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蘇浣爲自己人抱不平出風頭的模樣,楚晟冷哼一聲,譏諷道:“你什麼身份?還配要我給個交代?蘇浣,你也太給自己臉了,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也敢對我大呼小叫?”
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蘇浣,楚晟一字一頓慢悠悠道:“你全身上下也就這個子 宮有用,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你全身上下也就這個子 宮有用……
他不留情面的反駁讓蘇浣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頰愈發蒼白,要不是有遇白扶着,蘇浣這柔弱的身子都能被楚晟氣得暈倒。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能把重男輕女說的這麼直白,同時也對這種想法厭惡至極。
老夫人只知道楚家分爲幾個派系都在爭家主的位置,但並不知道,在楚家這種魚目混珠的地方,女人地位極其低等,約等於供人使喚的傭人。
如果老夫人知道這件事,哪怕冒着和楚家撕破臉的風險也斷不會讓蘇浣嫁過去。
在楚家,女人只是用來傳宗接代的工具,生下兒子還算好的,沒有兒子那更可憐。女人在這裡沒有人 權,沒有地位,連一日三餐的飢飽都成問題。
很難想象,這麼個以男爲尊思想落後保守的家族竟然能位列百年世家前位。
楚晟對蘇浣更是看不上眼。
漂亮是漂亮,但又瘦又弱的像個菜雞,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看起來就無聊至極,在牀上也絕對是像個死人一樣,楚晟提不起絲毫興趣。
若不是和蘇浣聯姻對他坐穩家主的位置有幫助,他纔不會娶這麼個女人回家。
更令他惱火的是,這女人回來第一天就給他帶了一大頂綠帽子,見未婚夫能見到未婚夫競爭對手的牀上,如果不是他趕到及時,綠帽子恐怕這輩子都摘不下來了。
楚晟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只有他綠別人的份,他要是被別人搞了,一定會把那人剝皮抽筋渾身碎骨。
在楚晟嫌惡的眼神下,蘇浣縱然渾身狼狽,可依然保持自己的傲骨,正正對着男人的眼睛,她冷聲道:“楚少爺怕不是忘了,我還是你的未婚妻,有權利過問你的事。”
她這句話旁敲側擊提點楚晟,別忘了兩家之間的聯姻,得罪蘇浣對他沒任何好處。
孰料男人冷淡的勾脣,像是聽到什麼好玩兒的事,“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楚家女人只需要生孩子就好,至於丈夫的事,沒權利過問。”
“你……!”蘇浣性格一向與世無爭,碰上楚城那種還能牙尖嘴利的反駁,但碰上楚晟這種不要臉的,她真是束手無策。
突然很想和楚晟來個魚死網破,但她身後是蘇家,整個蘇家安危都交在她手上。
見自家小姐受委屈,遇白潑辣果敢,站出來替蘇浣抱不平,“你這話說的有意思,女人沒權利過問男人事情,地位低下,敢問楚少爺你媽在楚家也是這樣?”
不等楚晟有反應,遇白不客氣的繼續懟回去:“真是稀奇,你從孃胎裡出來的卻也看不起女人,沒有女人哪兒有你?”
此話一出,楚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倏然驟冷,臉上烏雲密佈,風雨欲來。
他猛地伸手卡住遇白的脖子,毫不費力的拎起來,冷冷看着她的眼,“再說一遍。”
柔 軟的喉骨被人緊緊捏住,鼻腔內呼吸的新鮮空氣倏然被堵死,遇白臉上漲紅,渾身鮮血剎那間涌上頭頂。
“放開小白!”男人不留餘力的下了死手讓蘇浣心底發慌,楚晟果然像傳聞那樣暴戾殘忍,她顧不得身上還披着牀單,伸手去掰楚晟的手。
但她一個女人力氣在楚晟眼中還不如一隻螞蟻,後者另一隻手用了些力甩開她,蘇浣重心不穩直接一頭撞到桌角上。
砰的一聲巨響,蘇浣身子軟綿綿的倒下去,撞破的額頭涌出鮮血,細細密密蓋過眉眼,順着尖細的下巴往下淌,看起來觸目驚心。
看到眼前的一幕,遇白覺得要瘋了。
喉骨被男人死死捏住,肺部的新鮮空氣越來越少,遇白體會到了瀕臨死亡的滅頂之感。
“王、八、蛋……”遇白兩手卡在楚晟指縫間,拼命地往外扯,雙腿用盡全力,殊死一搏猛地一腳踹在楚晟要害部位。
“嘶——”要害被人狠踹一腳的滋味簡直疼痛至極,楚晟疼的當即脫了手,彎下腰抱住小腹,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滾落。
肺部涌進大量新鮮空氣,遇白劇烈咳嗽幾聲衝到蘇浣身旁,拂起她。
看不出額頭傷口有多大,但蘇浣流了滿臉血,蒼白的臉頰襯得這一幕愈發觸目驚心。
遇白心臟揪成一團,手忙腳亂給蘇浣裹好牀單,指尖發抖的拍她的臉,“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蘇浣剛剛撞得有點狠了,現在麻木的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四周很吵,耳朵旁邊嗡嗡的,她什麼都聽不見。
男人五官痛到扭曲,眼神陰翳,死死盯着遇白的臉,眼眸中有滔天怒氣層層翻涌,“找死!”
竟然敢踢他那裡,簡直不要命了!
聯姻又怎樣?他動動手指頭就能讓面前這兩個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之前他覺得蘇浣帶來這人有點蠢,現在才發覺何止是有點蠢,簡直是沒有腦子!
從沒有敢對他如此大不敬的人!
好不容易忍着疼等他稍微好轉,楚晟站起身,不由分說的攥住蘇浣手腕,把後者摔進臥室。
而後大掌用力握住遇白的腰,把她從愕然中提起身。
“很好。”楚晟臉上帶着血腥的笑,眼神卻沒有半分暖意的看着遇白,“你惹到我了。”
“不要,你放開……”遇白徹底發狂,她對着楚晟抓她的手又撕又咬,傷口都破了皮流了血男人還是固執的不肯放手。
一把拽過遇白,楚晟沉着臉不管遇白身上的衣服是否凌亂,直接把她拉了出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你放手!”遇白對着他又踢又踹,楚晟不耐煩到極點,直接把她打橫抱起,扛出去。
楚晟一言不發的朝前走,手掌像鐵鉗一樣固定住遇白纖細的腰肢,後者掙扎不開,只能破口大罵。把畢生所學的髒字撿難聽的罵了個遍,但男人彷彿充耳不聞,不爲所動。
一路上不少傭人頻頻回眸,竊竊私語。
早上來的文雅端莊的未婚妻怎麼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變得瘋瘋癲癲的?還敢罵大少?簡直不要命了……
管家見到這一幕,趕忙跑去彙報給老夫人。
把遇白帶到住的別院中,楚晟好不憐香惜玉的把她扔在牀上,吩咐護衛守好外面,他把門反鎖,臉上掛着邪佞的笑容,一步步走向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