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集團的高層會議如期舉行,每週一次的例會無非是各個部門彙報一下上週的工作總結以及下一週的工作部署安排,徐思楠手裡的簽字筆一支不停地變換着筆頭和筆帽在會議桌上敲擊着。
張宗昌早就發現她有點心不在焉了,會議結束之後徐思楠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有跳脫出來,高層們面面相覷地出了會議室,張宗昌走到徐思楠的面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徐思楠嚇了一跳,突然驚醒過來,“怎麼了,會議結束了嗎,啊……我……我走神了!”
張宗昌露出了一個不自然的笑容問:“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回家去休息一下吧,公司還有我呢,最近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徐思楠搖了搖頭說:“沒事的,我只是走神而已,況且就算是休息也是公司比較清靜,回到家面對那兩個混世魔王還不如在公司裡呢!”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張宗昌不做聲了,徐思楠嘆了口氣,張宗昌有些吃驚,徐思楠很少嘆氣,如果說她時因爲想到了兩個兒子纔會嘆氣那就更不可能了,就算他們再調皮搗蛋,每次提到他們的時候徐思楠都是綿連慈愛的。
“我總覺得你有心事,說出來聽聽吧,也許我能幫上忙呢!”張宗昌殷勤地說。
徐思楠又笑了一下說:“其實也沒什麼啦,我只是剛纔聽到市場部的報告才意識到顧集團和我們的合作只不過是常規性的,對於他們核心技術的項目一點都沒有合作的意向,這可不是什麼好苗頭,和我們的初衷並不符合!”
張宗昌點了點頭說:“不錯,這一點我很早就注意了,難道顧懷遠一直對咱們公司存有戒心嗎?所以不願意向我們出售擁有其核心技術的產品,他不會是懷疑我們會拆解他的產品然後研究他的技術吧!”
徐思楠舉起簽字筆晃了晃說:“說不準真的是這樣的,因爲一項核心技術的保密期限一般是五到十年,而我們之間的保密協議的年限也差不過就是這個樣子,可是我們的合作協議當中並沒有明確規定國外市場。”
張宗昌頓時明白了,如果徐集團拆解了顧集團的產品,掌握了他的技術,然後生產出類似產品投放國外市場的話就不算是違約,看來顧懷遠還是有顧慮的。
“你也知道,咱們集團在意大利擁有同樣的業務,而顧懷遠多年前就想打入意大利市場,可是因爲地域問題屢屢遭遇挫折,我想他對意大利市場抱有牴觸情緒,自然也不希望我們能在意大利開戰相類似的業務。”
張宗昌笑着說:“好了,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既然已經合作了就說明已經邁出了第一步,至於以後會怎麼樣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徐思楠搖了搖頭說:“話不是這樣說的,合作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可是我們現在連彼此信任都沒有達到,以後的合作恐怕還會陷入僵局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張宗昌知道徐思楠是那種遇到困難一定要迎頭而上的個性,所以小心翼翼地問。
“我打算去一趟顧集團找顧懷遠面談,有些誤會還是解開比較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對我們公司沒有任何好處。”徐思楠悠悠地又嘆了一口氣說。
張宗昌的心裡一凜,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讓徐思楠去見顧懷遠他是絕對不願意的,他們兩個人在顧家的新產品發佈會上的一幕還像一個陰影一樣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中的。
“我看不如這樣,我不管怎麼說都是公司的公關部經理,這件事情還是讓我來試試吧好不好?如果我真的不行到時候你再出面,如果所有事情都需要你親自出面的話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有用的!”張宗昌情真意切地說。
徐思楠想明確地告訴張宗昌,根本沒有用的,即便是自己親自出馬都不一定有
什麼結果,何況是他呢!
可是自己也總不能打擊張宗昌的工作積極性,姑且一試吧,也讓張宗昌自己知道面臨的困難,以後做事情也許就會有分寸了!
“也好吧!等你好消息嘍!”徐思楠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然後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張宗昌首先打電話預約了一下顧懷遠,然後開着車子直奔顧集團,前臺小姐查看了預約記錄之後馬上電話通知了顧懷遠,然後禮貌地對張宗昌說:“張先生,你請,總裁已經在等你了!”
張宗昌直接上了電梯,出來的時候顧懷遠的秘書已經等在電梯口了,“張先生請跟我來!”
秘書打開門,張宗昌昂然走來進去,秘書直接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她自己的辦公桌就在顧懷遠的辦公室門口。
“你找我什麼事?”顧懷遠看了一眼張宗昌,目光很複雜,張宗昌笑了:“受我們總裁委託過來和你聊聊。”
“找我聊聊,如果是簡單地找我聊聊她爲什麼不親自過來?”顧懷遠笑着說。
張宗昌舔了一下嘴脣說:“我身爲徐集團的公關部經理,拜訪客戶是我的職責所在!”
顧懷遠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說:“如果你是以徐集團公關部經理的身份來拜訪客戶的話我可以馬上安排你去見我的公關部經理!”
這話說的很符合規矩,最起碼兩個公司的高層會面也要找個對等的平臺纔對,“張先生,你有沒有看新聞的習慣,爲什麼我們那個鬧獨立的小島上的領導人來國內第一站接待的永遠是省級官員,因爲我們的姿態就是要讓他明白,在我們這裡他用遠只是省級的行政單位,這一點很明確吧!”
顧懷遠的臉上掛着勝利的笑容,對付張宗昌這樣的角色對他來說還是得心應手的!
張宗昌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顧懷遠站了起來伸手示意張宗昌坐到沙發上,然後倒了兩杯紅酒遞給了張宗昌一杯,“我也只不過是舉個例子,你也不要往心裡去,可是我也是話糙理不糙吧!”
