲害的”梅若曦說。綠莽劍是翟寧毓現在手中的軟劍。
蘇風沒有說話,只是咳嗽了幾聲。然後面色又白了幾分。梅若曦看了看他,還是走上前去,號上他的脈門,然後幾根銀針下上。
“不愧是神醫”蘇風被梅若曦扶着坐在地上。虛弱的說。
“神醫也只是醫生,不是神”梅若曦垂下眼簾“醫病不醫命,也醫不了命”
“嗯”蘇風點頭。露出微笑“我已經很滿足了,非常滿足”
天邊漸漸的翻白,灰衣人跟秦九月的爭鬥早就結束,而翟寧毓還是跟南宮鶴比鬥着。
灰衣人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們,而秦九月則在蘇木棉的身邊。
蘇風握着蘇盡的手,伴隨着一天的開始,閉上了眼睛。蘇盡抱着蘇風漸漸冷掉的身體,沉默着。
梅若曦看着蘇盡那瘦小的身體,緩緩地伸出手,然後把他擁進自己的懷裡“還有我”。
感覺懷中的孩子身上一僵,然後用力抱近自己,重重的點頭“嗯”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目前,A與B都是4:4 = =!
話說,番外是肯定寫的。我打算把皇帝,藍貴妃一干人等的番外全部寫上。這些都是肯定的。
而晉清男人的番外,我還在搖擺。。。如果另開的話跟本文的聯繫就不大啦。不過,就算是本文的番外,也沒有晉清出場的份。畢竟可以算是另外一個故事。恩。。。。
我在說什麼?
恩,決定了,另外開文。
這一個星期沒有更,家裡電腦造反了。網吧沒有寫文的感覺,所以就開始看視頻。
話說,我開始想寫靈異題材的了。大愛阿,我和殭屍有個約會。
不過只是想法,自認,不可能寫出那樣的感情。嘆息,況天佑最後還是咬了小玲。
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寫。也就是說,BL BG 我在搖擺。恩,人魚也會寫,不過我一次只會寫一篇文。恩。大家給點意見吧。
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