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晚上九點半。
韓茜出現在包廂門口,推門進去,看到熟悉的一些客戶露出笑容,“你們都來了啊,不過我沒有遲到,我是掐着點來的。”
“沒有沒有,韓總的時間觀念那麼強,怎麼會遲到。”立即有人說話。
在包廂裡的都是一些韓茜生意上的朋友。
她擁有一家公司,但自己甚少露面,所以也只是一些生意上的朋友知道她,其他人對她知之甚少。
“那就先乾一杯。”韓茜舉起酒杯和衆人碰杯。
韓茜的酒量不錯,所以不會擔心被灌醉,加上這些人她也都是熟悉的,不敢對她如何,她在生意上是出了名的冷臉,大家都是知道的,算是女人中的強者。
她一身黑衣,長髮盤起,露出白皙的脖頸,脖子上一根銀鏈子,襯得她鎖骨精緻迷人,在這一羣男人當中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尤物。
不過在場的人還真沒有人敢欺她,他們可是見識過韓茜的手段還有身手,教訓起人來絕對不手軟,所以輕易都不敢惹她。
就在大家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然後門口被推開是ktv的服務生,然而,就在韓茜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她愣住,怔怔地看着出現在服務生身後的人,葉君白!
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本鎮定自若的韓茜在看到葉君白的一剎那,又打算落荒而逃,可是她忍不住了,這個時候她怎麼逃?沒有辦法逃,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坐在這裡。
“大家好,我來晚了,抱歉。”葉君白向衆人道歉,他拿起酒杯,“我先罰一杯。”說完就直接喝光了杯子裡的酒,隨即很自然地在韓茜的身邊坐下,也不介紹,就這麼自自然然地彷彿熟識一般。
“葉總,這是韓茜韓總,是女老闆中的佼佼者。”有人以爲他們不認識就介紹,“韓總,這是葉總,青年才俊,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商業大亨,你們兩個都是年輕人,我們這些年紀大的都該淘汰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韓茜衝着葉君白微微一笑。
葉君白沒有笑,只是對着韓茜點了點頭,隨即就靠在沙發上慢慢地喝酒聽別人唱歌,臉色顯得比較冷漠,看上去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以前的時候,韓茜就知道葉君白並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不喜歡嘈雜,喜歡安靜的環境。
今天怎麼這麼巧也來了ktv包廂?而且看他的樣子和他們也是認識的,難道是有生意上的來往?
她有些奇怪葉君白怎麼從商了,以他的條件不應該走上從商之路纔對。
“韓總,葉總,你們要不要唱歌?”一直都是他們幾個人在唱有點不好意思,而且他們大多數唱的都是老歌。
“不了。”韓茜搖搖頭。
“不會唱歌。”葉君白也拒絕。
只不過在他說不會唱歌的時候,韓茜是驚訝的,因爲她很清楚地記得他是會唱歌的,而且唱得很好聽,說句沒出息的話,以前的她喜歡他的全部,他的長相,他的聲音,他的手指,他的笑容,只要是關於他的,她都喜歡,喜歡得不顧一切,喜歡得張揚而熱烈。
然而如今再想起來卻只是覺得悵然和苦澀。
原來一段刻苦銘心的愛情並不只是說說的,是真正刻入骨髓,融入血液。
她起身走出包廂去洗手間,喝了一點酒就容易上廁所,她在廁所待的時間有點長,主要是想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她已經多少年沒有和葉君白坐得那麼近了?兩個人之間只是隔了半個位置的距離,稍微動一動可能就會碰到,令她的呼吸都不受控制地亂了。
努力調整好情緒之後她走出衛生間,結果就在一個拐角的時候看到站在那裡的葉君白,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拉住按在牆上,他單手撐着牆壁,眸光冷冽地看着她。
“怎麼,又要跑?”
“這年頭壁咚已經不流行了。”韓茜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一些,“怎麼?葉總是對我有意思要追求我?”
葉君白嘴角輕扯,笑容顯得有些嘲弄。
“可以。”
“哦,是嗎?那我拒絕。”衝着他微微一笑之後,韓茜快速下蹲從他的手臂下面逃了出來。
面對韓茜如此迅捷的動作葉君白有些詫異。
他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沉聲道,“韓茜,你不敢面對我,證明你心裡還有我,你還愛我!”他的聲音不大,在嘈雜的ktv裡並不突出,但是韓茜聽到了。
她背對着他搖搖頭,盤起的長髮有幾縷髮絲垂落下來微微晃盪。
“你怎麼想是你的權利,我無法阻止。”
葉君白的雙手插在口袋裡,他沒有追上去,只是看着韓茜已經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韓茜,我找了你九年。”
拐角處的韓茜定定地站着,她沒有走進包廂,只是後背僵直地站着,嘴角是慘淡的笑容。
葉君白,我躲了你九年。
終究還是躲不掉嗎?
回到包廂裡之後,韓茜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只是看起來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而且她也沒怎麼喝酒了,狀態不好的時候容易喝醉,她要清醒不能喝醉,喝醉了會說一些不受控制的話。
葉君白也沒怎麼喝,有人來跟他喝酒他就意思一下,以他的地位沒有人敢勸他的酒。
她後知後覺地明白今天這場聚會是葉君白的主意,因爲她先前說的:下一次再聚。
他是個喜歡掌控的人,所以“下一次”他要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散場的時候,有人建議葉君白送韓茜回去,韓茜拒絕了。
“有人會來接我。”半個小時前,她已經給伊晢發過消息,讓他過來接她。
話音剛落,伊晢就出現了,對於伊晢,韓茜十分的放心,他是個嚴謹的人,這種時候找伊晢來接她最好不過。
“我先走了,大家再見。”韓茜走到伊晢的身邊,“走吧。
她沒有回頭看,跟伊晢大步離開,以至於她沒有看到葉君白突然陰沉下來的臉,和手中那件機會被捏得變形的西裝外套。
既然已經過去,那麼誰都不要再爲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