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初暖!”龍信惱怒至極,怒火攻心讓他聲音啞透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鳳初暖竟然敢直接動手。
殺的還是他兒子!
聞聲,鳳初暖一個眼神遞過去,龍信被這眼神嚇得所有話都卡在喉嚨中。
龍信一生征戰商界,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現在卻被一個年輕女人眼神嚇得不敢說話。
不是他膽小,而是鳳初暖眼神太過陰鷙狠毒。
殺意滿滿當當的溢出來,沒有半點光彩,幽暗深邃如同一口死井,彷彿人在裡面都看不到自己的倒影,更像是盯上獵物的獵人,讓人不寒而慄。
大批守衛的死,小兒子的死,鳳初暖猶如厲鬼索命的報復,一樁樁一件件積壓在龍信心頭,讓他喘不過氣。
不僅龍信,龍家所有人都是如此。
鳳初暖好似索命場經過激烈追逐廝殺的血色修羅,明明身上一滴鮮血都沒沾染,卻和血腥殺戮渾然天成,仿若死神的化身,讓人驚悚至極。
一連在鳳初暖手中栽跟頭,龍信惱羞成怒,亮出最後底牌。
他拿出一個遙控器,渾濁的眼睛死死盯住鳳初暖的臉,“鳳初暖,你以爲你今天能來這裡,我就一點準備都沒有?”
聞言,鳳初暖愣了一瞬,滿臉戒備,“什麼?”
“你的腳下。”看到鳳初暖臉上瞬間驚恐地表情,龍信志得意滿的笑了,得意至極,“埋着成噸的**,你想殺我們,可以,但我們龍家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你們!”龍信手指過鳳初暖,司臨夜的臉,“只要我們死,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活着出去!”
“**?”聽完龍信的話,鳳初暖一派鎮定自若的表情難得出現裂縫,“龍信,你今天真要和我魚死網破?”
鳳初暖慌張的表情極大滿足龍信的虛榮心,一連栽跟頭,他終於在自家找回了他的場子。
龍信冷冷一笑,“是你來找我報仇的,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他滿意的看着鳳初暖因爲他的話臉上出現的驚慌,哼笑一聲,和他鬥,鳳初暖還太嫩!
龍家上百年的根基都在這裡,他拼了老命也要護住自己的東西,怎能讓一個年輕小輩爲所欲爲?
哪怕同歸於盡,他也不會讓鳳初暖好過!
“你也知道我是來找你報仇的。”收起故作驚慌的表情,鳳初暖粲然一笑,眼中卻絲毫溫度都沒有,“老東西,你簡直要笑死我了,你以爲,我們沒有發現?”
老匹夫還真是順杆往上爬,故意裝作驚慌的樣子他還真以爲自己詭計得逞,也不想想,司臨夜在,他那點蹩腳的手段能瞞過司臨夜的眼睛?
可笑。
剛被推上天堂,龍信聽完鳳初暖的話只覺得一瞬間又被重重推入地獄,彷彿兜頭一盆涼水澆下來,龍信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你的那些**,我們早就發現了。”鳳初暖抱臂,好整以暇,挑釁的一揚下巴,“你可以試試,現在是否管用。”
鳳初暖的挑釁勾起龍信怒火,他鬼使神差的摁下紅色按鈕。一秒。兩秒,三秒……
意料之中的巨大爆炸並沒有發生。
龍家其他人並不知道情況,瑟瑟發抖抱作一團,並沒爆炸發生之後又鬆了口氣,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劫後餘生的欣喜。
但這欣喜還沒保持三秒,他們很快又都明白過來。
如果爆炸沒有發生,那些**不管用,也就意味着,他們徹底失去了和鳳初暖談判的籌碼。
他們只能等死。
“龍信,不是我說,你手段太LOW了,你哪裡有**,有多少數量的**我比你還清楚,一開始,你就沒有勝算。”鳳初暖出言挖苦。
聞言,龍信臉色鐵青,咬牙不發一言。
他徹底輸了。
鳳初暖以壓倒性勝利,完全碾壓龍家。
“要殺要剮隨你處置!”龍家是輸了,但龍家人的傲骨還在,龍信一挺胸膛,站在後輩面前,脊椎像打了鋼筋一般不肯彎曲。
見龍信視死如歸的模樣,鳳初暖嘲弄冷笑,“直接殺了你多無聊。”
視線掃過龍信身後衆人,鳳初暖放緩語氣,聲音又輕又柔,吐出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你,還有當年參與鳳家血案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會一點點折磨你們,磨掉你們的銳氣和傲骨——”
像折磨一隻不肯服輸的倔強雄鷹,拔掉他們的利爪和羽毛,一根根,連血帶肉殘忍拔出,讓他們失去所有庇護,變成只會卑躬屈膝的可憐蟲。
直接抹殺有什麼意思?讓一個高傲的人低下頭顱心甘情願臣服,從雄鷹變成野狗,纔是真正的復仇。
殺人從來不是鳳初暖最終目的,她要的,是龍家人痛苦。
將她所遭受那些剜心之痛千百倍還給龍信他們,纔是鳳初暖的最終目的。
蘇澤暈倒在一旁,被蘇家人扶着,鳳初暖冷厲雙眸掃過衆人,質問道:“他母親的骨灰,當年被丟到哪兒了?”
龍顯暮已死,蘇嵐的骨灰到底在哪兒沒人知道,鳳初暖冷眼看着他們,臉上一點溫度都沒有。
龍家人,真是天生的生性涼薄。
龍顯暮口口聲聲說愛着蘇嵐,卻在權利財富面前點頭哈腰,任由妻子折磨蘇嵐,最後連骨灰都沒有留下。
這根本不是愛,這是自私的佔有慾作祟,這是變態的囚禁,自私自利的利己主義。
簡直——令人作嘔。
富麗堂皇徒有其表,再怎麼粉飾太平,都掩蓋不住龍家真正腐爛流膿的本質。
見龍家人沉默,鳳初暖擺了擺手,正要把人交給司臨夜處置,一個男人突然出聲,“我知道。”
見衆人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男人嚥了咽喉嚨,繼續道:“我是龍顯暮的兒子,無意中聽到他和母親的對話。母親把那女人的屍體扔進了附近海域中,並沒有火化。”
聞言,鳳初暖冷笑一聲,龍家沒有變態,只有更變態。
連個全屍都沒有給蘇嵐留,竟然喪心病狂到丟到海域中餵魚。
蘇家人更是憤怒,死死瞪着龍家的人,攥緊拳頭,手背青筋畢露。
正要說話,鳳初暖身旁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聞聲,鳳初暖偏過頭,卻見蘇澤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然後奮力掙開扶着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跑出去。
他要去那片海域找他母親!
鳳初暖抿了抿脣,心情沉重。
那人求饒道:“我說了這個,你們能不能饒我一死?”
上下打量一眼那人討好的表情,鳳初暖嗤笑一聲,懶得回答他,轉身和司臨夜道:“阿夜,這些人交給你。”
所以說龍家果真是生性涼薄的人,龍顯暮死在她手裡,前者兒子沒想着報仇反而主動泄密求饒,如果他緘默不言爲父報仇,鳳初暖可能還高看他一眼。
可笑,可悲,可嘆。
司臨夜點了點頭,“嗯。”
交代完,鳳初暖三步並作兩步追出去找蘇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