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阿麗莎平靜的說。
此時項櫟櫟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調整呼吸繼續走,還是忍不住好奇問她:“他說了什麼?”
阿麗莎頓了頓:“老闆說,如果我們還不出現,等他找到我們就直接開槍射殺。”
項櫟櫟心中一驚,就聽她繼續說:“並且,他已經監控了我哥的手機,只要有電話打進去,都能查到實時ip,我們跑不掉的,所以我想,也許我的手機也被監控了。”
“那我們……”項櫟櫟猶疑的停下腳步。
“沒關係。”阿麗莎笑:“等跑出去這片地方,隨便找個手機就行,我又不是非要聯繫到他本人。”
項櫟櫟點頭。
事實並不像他們想象中一樣順利,那座不高的小山頭算逃離的意外之路,但是巴頌手中找人的資源是他們無法想象的,幾乎以很快的速度把整片區域圈了起來。
加上這裡本來就是巴頌自己建造起來的基地,他們對這裡的熟悉程度也顯然不如巴頌。
“這樣下去不行。”跟着阿麗莎從各種匪夷所思的角落裡躲避尋找的人以後,項櫟櫟蒼白着臉道。
阿麗莎轉頭看她:“那怎麼辦?”
項櫟櫟站在黑暗處,望着遠處閃爍的燈光握緊她的手:“我的身體不行,需要你出面。”
“你說怎麼做?”阿麗莎有些猶豫。就像她身處的環境接觸不到這種事情一樣,在面對綁架跟追蹤方面,遠遠不如項櫟櫟經驗豐富。
項櫟櫟湊到她耳邊低聲說話,然後從四周找了一下,找到了一根不算太粗的棍子,一塊不算太大的石頭。
如果再大,她害怕會砸死人。
阿麗莎反覆思考以後點頭:“我聽你的。”
看她準備走出去,項櫟櫟倏然握緊她的手。
漂亮的秘書小姐回頭,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項櫟櫟的糾結跟遲疑是怎麼回事。
“你記住,如果出了任何事都是因爲我,你做的所有事都是因爲我。”項櫟櫟重複。
阿麗莎聞言笑了一下:“沒關係,人的生命沒有那麼脆弱。”
她說完跑到了路中央,雙手呈喇叭狀大聲朝遠方喊着項櫟櫟聽不懂的語言。遠處的汽車燈光一晃而過,遠遠傳來引擎聲跟對講機的聲音。
項櫟櫟站在暗處緊張的看着這一幕,越野車飛速跑過來,停在阿麗莎的面前,然後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二話不說上前掐住阿麗莎的脖子,項櫟櫟心中一緊,就看阿麗莎一腳踹在男人兩腿中間以乾淨利落的姿態從男人手下撤離出來。
男人兇狠的叫了一聲,就要撲上來,就看阿麗莎擡起一直藏在身後的木棒狠狠砸在了男人的腦袋上。
強壯的男人在她面前頹然倒地。
不等阿麗莎鬆一口氣,車門再次被打開,身材高大的黑人一腳踹在她肚子上。即便阿麗莎經常運動身體也不算強壯,驟然受到衝擊整個人退後磕在樹上,伴隨着痛苦的呻|吟低着頭抱緊肚子,手裡的木棒也因爲疼痛摔倒一邊。
男人淡定的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長髮向車上扯。
“尼格,你對待女士能紳士一點嗎?”阿麗莎仰着頭,因爲被拖着走的疼痛眼裡泛起生理性的淚水。
男人根本不爲所動:“你是叛徒,老大對你很失望。”
“不是這樣的,我也是被逼的……”阿麗莎匆忙尋找理由,指望用演技擺脫現在的情況。
男人冷笑一聲,停下腳步低頭看她那張漂亮的臉:“你這些話留給老大說吧,看他能不能留你一條命。”
阿麗莎強自撐起一個笑容,就見男人無動於衷的扭頭準備繼續走,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阿麗莎看着抓着他的男人瞪大了眼睛,高大的身體傾斜,然後倒地。
她愣愣的捂着自己被抓的生疼的頭髮,看到隨着男人倒下露出的,手裡拿着一塊沾血的石頭的項櫟櫟。
她臉色發白,連站立都勉強,兩隻手抖得厲害好像隨時都會暈倒一般。
“你還好嗎?”阿麗莎生怕她就這麼暈過去。
“我沒事,快上車!”項櫟櫟捂着肚子打開副駕駛鑽進去,就看到阿麗莎走到駕駛座前看着那個座位表情像是要哭一般。
“我……不會開車……”阿麗莎苦澀的說。
項櫟櫟沉默了兩秒,從副駕駛移到駕駛座上,熟練的調整座椅,看各項數值。
阿麗莎原本要去副駕駛,看了一眼後座的東西以後匆忙跑到最後面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搬出一堆東西。
“要快一點。”項櫟櫟不安的催促道。
這輛車上的人發現他們就通知了巴頌,這一片地方本來就這麼大,人隨時會過來,到時候處境可比現在難多了。
“嗯,稍等一下。”阿麗莎搬着比她都大的器械放到了後座上,然後拿了一包東西跑到副駕然後合上門。
“你指路。”項櫟櫟只丟出這三個字,一腳踩下油門向一片黑暗中走去。
“不開燈嗎?”阿麗莎大晚上覺得有些嚇人。雖然這裡沒有懸崖峭壁,可開出高速撞到什麼,那他們也會死的很慘。
“開燈會被發現吧。”項櫟櫟奮力藉着月光看着前面的路,雖然現在依舊不好受,但是對一個孕婦來說,開車可比爬山容易多了,就是委屈阿麗莎跟她坐這種不安全的車。
“沒關係吧,老闆的車上都有定位。”阿麗莎作爲巴頌多年的秘書,對他的習慣可以說了如指掌。
項櫟櫟沉默了兩秒打開了車燈,然後加了兩個檔。
阿麗莎本來打開水壺準備遞給項櫟櫟,驟然加速差點讓手裡的水壺飛出去,匆忙確認身上的安全帶安全,然後驚魂未定的告訴她大概方向:“你先喝點水,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項櫟櫟點頭,就着她湊過來的吸管喝了一點水,胸口乾澀到抽疼的感覺纔好了一些。
“這邊的路其實我也不算熟。”在走了一段以後,阿麗莎已經對周邊環境完全模糊。
項櫟櫟聞言側頭看了她一眼:“那我就自己隨便開了。”
阿麗莎點頭,項櫟櫟表現嫺熟車技應該算一個老司機,就算現在身體不適,但是穩重的姿態帶來的安心感還是讓她覺得可以信任。
“萬一開到什麼不熟悉的地方可能會沒命。”項櫟櫟好心提醒了她一句。
“沒事,你儘管開。”阿麗莎說着,從剛剛的包裡摸出一塊巧克力塞嘴裡:“從我帶你逃跑就準備好好玩一把,就算真完了,那也挺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