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愛之痛_第九章 訴衷腸

“喜歡”和“愛”的區別是什麼:喜歡花的人會去採花,愛花的人會去澆水。—心語

在董家,這樣的家事,董峰的父親是從來不會插手或者過問的,董父瞭解自己的妻子,與她過多的爭執只會將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而固執的董媽媽幾乎不會動搖,這樣一來,大多數是因爲不想再和她爭論下去,而不得不同意她的意見。

好在董媽媽從來不過問董父的事業,名副其實的賢內助。

晚飯後,終於可以從董家出來,孫柔如釋重負。

孫柔在自己的車前停下來,轉身對董峰說,“董峰,裝修的事再等等,好嗎?”

“怎麼?是不是媽媽選的方案你都不喜歡?”

“嗯……不止是這個原因,再容我一點時間。”看着董峰,孫柔實在無法將“分手”兩個字說出口,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很好,她實在不忍心去傷害,可這只是一種欠意和親情般的感情,不是愛情,而她已經選擇了愛情,就算是再多的不忍,結局早已註定,這種拖延無非是尋求一種心裡安慰。

董峰凝視孫柔近乎企求的目光,心裡又疼又愛,上前一步,輕輕攬住她的腰,將她靠在自己身上,孫柔向後傾着,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

“好,都聽你的。”董峰輕聲喃語着,攬着的手更是加重了力度,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孫柔本能的想躲開他,她不能與兩個男人有這樣曖昧的動作,那她就真是個十足的壞女人了。

“喂,這是在外面。“孫柔藉口推辭。

“不管。”他實在忍不住心中對她的渴望,完全不顧孫柔的推阻,吻了下去。

孫柔百感交集,大腦裡閃回着莫明奇的吻,莫明奇的氣息,她突然間用力的推開了董峰,她沒辦法再去接受他了,這樣算什麼?等於同時背叛兩個男人,她成什麼了?她內心無比的痛苦。

“怎麼了?”董峰恍然清醒了似的,他知道孫柔一直以來比較傳統保守,可是接吻她從來不會反對的,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映,他緊皺濃眉。

“沒,沒什麼,晚了,我先回去了,有些事要想想。”孫柔慌張地避開他的目光,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董峰杵在那裡,心裡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孫柔啓動了車子,和董峰示意了一下,就開走了。

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情也很亂,很茫然,心頭憋悶得感覺讓她情緒低落,無處發泄。

車流稀少,她在路邊緩緩停下車,靠在椅背上,目光呆滯的凝視着前方與月同輝的路燈,神思飄渺,心中千千結,不知如何解。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孫柔去翻電話,看着那個名字她終於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喂。”

電話那端傳來她輕輕柔柔的聲音,這聲音總會讓莫明奇心神盪漾。

“小柔。”他溫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嗯。”孫柔微微一笑,這個時候聽到他的聲音,是極大的安慰。

“我好想你。”他說完頓時感覺到眼前視線模糊成一片。

而孫柔更是個水做的女人,眼淚毫無預兆地順着臉頰劃落,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時間凝滯了一般,此時

此刻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沒有任何聲音,他們默契地感受着彼此,沒有說破那種悽然的酸楚。

良久,孫柔忍去痛楚,緩聲說:“我也是。我現在心裡好難受,不知道怎麼辦,怎麼樣都好像是錯的,我該怎麼辦?”

“愛我嗎?”莫明奇聲音很輕,卻可以聽出其中的深情。

“愛。”她同樣輕聲回答他。

“可以爲了我勇敢一次嗎?”他溫柔地鼓勵。

“嗯。”她毅然答應,兩行淚痕不曾幹過。

“對不起,我讓你這樣痛苦。”莫明奇心疼這個女人,但爲了後半生的幸福,一定要爭取這一次,他繼續說,“小柔,今天,我已經和爸爸媽媽說了我們的事。”

“什麼?”這是孫柔萬萬沒有想到的,不禁凝起眉。

“我告訴他們了,我有了心愛的女人。可他們不相信我,一定要見到你。”莫明奇好似輕描淡寫的說着,而實際上他小心地聽着電話那端孫柔的反應,他不想給她壓力,亦或是讓她緊張。

“這麼快?不是說等等,我的問題還沒解決。”孫柔的神經還是緊張了起來。

“不能等了。”莫明奇話中另有深意。

“不能等?”

“嗯。”莫明奇熄掉菸頭,“小柔,媽媽今天給我安排了相親。”

“哦。”孫柔聽到這裡,人彷彿泄了氣。“一定很好的女孩兒吧?”

