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陳玄德慢慢的坐在沙發上,面色因爲疼痛慢慢的紅了起來。
手背上青筋顯露出來,慕以沫看着陳玄德這個樣子,能夠體會到他到底有多麼的疼。不過他這麼疼,也全部是他自找的。
“慕以沫,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陳玄德看了一眼慕以沫,靠着沙發的他看起來好似一點力氣都沒有。脆弱的地方還在不斷的疼痛着,讓他整個人鎮定不下來。
“我是不是女人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過問。不過陳玄德,你應該真的成不了男人了吧?”
慕以沫狡黠一笑,站在距離陳玄德稍遠的地方,就這麼看着他,眉眼處滿是微笑,整個人的感覺比方纔好了不少。
看着她花枝亂顫的笑着,陳玄德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在電視上看到慕以沫遇到了那些事情,看到了歐陽銳的絕情之後。陳玄德的腦海中瞬間想到了慕以沫,遭遇這麼多的事情,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更是擔心她,她該如何面對這些事情?
深夜來到慕以沫的家裡等着,一直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回來。讓手下去查,這才知道她跟幾個朋友還在吃喝玩樂。
陳玄德瞬間笑了起來,他在這裡擔心不已,卻忘記慕以沫的身邊還有幾個好朋友,並且會一直陪着她,不會讓她感到孤寂。
如今看着慕以沫,她的那張美豔的臉龐依舊綻放着光彩,依舊神聖不可侵犯。
這個歐陽銳,到底在搞什麼鬼!放着這樣的女人不要,偏偏去要一個俗氣到骨子裡的豪門千金?
還是說,這一切真的跟傳言的一模一樣,歐陽銳只不過是爲了奪得秦氏集團的那點股份嗎?
“陳玄德,你可以回去了。”
慕以沫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對上陳玄德冰冷的視線,慕以沫沒有半分的畏懼。
見了形形色色的人,陳玄德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不會畏懼他的女人。並且,還會迎上他的視線,根本不會逃避。這樣的女人,實在是讓他刮目相看。
脆弱的地方已經沒有再那麼疼,但是心中的情緒卻仍舊沒有任何的平息。就這麼看着慕以沫,滿眼都是關心。
他表現的這麼強烈,這麼的真實,這麼的毫不遮掩,慕以沫豈會感覺不到,看不到。
只不過她只能假裝看不到,絕對不能給陳玄德任何機會,一如對上官墨軒那樣。
感情不是交易,也不是可憐,更加不是感動,而是彼此相愛。這一點,慕以沫早已經看清楚,更十分的明白。
“沫沫,你要記住你是一個女人,不要總是那麼強硬。”
陳玄德的語氣聽起來倒是緩和了不少,慕以沫看着他,看來他是已經好了。
陳玄德說的很對,她的確是一個女人,只不過在這個社會,再她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她必須要讓自己活的像個男人一樣才行。
從她被賣掉的那一刻開始,就預示着她不能像其他女孩子那樣活,更加不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可以偶爾撒嬌,可以偶爾抱怨。
“陳玄德,我活的很開心,我的事情更不用你操心。”
慕以沫面容並沒有任何的改變,但是心卻慢慢的有了動容感。陳玄德的這句話的確是說到了他的心坎兒裡,但是卻無法走進她的心裡。
“陳玄德,時間不早了,你也可以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兒子可要回來了。”
慕以沫沒有再對陳玄德有什麼防備心裡,而是站在窗戶邊,看着外面黑暗的夜空。
看着夜空中的繁星,聽說人死後會變成天空中的一顆星星。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她的媽媽是不是也變成了星星,會不會是最亮的那一顆?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一路走到這裡有多麼的艱難,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原本以爲歐陽銳是她的避風港,卻沒有想到會成爲她的劫難,還是生死劫。
陳玄德對上慕以沫的背影,感受着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時,很想走上前去將她擁在懷中。
自嘲一笑之後,陳玄德還是轉過身走出了慕以沫的大門。
來時他是翻牆過來,離開卻是正大光明的離開。
慕以沫站在窗戶邊一動不動,就這麼看着陳玄德離開,一層冰霜覆在她的臉上,慢慢的將她的表情冰封住。
深吸一口氣,慕以沫想要讓自己笑出聲,卻發現怎麼都笑不出來。
微笑的弧度定格在嘴角邊,怎麼都無法暈染開,這張美豔動人的臉失去了往日的生機。在無人時,纔會顯露出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情緒。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慕以沫的視線裡只有一片黑暗,深不見底的黑。
然而這片黑暗中,卻躲藏着一個頎長的身影。
歐陽銳站在一棵大叔下,刀削般的面容染上一層關切與自責。擡起頭看着站在窗邊的慕以沫時,心頭好似被人硬生生的打了一拳一樣的難受。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想到陳玄德竟然會出現在別墅裡。並且是爬牆進去,正大光明的出來。
他比陳玄德來的還要早,所以看到了所有的事情,更加知道陳玄德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
歐陽銳有些羨慕陳玄德,至少他可以正大光明的關心慕以沫,陪伴在她的身邊。這麼簡單的事情,他想做都無法做到。
如果不是這層身份,這些束縛,他怎麼會跟慕以沫分離。
慕以沫消失在窗戶邊,窗戶被關上,窗簾拉上,他連遠遠看着她的資格也隨之而消失不見。
轉過身,歐陽銳順着黑暗一路走去。
就快要走到車邊時,一個不速之客擋住了他的去路。
歐陽銳擡起頭,冰冷鋒利的瞳孔對上來人時,的確是被驚訝到。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
陳玄德傍冰冷一笑,看着歐陽銳的眼眸時,殺意從眼睛裡面一閃而過。
就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像是兩個對決的王者一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必有一個落敗,這件事纔會有結果。
“不必驚訝,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陳玄德的話讓歐陽銳的心中起了疑惑,因爲沒有人知道他來找慕以沫,更加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陽銳,找個地方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