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將注射器收回來,原本緊閉雙眼的歐陽銳睜開了眼睛。
紫眸染上一層猩紅,嗜血的神色令人不寒而慄。
“去吧。”
宋離嘴角泛着狡黠的微笑,像是一隻在算計事情的狐狸一樣。
歐陽銳從手術檯上走下來,臉上的表情驟然改變。
宋離將一把匕首遞過去,看着歐陽銳道:“拿着,去做你該做的事情,知道嗎?”
歐陽銳點點頭,表示同意。如今的他完全不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倒像是一個機器人,按照宋離的要求去做任何事情。
在這樣的情況下,宋離將歐陽銳帶了出去。
……
司馬言跟合作方簽完合同吃過飯之後,親自將對方送出了歐陽集團的門外。
看着合作方離開,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這個合作方一直都是歐陽銳在接洽,因爲歐陽銳不在,所以他接手這個案子。
原本做的十分吃力,如今能夠籤合同,也算是對他自己的一點安慰。
看了看合作方的車子已經消失在視線中,司馬言轉過身準備走進公司。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阿言。”
感受着熟悉的聲音,司馬言立刻轉身。
進入視線中的男人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閒裝。
步伐沉穩而有力度,給人一種魔鬼般的冰冷感。
董秘書站在司馬言的身邊,看着來人時,不自覺的呢喃出聲“總裁?”
“銳?真的是你!”
司馬言又驚又喜,剛想要邁開步子走過去時,董秘書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特助,我怎麼發現總裁有些不對勁?”
董秘書的聲音讓司馬言停下了步伐,擡起頭看着來人時,也是發現歐陽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格外的不對勁。
“打電話給薛凱。”司馬言當機立斷的吩咐着董秘書做事情,只有薛凱能夠知道歐陽銳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董秘書握着手機剛給薛凱打電話時,歐陽銳已經來到了司馬言面前。
帽檐下,那雙璀璨耀眼的紫眸染上一層灰塵,讓人看不真切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所有人全都不知道,他們搜尋許久的宋離如今正站在一個房間的窗戶邊看着歐陽集團大廈外發生的這一幕幕。
宋離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等待着歐陽銳的表現。
就在這時,歐陽銳忽然將匕首捅進司馬言的肚子裡。
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歐陽銳竟然會對司馬言做出這樣的事情!
“爸爸!”
慕澤熙聞訊趕來,站在樓梯上的他驚恐萬狀的喊着歐陽銳。
紫眸閃過一縱即逝的痛楚,擡起頭越過司馬言跟董秘書看着慕澤熙時,表現出些許慌張感。
“歐陽銳!”
慕以沫的聲音從歐陽銳的身後傳了過來,帶着驚喜,帶着疑惑,帶着不可置信。
所有的情緒匯聚在一起,疼的歐陽銳渾身一顫。
匕首留在了司馬言的腹中,歐陽銳想要逃離現場。
慕以沫立刻跑上前,生怕歐陽銳會消失。
慕以沫從身後抱住了歐陽銳,將他牢牢的抱在懷中,生怕自己出現了幻覺一樣。
薛凱已經來到了司馬言的身邊,董秘書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歐陽集團距離醫院並不遠,救護車很快趕到。
“銳,我是沫沫,我是沫沫啊!”
慕以沫抱着歐陽銳死死的不鬆開,淚水浸溼了眼眶。
歐陽銳感受着身後人的叫喊聲,頭疼劇烈。
宋離沒有想到情況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只能趕緊解決掉眼前的這些問題。
歐陽銳拼命的甩開身後的束縛,慕以沫因此而倒在地上。
雙手與地面接觸被擦傷,血珠子順着傷口流淌而出。
場面變得十分混亂,歐陽銳趁此機會逃了出去。
宋離沒有停留,而是帶着歐陽銳趕緊離開。
司馬言被送進了醫院,慕澤熙走過來將慕以沫攙扶起來。
“沫沫……”
慕澤熙沙啞的嗓音透露着酸澀,聽的慕澤熙十分難受。
“我沒事。”慕以沫擡起頭衝着慕澤熙淡淡一笑,假裝堅強的神色落入慕澤熙的眼睛裡,看的他更是有些難受不已。
“我送去醫院。”
慕澤熙不管慕以沫在想什麼,帶着她去到了醫院。
司馬言被推進了搶救室,夏萱萱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立刻趕了過來。
慕以沫看着夏萱萱,對她說了抱歉的話。這件事情是歐陽銳做的,哪怕是身不由己,仍舊是因他而起。
夏萱萱並沒有怪歐陽銳,因爲她相信這並不是歐陽銳的本意。
護士走過來幫慕以沫處理手上的傷口,慕澤熙坐在一邊靜靜的等着。
艾斯跟秦壽回去處理幽冥組織的事情,董秘書被慕澤熙叮囑留下來處理公司的事情,薛凱進入了搶救室裡。
傷口被處理好之後護士離開,慕以沫的眉頭擰作一團。
幾個人全都沒有說話,一直在門外等着消息。
慕以沫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着,祈禱着司馬言千萬不能出事。
在等待了許久之後,那扇關乎生死的門終於被打開。
薛凱摘掉口罩告訴幾個是司馬言的情況穩定住,並無大礙。
慕以沫徹底的鬆了一口氣,還好司馬言沒事。
夏萱萱回去幫司馬言拿換洗的衣物,薛凱過去幫司馬言辦理住院手續,慕澤熙跟慕以沫將司馬言推進了病房。
兩個人得知司馬言的情況穩定下來之後,一起來到了薛凱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一直都爲薛凱準備着,他不來,絕對不會有人進來。
“薛凱,剛纔在大廈門口歐陽銳的那種行爲,是不是被人操控了?”
慕以沫十分直接的詢問着,很想知道歐陽銳如今的情況。
薛凱眉頭緊蹙,慕以沫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纔好。
薛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慕澤熙,慕以沫立刻問道:“薛凱,是我在問你問題,並不是小熙,你看他做什麼?”
被慕以沫這麼問着,薛凱很想裝死。
除了裝死之外,他已經不知道該做點什麼纔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薛凱只能說道:“其實我不太確定歐陽銳這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殺人時他是失去了神智,是一個不清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