“你這樣說我會生氣的,你應該知道,我心裡沒有辦法再容下其他女人了。”

“爲什麼不試試呢?我有什麼好?又不是活力四射的青春少女,又有一大堆麻煩的問題。”孫柔有些激動,但她只是想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她害怕失去他,她難過,可是驕傲的自尊心讓她嘴硬起來。

“你!”莫明奇剛剛爲了她去和父母爭執,她卻這樣想自己,一股火氣從胸口騰起。他竭盡全力地控制自己,讓語氣盡量平和,“小柔,不要這樣。我們現在好苦,還要彼此傷害嗎?”

孫柔咬着下脣淚如泉涌,是啊,外來的折磨還不夠嗎?還要彼此折磨?她哽咽着說不出話。

“媽媽事先沒有告訴我,所以我纔會去的,以爲只是媽媽約我。我和那個女孩子說的很清楚我有愛人,也和父母說了我們的事,說了你的存在,現在我爭取到了一個月的時間把你帶到他們面前。我知道你的問題比較複雜,可是我害怕媽媽再讓我去相親。”他停了停。“你在聽我說嗎?”孫柔的安靜讓莫明奇感到不安。

“在聽。”

“我現在只爭取到一個月的時間,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從家裡出來,只是覺得應該告訴你。”

“嗯,我知道了,我想想,我要好好想一想。可是……我想不出來。”孫柔的大腦好像一團亂麻那樣凌亂,找不到頭緒也無法梳理。

聽到她這樣焦躁的聲音,莫明奇更加捨不得,“好了,好了,你聽我說,先不要想了,我來想,無論怎麼樣,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

孫柔努力讓自己冷靜,不能亂,她從來都那麼理智的處理每一件事,這次是怎麼了?她知道,其實就是要她和董峰先說清楚一切。

“明奇,我今天去他家裡

吃飯了,可是我沒說出口。”

莫明奇聽得出孫柔一定又心軟了,他心裡一揪,澀然問了句,“捨不得他?”

“你知道,我不是捨不得,是不忍心。”

“真的那麼難?”

“我……”

“我和他談。”莫明奇終於決定他來解決。

“不要。”孫柔不敢想像讓董峰如何面對另一個男人對他說他愛了四年的女人要和他分手。

“……”莫明奇沉默了片刻,“這樣下去,永遠也沒有進展的。”他知道這樣只會出現更多的麻煩,正所謂夜長夢多,一點也不假。

“我知道。”孫柔比他更明白,這樣拖下去是沒用的。

“你後悔嗎?如果沒有我,你可能不用這麼煩惱,只等着做新娘就好了,雖然不愛可至少他能給你很好的生活。”

“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有意義嗎?我知道我的人生很失敗,所以纔會想爲自己拼一次,我心裡已經下了決心,只是,做起來有些難,明奇,我需要鼓勵和愛,激勵我勇敢,而不是你現在這樣……”

“對不起。”不及她說完,莫明奇已經懊悔不已。

孫柔不想莫明奇沒來由的懷疑自己對這份感情的執着和真誠,雖然她不曾表達,她爲了這份感情付出一切,只是現在她覺得那些將被傷害的人曾經是深愛着她的人時,那種虧欠,道德上的譴責,她需要突破心靈上的障礙。

誰都不能用個人生活中侷限一隅的體驗,來妄自對人類複雜的愛情現像做現判斷和解釋。沒有一種觀念或理論能夠合理而全無矛盾地解釋人類的情感生活。

董峰是理論生活中最適合做丈夫的男人,可孫柔偏偏不愛,愛上了玩世不恭的莫明奇,莫明奇桀驁不馴,亦愛上了溫柔乖巧的孫柔。怎麼看孫柔的性格都更適應溫柔體貼的董峰,但愛情就是如此具有魔力,神秘而無法預測。

我是愛你的

愛上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於我和你

你是愛我的

你愛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愛你

這首歌唱的好像孫柔,的確,莫明奇是她此生第一次放下了矜持勇敢去愛的男人。可惜丘比特射出的是箭不是玫瑰,怎麼可能在得到愛情的時候不受傷呢?那神聖而又美好的東西,來之不易,所以,擁有愛情的人啊,請好好呵護珍惜那份愛吧。

“小柔,你在哪裡?”莫明奇突然問着。

“我剛剛從董峰家裡出來,還沒回家。”

“那你擡起頭,看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那就是我,在陪着你,看着你。”莫明奇仰望星空,心頭有一抹苦澀的笑,他多想此時此刻在她身邊。

“嗯,看到了。”孫柔凝望天上最亮的星星,含淚而笑。

“看到了嗎?我在對你眨眼睛。”莫明奇腦海中出現了她的笑臉,那張笑臉感動了自己,嘴邊揚起完美的孤線。

“我們一起回家好嗎?”這句話,說起來很有感覺,莫明奇希望真的會有這樣的一天,而那時,他們是奔向屬於他們的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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