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心語。
莫明奇就這樣坐着凝視了孫柔很久很久。
孫柔睡的昏昏沉沉,睡夢中恍惚覺得自己行走在烈日炎炎的沙漠之中,她輕輕的抿嘴,舔了舔嘴脣,頭開始微微地轉動。
莫明奇看出她是口渴了,忙去倒杯水來,輕輕地將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緩慢的將水杯傾斜,看着她一點點喝下去。
那溫軟的身體靠在他的身上,顯得那麼柔弱無力,心中驀然間多了幾分心疼。
孫柔喝了幾口水,頭輕輕的歪向一邊,好像不再喝了,嘴裡又喃喃的說着:“好疼。“
“哪裡疼?”莫明奇再次聽她這樣說,心裡很奇怪。
“好疼……”孫柔微小的聲音幾乎聽不到,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莫明奇心裡真的有些懊悔,如果不是昨夜,她也不會如此,他嘆了口氣。
見她又睡了,莫明奇站起身走到陽臺上,點上一支菸,望着無盡的大海,緊鎖眉頭,她醒了以後會怎樣?這次真的是個失誤,他怎麼會對她做這樣的事?如果是豪放的女人,根本不用這樣費心,可是,他們在飛機上接觸過,他分明的感覺到她不是那種女人,溫柔嫺淑,善良可愛,和我認識的那些女人有些不同。哎……酒這東西真是……
“算了,男子漢總要敢作敢當,等她醒了再說吧。”他狠狠的吸了兩口手中的煙後用力的在菸灰缸裡熄滅了菸頭,走回房間。
莫明奇在房間的沙發椅上坐了下來,半靠在那裡,眼睛盯着孫柔,默默的等她醒過來。
時間在這個異常安靜的房間裡流走,當孫柔緩緩睜開眼睛時,皺了下眉,分不清她是清醒了,還是睡醒了,她只是覺得自己的頭很重,很痛。
莫明奇看到她醒了,有幾秒鐘的遲疑,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好,可那只是一瞬間的感覺,很快的,他走到牀邊,“你醒了?”他極溫柔的問,他蹲下身,讓孫柔可以不用擡頭就能看到自己的臉。
只是,他不知道孫柔最不願看到的就是他的臉。
孫柔朦朧中看到了這張臉,出了一會兒神,不過很快她認出了這個男人。
騰的坐了起來,“你!”因爲起身的動作太過猛烈,一陣眩暈襲來,兩眼發黑,身子一軟又要栽倒,莫明奇眼明手快,伸出手扶住了她。
“你在發燒,不要太激動了。呃……雖然,你一定會激動。”他說話的態度是很認真的,完全不是那種輕浮的玩笑話。
孫柔想推開他,可高燒讓她的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憤怒的推拉此刻看起來好像是撒嬌一樣。
“你……“孫柔不知要如何啓齒。
“對不起,我知道了,是我喝太多,醉了,做了錯事,我沒走一直等在這裡就是想你醒來之後任由你處罰。”莫明奇說這話也是一種試探,他要知道孫柔的想法,若是其他女人,他一定是酷酷的扔一句:“你想怎麼樣?”
“處罰?”孫柔頓時雙目含淚,晶瑩的淚泣奪眶而出,一串串的眼淚,看得莫明奇的心頭
一陣慌亂。
“你不要哭,我知道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他想安慰孫柔,卻又詞窮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根本不會主動哄女人。
“滾出去。”孫柔勉強說出這樣的話,她從未說過這種話,良好的家教下這些字眼她是從不會說的,而眼前的情況,她已無法宣泄心底的憤怒。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你在發高燒,我還不至於那麼沒有人性。”
“貓哭耗子。”孫柔狠狠地說着。
“孫柔!”莫明奇想發火,他大概是被女人寵壞了從來沒受過委屈,可這次他知道他錯在先,剛剛涌上的火氣,被他憋了回去。
“我讓你走!”孫柔終於爆發的喊出聲音,隨後,她崩潰的伏在枕頭上悲傷地哭泣。
“對不起。”莫明奇很內疚,這種感覺很久沒有了。“對不起,是我不好,只是我沒想到……沒想到……你是……是第一次。”
“不要說了!”孫柔阻止他說下去,他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痛着她。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總要面對。”莫明奇爭着說,他必須說,不然他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他做事情不可以沒有把握。他要知道怎麼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他不要被動,他不想給自己留下麻煩。
“走!走啊!”孫柔哭的快沒有力氣了。高燒加上心靈的痛楚,原本開開心心的想躲避煩惱,怎麼也不會想到如今又添了新愁。
見她如此,莫明奇心裡不是滋味,好像勸慰似的說,“你不要這樣,傷身。”和他的名字一樣莫名其妙的被眼前的小女人牽動了。
孫柔已經說不出話來,氣憤、悲傷、病痛聚集在一起,她突然感覺胸口一悶,人要暈過去了。
莫明奇上前一步,抱住她,“你冷靜一點。”
