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沈夫人看到項櫟櫟眼眶發紅的在地上的樣子又覺得解氣又覺得莫名。尤其是項子恬的態度,讓她十分不安。
白嫣然坐在沈夫人身邊嘆了一口氣:“沈姨,我聽你的話過來照顧恬恬,可是恬恬看上去很怕我,我就想跟她熟悉起來,但是項小姐就過來了,她要搶人,我覺得不妥,所以我們在爭執的時候項小姐不慎跌倒就成了現在這樣唄,後來她給珉桓打電話,讓珉桓過來,我又沒有面對珉桓的經驗,只能求助你,不然說錯話怎麼辦。”
白嫣然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姚媽在一旁欲言又止。哪裡是項櫟櫟自己摔倒,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白小姐自己動的手,但是在沈夫人面前她自己是說不上話的。
沈夫人不疑有他,望着項櫟櫟的目光就帶上了幾分責怪:“項小姐莫不是還要碰瓷?現在不起來難不成還要在珉桓面前裝柔弱不成?倒是顯得我們沈家欺負你。”
項櫟櫟望着她冷笑:“你真是我見過最無恥的人。沈珉桓有你這樣的母親這是倒了黴。”她氣白嫣然,但是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沈夫人的意思。只覺得自己當初真是天真的要死,不然怎麼會信任沈珉桓然後把女兒交給他,現在還要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沈夫人的臉倏然拉了下來:“你說話客氣一點。”
“我已經夠客氣了。”項櫟櫟不想跟她多說,索性呆在原地等沈珉桓過來。
沈夫人自然看不得項櫟櫟這幅裝出來的柔弱,畢竟兒子對她是真重視,跟站在一旁的姚媽揮揮手:“去,把項小姐扶起來。”
姚媽低着頭過去扶項櫟櫟,項櫟櫟一把把人推開:“滾。”
姚媽只得回來。只不過臉色不太好看。在姚媽扶人的時候沈夫人跟沈玉露自然看到項櫟櫟並不是裝出來的柔弱而是真受了傷,膝蓋流着血不說,腳踝處一片紅腫。
“扶起來做什麼,扶起來也站不起來,搬個凳子過去啊,撐着點珉桓待會兒還回來呢。”白嫣然在一旁幫腔。
姚媽認命的去搬凳子。沈夫人跟沈玉露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現在想想,項櫟櫟什麼時候是裝柔弱的人,她只會強撐着裝堅強。在地上不起來除非是真的站不起來。
但是無視這人的身體情況等沈珉桓過來,沈珉桓還不得爲了項櫟櫟跟他們直接撕破臉。
“不如先送醫院吧。”沈玉露提議:“身體最重要不是嗎?”雖然她不喜歡項櫟櫟,但是對她情況視而不見顯然也不合適。
“不牢你們費心。”項櫟櫟冷笑:“我會自己去。”
“項小姐……”搬來凳子的姚媽想把項櫟櫟扶起來,但是被項櫟櫟伸手推開:“滾,不要讓我說第三次,我不會碰你們沈家的任何東西,我只會帶我女兒離開,到時候我們警局見,希望白小姐好好解釋一下你的綁架。”項櫟櫟望着白嫣然咬牙道。
白嫣然笑了笑沒有說話,她懷裡的項子恬望着一個方向眼睛一亮:“爸爸!”
幾人轉頭,就看到沈珉桓從車上下來,看到這幅場景現實皺了皺眉頭,然後一臉擔憂走到項櫟櫟身邊想把她抱起來。結果被項櫟櫟一把推開:“滾。”她此時除了憤怒沒有任何情緒。
沈珉桓安靜的起身站在她身邊一言不發。
“我倒要看看你們沈家究竟想幹什麼。”項櫟櫟咬牙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既然要解決那就在這裡解決!”
沈珉桓聞言沉默片刻,然後拿出手機聯繫陳隊長。
一分鐘以後,被攔下的警察來到了沈珉桓的別墅。
“是你報的警?”領頭的警察過來問項櫟櫟。
“是我。”項櫟櫟擡頭看這沈夫人身邊的白嫣然,她的懷裡是已經安靜下來的女兒:“有人綁架我的女兒。”
白嫣然摸了摸鼻子,然後把項子恬放到地上。項子恬看了沈珉桓一眼,然後小步跑到母親面前抱着她流淚:“媽媽,是恬恬不好,恬恬再也不離開你,再也不離開你……”
項櫟櫟伸手抱着女兒默默的流淚。所以她爲什麼要這麼天真,沈珉桓有這樣的母親,遲早都會這樣,她以爲自己已經有勇氣接受這一切,可是現在才發現,她連女兒都保護不了。她眼睜睜的看着女兒在自己面前被人抱走,而她無能爲力。
這一切都是因爲沈珉桓。都是因爲沈家,而今天發生的一切,讓她覺得自己之前對沈珉桓的心軟像是一個笑話。
警察弄清楚情況以後權衡之下帶走了白嫣然。雖然按理說這一切是沈夫人策劃,但是沈夫人還坐着輪椅,又沒有直接參與,警察不好直接請到警局,於是就帶走了白嫣然跟沈珉桓。
白嫣然是因爲指控的綁架跟傷害項櫟櫟,而沈珉桓是因爲阻礙警察辦事,畢竟之前保鏢攔下警察那麼長時間總歸需要有人負責。而沈珉桓是僱用人,他需要承擔責任。
在處理了事情以後,警察順便安排人把項櫟櫟送到醫院,項子恬緊緊抱着母親不撒手。經過這件事以後,她的分離焦慮症又嚴重了一些,甚至連帶着對父親奶奶都不再信任。
沈夫人跟沈玉露被警察攔下以後臉色不是很好。
“嬸嬸,現在怎麼辦?”沈玉露覺得沈夫人的主意一定不會成功,但是哪裡想到直接把人都送到了警察局,連帶着項子恬理都不理他們,不止灰頭土臉還雞飛蛋打。再想想送到警察局的沈珉桓,等出來以後說不定會更生氣。
“先回去,等珉桓的消息吧。”沈夫人也覺得頭疼。想到沈珉桓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望着他們的眼神就知道沈珉桓是真的生氣,再想想項子恬離開的時候連一聲奶奶都沒有喊她,只覺得心裡難受。
項櫟櫟去了醫院以後接受了檢查,膝蓋只是破皮,腳踝處也問題不大,只需要養一週就好。
項櫟櫟去了醫院以後沒敢把事情告訴母親,只給自己的哥哥去了電話,項千秋過來的時候臉上表情怎麼都說不上和善。
“你怎麼能把自己弄成這樣?”項千秋很生氣:“沈珉桓呢?他幹什麼去了?”
項櫟櫟目光落在窗外:“警察局呢。”
項千秋呼吸一窒:“究竟怎麼回事?他對你家暴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項櫟櫟臉色不好:“不想說。”這種事情重新描述一次只覺得丟人。尤其是想到白嫣然抱着女兒面對自己的時候,大概跟玩一樣就覺得氣憤。
“哥,你能打得過跆拳道黑帶嗎?”項櫟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