張宗昌尷尬的笑容在臉上許久沒有散去,結果紅酒杯和顧懷遠碰了一下說:“是挺有道理的,我有點冒昧了!”
“在我的辦公室裡有點冒昧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大家都是男人,這些小節我還是不在乎的,可是同樣是因爲是男人你要是在別的場合冒昧的話我可能就接受不了了!”顧懷遠說的一本正經,直接把張宗昌給弄愣住了!
顧懷遠說的是喬安娜,張宗昌楞了半天才明白了過來,“顧總裁,你說的是喬安娜嗎,我看你是誤會了,其實那天在貴公司的新產品發佈會上我們也是偶爾遇到,所以就多聊了兩句而已!”
“你不要緊張,我也沒說什麼不是嗎,只是你們聊天應該有很多地方可以選擇,爲什麼偏偏是在喬安娜的房間裡呢?要不是被兩個小東西發現的話我直到現在可能還矇在鼓裡呢吧!”
張宗昌耷拉着腦袋在想對策,當時他們一定是聊的比較忘情,而且也怕被別人發現,所以才跑到了喬安娜的房間裡,可是他們怎麼會想到徐子豪和徐子聰會突然闖了進來呢,他們倒是會編理由,說是要上廁所呢,可是一個好端端的房間怎麼看也不像是廁所好不好!
“那個,其實當時也是外面人多嘴雜,所以我們就想找個比較僻靜的地方聊聊,所以才……”張宗昌緊張兮兮地說。
顧懷遠拍着張宗昌的肩膀說:“在我家裡,和我的女朋友聊的聽嗨,然後在大廳裡覺得聊的不過癮,結果還聊到房間裡去了?”
這一連串的問話簡直讓張宗昌有點喘不過氣來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其實你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而且聊天的內容也不見得就怎麼見不得人了!”顧懷遠悠悠地說。
張
宗昌如釋重負地說:“沒錯,這話你是說對了,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就知道總政總裁你一定想得通的!”
顧懷遠對於張宗昌的馬屁根本就不感興趣,而是緊接着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只能有一種解釋了,你們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默契到一定程度了,究竟你們是因爲什麼樣的目的走到一起的那別人也就更不知道了!”
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張宗昌瞠目接車,今天自己究竟犯的是哪門子賤,怎麼就在徐思楠面前自動請纓要來見顧懷遠呢,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說實話,我還真不擔心喬安娜能看上你,她的眼裡名譽,地位是拍在最前面的,所以你和我根本就不存在競爭力,可是事與願違,她竟然和你走到一起了,好像還在密謀什麼事情,你想讓我怎麼想呢?”
張宗昌侷促不安地晃動着紅酒杯,顧懷遠好像很大度地拍着張宗昌的肩膀說:“不要緊張,事情已經這樣了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我和徐思楠也不是傻子,這事就這樣吧,以後也不要整什麼幺蛾子了。”
越說越讓張宗昌緊張,可是顧懷遠偏偏又一直提醒自己不要緊張,這究竟是什麼人呢這!
“顧總裁,既然大家都已經把話說開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和思楠又算是怎麼回事呢,你都說了喬安娜是你女朋友了,可是你爲什麼還要糾纏思楠呢?我和喬安娜在她房間是有些不對了,可是你們在書房裡那情景。”
顧懷遠沒想到張宗昌倒打一耙,還真把自己給將住了。
“我們的事情好像沒有必要由你來操心吧!”顧懷遠悠悠說到,不過張宗昌的緊張已經轉移到他身上了!
張宗昌看到自己轉移話題的努力奏效了,心裡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搖晃着紅酒杯的手也自然地多了!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少管我們的閒事!”顧懷遠有點氣急敗壞,可是張宗昌還是準備乘勝追擊。
“其實有些事情我也懶得管啦,可是徐子豪和徐子聰那兄弟倆想管的事情可就沒有人好阻止了吧!”張宗昌笑着說。
顧懷遠一聽到那兩個小混蛋的名字就頭疼,自己親自去找他們,搭了三個聖代進去,可惜還是沒能讓他們答應自己的提議,其實應該說是請求才對。
可是祭壇張宗昌已經提到了他們自己也不能打馬虎眼,“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操心,不過從昨天的情形看來,他們兩個好像也盯上你了吧!”
張宗昌驚覺自己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沒想到還就在這個當口等着自己呢!
“我們那是內部矛盾,我們每天生活在一起,有什麼矛盾是不能解決的,你也不用操心了!”張宗昌明顯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顧懷遠笑了,“好吧,就算是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和徐思楠的事情還是沒有必要向你彙報的是吧,如果你這次來爲的就是這件事情我看你可以回去了!”
張宗昌冷笑道:“難道你就不怕後悔嗎?”
“後悔,我顧懷遠從來都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還有我爲什麼要後悔?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顧懷遠同樣冷冷地看着張宗昌說。
張宗昌砸着嘴說:“這個就看你自己怎麼理解了,我言盡於此,聽與不停那是你的事情,我也不關心,走了!”
站起身來,從顧懷遠的眼裡看到了一絲不解和慌亂,張宗昌有點滿足的快感,只要能讓他顧霖的心裡有點退縮的感覺,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事情總得一點一點來,今天能達成這樣的效果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顧懷遠在張宗昌背後笑了一聲說:“難道你就不想在徐思楠面前好好表現一下?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們公司不是一直想要和我深度合作嗎,這個機會我給你,你回去之後也好給徐思楠交差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