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傷口加縫合花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醫生走後,司爵就一個人躺在病牀上休息。
看了看時間,距離12點還有一個小時。
他想着自己是就這麼躺着過一個除夕還是去找姒顏家裡?畢竟墨墨和橙橙都在,白州府就他一個人可憐兮兮地待着,還受着傷,剛纔醫生在處理傷口的時候他的確是疼的,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但是沒有辦法,他不喜歡麻醉的感覺,會讓他失去控制。
其實他很清楚自己不應該去打擾姒顏的生活,他曾經兩次下過決心要遠離姒顏,姒顏因爲他受過三次重傷,最後一次差點丟了小命,他實在不應該繼續和她糾纏不休。
可是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的奇怪,他會忍不住想要去找姒顏,想要拋開白州府的沉重。
受傷的司爵本就比平時要脆弱一些,自然沒有那麼強大的意志力剋制自己不去找姒顏和墨墨他們,他這邊如此的冷清,姒顏那邊應該很熱鬧。
考慮了一會之後司爵還是決定去找姒顏。
只是當他到了姒顏家的時候並沒有人來開門,難道是睡覺了?來都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吧,他給姒顏打電話了,等了一會才接起來。
“喂。”
“你在哪兒?”司爵聽着聲音不太對勁,並不是完全安靜的環境。
姒顏看了看周予走到一旁繼續接電話,“在朋友家裡,怎麼了?”
“可以回家了。”司爵的語氣不是很好,畢竟他興沖沖地過來,卻沒有人,這種失落有些不爽。
“額,還要等一會,你有事嗎?”姒顏有點奇怪,幹嘛打電話過來叫她回家。
“沒事。”司爵的語氣更加不好了,顯然是生氣了。
姒顏蹙眉,“那我掛電話了啊。”
她看着手機屏幕一陣莫名其妙,司爵這是發的什麼瘋?生氣了?生什麼氣啊?除夕夜還生氣,真是的,而且叫她回家幹嘛?都不說一聲拜拜就掛電話,脾氣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真心是夠了。
懶得理會,姒顏就將手機放入口袋之中繼續去廚房弄東西了。
而墨墨則是極力地想要和小肆喵搞好關係,奈何小肆喵對他似乎有些高冷。
他要和小肆喵握手,小肆喵就把自己的爪子藏在肚子下面,再把整個身體沉下去,別說是握爪了,連爪子都找不到,氣得墨墨使勁抓它的腿,想要把爪子拉出來。
“誒呀,你這個小壞蛋,力氣還不小嘛!”墨墨和小肆喵槓上了。
“哈哈,橙橙,它怕癢!”墨墨撓着小肆喵放聲大笑。
小肆喵在沙發上滾來滾去,最後直接掉到了地上,舉着四隻爪子投降,墨墨這才放過它,結果在墨墨要和它握手的時候,它直接竄開,用極爲挑釁地眼神看向墨墨,彷彿在說:哼,本王和你保持安全距離!
一人一喵就這麼槓上了。
直到姒顏端着做好的東西出來才消停,四個人吃了夜宵之後就出去放煙花,因爲是在郊區,煙花隨便放,夜空顯得格外美麗,連橙橙也激動地又蹦又跳,只有小肆喵縮在一旁不喜歡如此巨大的聲音。
“周予,新年快樂!”當時間跨越12點的時候,姒顏回過頭衝周予微微一笑。
“阿顏,新年快樂!”周予也笑着,在絢爛的煙花下,不遠處的男子美如畫卷,不染凡塵。
又一朵巨大的煙花升上天空炸開。
“阿顏,過來,讓我抱抱你。”
對於這樣的要求,姒顏並沒有矯情地拒絕,她知道這只是關於友誼的一個擁抱,她走過去輕輕環住周予,低聲道,“周予,你要好好的。”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
周予只是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姒顏的後背。
阿顏,你可知道我的人生中早已經失去了這個選擇。
好與不好,無人關心,包括我自己。
十五歲的時候,我親自逼你離開,沒想到十年後會再次相遇,是不是無論怎樣的努力都無法改變命運的齒輪?
過了12點之後,姒顏就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本來周予留他們睡一晚,畢竟空房間很多,不過姒顏還是覺得回家比較好。
然而,她一回到家裡,剛打開燈就被生生嚇了一跳,同時被嚇到的還有墨墨。
“司爵?你怎麼在這裡?嚇死我了。”進家裡,結果一開燈就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人,能不恐怖嗎?
“就是啊爹地,嚇死我們了,你不是說不來嗎?”墨墨拍拍胸膛不滿道。
司爵看向他們,臉色十分的差,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但是更是白得嚇人,他看向墨墨,“你帶着橙橙回房間。”聲音低沉冷漠,語氣是帶着命令的。
墨墨看着司爵的臉色,察覺出了司爵的不對勁,姒顏就更加不用說了,她給墨墨使了一個顏色,墨墨就帶着橙橙進房間了。
姒顏不知道司爵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爲她沒有早點回家生氣了?之前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在她家裡了?所以叫她回家?他自己又不說她怎麼會知道?
總統大人還真不好伺候。
“那個,我們在朋友那裡玩了一會,他一個人就想着陪着一起過除夕。”姒顏解釋道,她心裡還是有點內疚的,儘管司爵也有不對的地方,但她就不和司爵計較了。
連司爵擅闖家門這件事也不計較了。
然而,司爵並沒有理會她的解釋,而是直接起身朝着姒顏的臥室走去,姒顏有點納悶,但還是跟着進去了,她關上了門,擔心墨墨和橙橙聽到,畢竟一會有可能會打架,看司爵這樣的狀態是真的有可能,因爲很嚇人。
“姒顏,你是不打算爲我生孩子還是不打算爲別人生孩子?”司爵的語氣冰冷得比室外的溫度還要冷上幾分,他臉色鐵青,顯然是在剋制着自己的怒氣,但距離爆發已經不遠了。
“什麼意思?”姒顏皺起眉頭問,她覺得司爵莫名其妙的。
司爵拿出一板被吃掉四顆的藥捏在手中質問姒顏,“這是避孕藥,我們就在這裡做了一次,爲什麼少了四顆?這個藥是一次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