這個男人的味道莫名的熟悉,這個懷抱好像很溫暖,這個胸膛結實得並沒有讓她如想像的那樣討厭,這樣靠着突然很有安全感,這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孫柔凌亂的思緒讓她的意識再次變得模糊……
莫明奇抱着她,感覺那麼好,一點也不陌生,他緊了緊自己的懷抱,這感覺真是久違了,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抱着靜蓉。
直到晚上,孫柔再次醒過來,頭已經不那麼燙,人也完全清醒了,她知道莫明奇坐在旁邊,沒有轉頭去看,“你回去吧。我沒事了。”鎮靜的極度反常,聲音冷的可以結冰,和下午的她判若兩人。
“什麼?”莫明奇糊塗了。
“我說,我沒事了,你回去吧。”還是那樣清冷。
“孫柔,我想我們……”
“不用說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話沒必要說出來。”孫柔果決地截斷他的話,“我不會報警,你放心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不要再說了。”
“哦。”莫明奇真被搞糊塗了,順從地向門口走,可是剛走了兩步,他像緩過神來了似的看着牀上的孫柔說,“我想……我們還是應該認真的談談,”
“談?”
“昨天……我
再次道歉。你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哼~”孫柔冷笑了一下。“你就是這樣和女人談條件的?”
“不、不,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認爲應該有些補償。因爲……”莫明奇想說,他在外面玩了這些年,女人不少,但都是和他一樣的玩玩而已,那些女人也沒有要他爲這樣的事負責過,所以他從未去在乎。而孫柔,的確是他的失誤。
“補償。你對女人都是怎麼補償的?”孫柔這時候纔是真正的生氣了。
“呃……你是指跟我發生過關係的女人?”莫明奇的直接的讓孫柔渾身發抖,她強忍怒火,被子下面的手已經握的緊緊的。
“她們都很高興,所以我不需要補償。”莫明奇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夠了,你走吧。”
“可是……”
“我也用不着你補償,行了嗎?”孫柔怒道。
“可是你和她們不一樣,你是第一次。”莫明奇一急之下說了出來。
這句話對孫柔是極度的羞辱。
房間裡突然沒了聲音安靜下來,一個站在牀邊,一個背對着他在默默流淚,莫明奇感覺到了她身體在顫抖,也覺得這樣的時候談這些的確有些過份。
“對不起。”他低聲又重複了一遍。
孫柔還是沒有答話。
“不過,我還是應該提醒你一下,你……是不是要吃片避孕藥?我已經買好了,就放在你的桌子上。”莫明奇的話一句勝過一句的殘忍,孫柔緊咬住牙齒,儘量讓自己堅強一些。
她驕傲的性格,不會亂吵亂嚷的像個沷婦一樣罵街,她習慣了忍,她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說句話,心在不停的顫抖,只說了一個字:“好。”
莫明奇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的,他是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女人在他面前只有臣服,他不習慣這種方式。
“孫柔,我知道你今天是不會和我談下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幫你買份粥回來,無論怎樣你因我生病,我有義務照顧你。而且,我也是很真誠的希望補償你,你不要多想,我是誠心誠意的。”莫明奇想給她一點時間,他的肚子也在向他宣戰。
莫明奇出門前順手抽掉了房卡塞了自己的房卡進去,他擔心孫柔不會讓他再進來了,於是偷樑換柱地換了他們的房卡。
孫柔此時思潮洶涌,又毫無頭緒。腦海裡浮現出董峰的臉,雖然她不愛他,可是他對自己那麼好,雖然她不想嫁給他,可是目前她沒有第二個選擇,而且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董峰一直知道自己守身如玉,而今……孫柔不敢想下去。
“笨女人。”她罵自己,怎麼那麼笨,那麼容易就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奪去了自己。
是我太輕浮了嗎?孫柔審視自己,批判自己,罵自己,沒有去想莫明奇,她總是對自己的要求很嚴格,也很苛刻。
“孫柔,你只能怪自己。”她一遍遍的對自己說,將頭埋在枕頭裡哭泣,她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不敢放縱的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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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