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迦勒莊園屬於歐氏婚禮,有神父宣讀詩詞。
小包子身穿純白色小西裝站在吟唱班的孩子們中間,顯得格外鶴立雞羣。
神父手捧着大書,清清嗓子開始儀式。
宣讀詞結束之後,神父問道:“鳳初暖小姐,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健康還是疾病,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到生命盡頭?”
鳳初暖安靜的聆聽神父話語,直到他說完,堅定道:“我願意。”
“司臨夜先生,你是否接受……”一串話問完,神父轉頭看向司臨夜,等着後者的回答。
氣氛靜默一瞬,鳳初暖擡頭看向司臨夜,視線還未觸及到對方的臉,磁性低沉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我願意。”司臨夜看着鳳初暖,“我將違揹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遠愛你。”
此話一出,竊竊私語的賓客不約而同停下來,所有目光都落在司臨夜身上。
這句話,比“我願意”更加沉重,也更加至死不渝。
英國演化理論學者查爾道金斯的《自私的基因》中表達過,人們生來是自私的,但是可以爲了愛上一個人而違背自私的天性。
所以他提出,結婚時不應該手搭着聖經,而是把手放在《進化心理學》和《自私基因》這兩本書上宣誓。
很少有人知道這麼句話,人的天性是與生俱來的,性惡論把人劃到自私的範圍,司臨夜還是神父頭一個見敢在婚禮上這麼說的。
小插曲過後,這對新人交換戒指,在衆人祝福的目光和雷鳴般的掌聲中,擁吻在一起。
鳳初暖眼眶難以剋制的發酸發熱,她和司臨夜都清楚,兩人是多麼不容易才能走到今天。
在司家陰差陽錯的相遇,之後命運齒輪運轉,兩人糾纏不清。
她愛過,恨過,迷茫過,惘然過,痛苦過,渾渾噩噩過,但萬幸,身邊的人一直都在。
齊老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老淚縱橫。
塵埃落定,老友的在天之靈也得以安息。
在場不少見證過鳳初暖成長的人心底都五味陳雜,她能走到這一步實屬不易,現在光鮮亮麗的一幕背後,多少陰暗是他們難以想象的。
唯有祝福,不少人低頭高興的抹眼淚。
司臨夜今天心情異常的好,當鳳初暖說出“我願意”那三個字時,他從沒想到這三個字竟然會這麼動聽。
心裡軟的一塌糊塗,他黑眸定定的看着鳳初暖,她終於屬於他了!
因爲開心,冷冽的氣息都收斂不少。司臨夜來者不拒,喝別人來敬的酒。
平日裡鮮少表情的他從始至終臉上都帶着淡笑,真心實意和每一個過來祝福他們的人道謝,婚宴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
婚宴流程結束之後就是賓客們放鬆休閒,等着吃飯的時間。見沒自己什麼事,小包子趁機溜出來去找撒旦。
他和撒旦已經三年沒見了,要不是忙着爹地媽咪婚禮走不開身,小包子早就先在撒旦身上滾一圈了!
撒旦也是想念小主人想念的緊,管家擔心它嚇到別人,所以把它隔離在離賓客稍遠一點的地方。
小包子急匆匆跑過去,還沒跑到跟前就被一頭碩大的雪白影子撞倒。
“撒旦!”小包子興奮的叫一聲,伸長胳膊掉在撒旦脖子上,用臉頰去蹭後者毛茸茸的脖頸,“想死你啦!!”
“哼——”撒旦哼哼唧唧,對小主人撒嬌,粗糙的舌頭就要去舔小主人的臉。
“打住!”小包子連忙伸手攔住,推搡開碩大的虎頭,“別舔,我今天臉上撲有粉,舔花了難看!”
好不容易有機會親近親近小主人卻還被拒絕,撒旦失望的低下頭,委屈的哼唧兩聲,表達對小主人三年不見它的不滿。
平日耀武揚威的虎頭可憐巴巴垂下來,眼睛也委屈的忽閃忽閃,可愛軟萌的模樣幾乎要叫人忘卻它是一直兇猛的百獸之王,而是任人把玩的貓系動物。
“好啦好啦。”小包子安撫的在撒旦頭頂抓兩把,還要再說話,撒旦突然揚起碩大的虎頭,衝着小包子身後呲牙咧嘴,粗大的尾巴在地上一甩一甩,很顯然是不高興了。
順着撒旦的視線望過去,一個小奶糰子正眼巴巴的看着他,胖乎乎的小手衝小包子張開,奶聲奶氣道:“哥哥抱~”
原來是團團。
但撒旦不認識團團,以爲是哪裡闖進來的陌生人,護在小包子身前,做出一副即將進攻的姿態。
“撒旦!”拍拍毛茸茸又結實的虎頭,小包子命令它坐下,轉頭問團團:“你爹地媽咪呢?”
團團年齡小,個頭矮,生性活潑膽子也大,絲毫不怕面前這駭人的白 虎。
小短腿一邁一邁走向小包子,他笑出兩個豁牙,“哥哥……玩……”
原來是想跟他玩纔來的這兒。
小包子把團團一把抱起,團團圓圓的眼睛忽閃忽閃,肉乎乎的小手想摸撒旦腦袋。
“吼!”撒旦對搶走小主人的團團發出威脅的低吼,十分不悅。
“撒旦!”小包子低喝一聲,“別嚇小朋友!”
聞言,撒旦耳朵耷拉成飛機耳,昂揚的尾巴也落下來,認命的把腦袋送進面前小奶糰子的手中。
“虎虎,乖……”團團發音不清,笑得十分開心。
兩人一虎玩了一會兒,小包子額頭冒出薄汗,蹭了蹭撒旦鼻尖,他問道:“撒旦,三年不見,想不想我?”
撒旦賣嬌的蹭小包子手心,表達思念。
“唉,小爺也很想你,但是爹地媽咪婚禮結束,我們又要分開了。”小包子鼓鼓嘴巴,沮喪的低下頭。
撒旦看着面前的黑髮少年,三年不見,小主人長高不少,和大主人的黑眸愈發相似,身上凌厲幹練的氣質也隱隱凸顯出來。但是看向它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寵愛。
思索片刻,少年眼睛倏然一亮,猛地擡起頭:“撒旦,這次你跟我回基地怎麼樣?”
自從撒旦受傷之後,身體明顯在走下坡路,精力大不如從前,懶懶的也不愛動,就愛趴在太陽底下曬着。
時間流逝一天,他們相聚的日子也就少一天,待哪裡都是待,爲什麼不把撒旦帶走,陪着它?
聞言,撒旦看着小主人,好像聽懂了他的話,粗糙的舌頭舔舔小包子掌心,算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