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陳玄德的面前,歐陽銳的神色看起來尤爲的鎮定。哪怕他的臉上覆上一塊麪具,陳玄德還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意與鎮定自若。
“看來,你已經猜到我在這裡等着你了?”
陳玄德握着一根菸,只是點燃卻沒有抽。整個人表現出來的感覺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幽靈一樣。
“如你所想。”
歐陽銳站在原地,銀白色的面具下,那雙漆黑的眼眸染上一層操縱全局的冷漠。
陳玄德注視着歐陽銳的眼睛,不管怎麼看他都看不出來歐陽銳是戴了美瞳的。
他知道歐陽銳的瞳孔顏色是淡紫色的,而戰少的瞳孔顏色卻是黑色。截然不同的兩種眸色,真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既然你已經猜到我在這裡等着你了,你還敢單槍匹馬的過來?戰少,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
陳玄德邪性一笑,這些年來他遇到的對手並不是很多。只不過現在看着面前站着的這個人,仍然是讓他有些提心吊膽。
“如果我不過來,豈不是辜負了你的計劃?”
歐陽銳看着沙發,直接坐下。跟陳玄德繼續說着話,看起來並不像是敵人,倒像是多年不見的好朋友。
這樣的畫面感看起來十分的和諧,根本看不出兩個人劍拔弩張的關係。
“你果然是夠鎮定的,我在道上行走這麼多年,還不曾看到過你這樣的對手。”
面對陳玄德的話,歐陽銳淡漠一笑:“那麼多謝你的誇讚。”
站在旁邊的手下徹底的風中凌亂,陳先生讓他們佈置了那麼久,結果就是打算跟對手坐下來喝茶聊天的?陳先生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們先出去!”
“可是,陳先生……”
手下們十分的爲難,因爲他們的責任就是要保護好陳玄德的安全。
“立刻出去!”
陳玄德怒吼四起,指着旁邊的門,怒意連連的看着一行人。
手下們頓時嚇得心驚肉跳,連連點頭,所有的人瞬間走了出去。歐陽銳看着發怒的陳玄德,再看着他這些舉動。看來,陳玄德是有一些事情想跟他說。
等所有的手下都走了出去,只剩下歐陽銳跟陳玄德兩個人面對面的做着。歐陽銳沒有說話,只是靜默的看着陳玄德。
他身上的霸道的氣場讓人不容忽視,濃如墨染的眉微微蹙在一起,隨後鬆開。
陳玄德仔細的看着歐陽銳的表情動作還有音色,仍舊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現一點不對勁的地方。難道,真的是他想錯了嗎?
手機亮起,陳玄德拿起手機點開短信。看到短信的內容,陳玄德的表情依舊淡漠。實則,情緒早已在內心中翻滾起來。
陳玄德刪除短信,將手機放回原位。在整個過程中,他的臉色看起來平緩的讓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歐陽銳,你還不打算摘下面具嗎?”
陳玄德突如其來的話讓空氣染上一層冰霜,時間好似靜止了一樣。
他的眼神沒有從歐陽銳的身上離開過,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等待着他所流露出來的表情。
之前緘默不言的歐陽銳在聽到陳玄德的話之後淡漠一笑:“陳玄德,你想找突破口應該找很久了吧?歐陽銳?你的想象力果然是很豐富。”
歐陽銳的表情並沒有半分的錯愕,回答也是滴水不漏。他的一舉一動都讓陳玄德找不到破綻,更是有些不敢肯定他所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歐陽銳,事到如今你真的不願意承認?你爲了慕以沫製造了一場煙霧彈,然後開始算計我,偷窺我接筋的手術過程。歐陽銳,除了歐陽銳這個身份,還會有誰幫慕以沫?並且,我看上你的女人了!”
陳玄德的回答讓歐陽銳肯定了他內心中的猜想,果不其然,陳玄德其實也猜到了這一層。他不會怪薛凱辦事不利,他來到這裡來所想要確定的便是這樣一件事。還好他來了,不然出了問題,慕以沫該怎麼辦。
“承認?我之所以來到這裡的確是爲了確定你是否知道這件事。然而我跟慕以沫並無關係,我欠慕以沫一個人情,所以我纔會做了這麼多事情。”
歐陽銳的聲音透露着一股充滿陰冷的霸道感,讓人很容易在不自覺間產生不寒而慄的感覺。對上他那雙墨染般的眼眸,陳玄德赫然發現他竟然從未看透過坐在他對面的人。
不管在任何情況下,對方始終沒有露出讓人可以抓住的馬腳。他這樣的嚴謹,很少有人可以做到。
“欠慕以沫的人情?”
陳玄德疑惑不解,再聯繫之前他跟慕以沫對話的內容,突然覺得這個說法的成立的。因爲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慕以沫都是不屑一顧,像是已經找到了退路一樣。怪不得她敢如此的鎮定跟自信,原來是有戰少做靠山,所以她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得罪唯一能夠救她的人!
“關於這件事我無須跟你解釋,既然我已經確定了事情,我也該回去跟她說了。”
歐陽銳看了一眼陳玄德,看着他臉上所流露出來的表情,內心也是有些無法肯定的情緒存在。
跟陳玄德這樣的人周旋,必須要盡善盡美才行。
“你認爲你今天可以活着從這裡走出去嗎?”
陳玄德怒聲一笑,嗜血的笑容讓氣氛的溫度也跟着降爲冰點。歐陽銳的視線對上他的臉,神色看起來尤爲的冷清。
“是嗎?陳玄德,你覺得我會就這樣進來,任由你的人拿槍指着我的腦袋?”
歐陽銳不屑一笑,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讓人不容忽視。
陳玄德的表情驟然呆滯,他感覺看着歐陽銳時,對方的臉上好像籠罩着一層煙霧一樣,讓人看不真切,更看不出他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這裡是我的地盤,你認爲你的勝算有多大?並且,你來這裡只是爲了求證我是否知道這件事?”
陳玄德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哪怕他這樣說話,內心還是不禁有些擔憂。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他被對面的戰少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