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淼輕笑出聲來,看着顧邵傑的眼神中,滿是不屑。她頓了頓,才繼續開口說道,“那麼,你們又是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呢。”
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顧思淼直直的盯着顧邵傑,那雙眸子像是粹了冰一般,幾乎要將人凍傷。這樣的眼神讓顧邵傑有些不寒而慄。
可能是五年前,顧思淼被顧邵傑逼迫的狼狽模樣太過於深刻了吧。以至於讓顧邵傑的心裡對待顧思淼,依舊不是不屑的。就算是顧思淼回來報復,她也依舊是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覺得對方是不自量力。
他有些不敢相信,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當年那個只能受自己威脅的顧思淼,竟然也擁有了反抗,甚至是和他分庭抗爭的能力了。
顧邵傑皺了皺眉,心裡想着該怎樣才能取得把最大的利益。聽到顧思淼的話,他勾了勾脣角,看向顧思淼的視線有些無奈,似乎是在看一個任性的孩子,“思淼,你別激動,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壞心思。你也知道,父親年紀不小了,難免會想要有孩子守在他的身邊,我們現在鬧成這樣子,其實最難受的就是他老人家了。”
“嗤,他難過,這一切不都是他自找的嗎?你可知道,當初顧默毫不顧忌外人的眼色,將你們母子帶回來的時候,我們都多難受,我的母親又在暗中掉了多少次淚。所以別跟我打什麼感情牌,因爲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交情。”顧思淼嗤笑了一聲,嘲諷道。
顧邵傑嘆息了一聲,似乎並沒有因爲顧思淼的話而感到生氣,反倒是有些歉疚,“我知道,因爲當年那件事情,你恨我和我母親,可是我母親在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他早就已經有了家庭……”
顧邵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忍不住的顧思淼出言打斷了,“打住,你這些解釋的話,還是留着跟其他人去說吧。你說的這些話,我是一個字也不相信。你說你母親不知道顧默早有家庭,可是我卻親眼看到她找上門來看,向我母親示威。”
“可是我母親,爲此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難道你就真的依舊不肯原諒她嗎?”顧邵傑依舊是一臉的苦澀,似乎是真的想要尋求顧思淼的原諒。可是他眸底的那抹異樣卻是出賣了他。
顧思淼雖然沒有看到顧邵傑陰鬱的眸色,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和顧邵傑可以說是一向不合,對方怎麼可能會這樣在她面前服軟呢,一看就肯定是別有目的。
“別卓做出一臉委屈的表情說這句話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母親的是我們乾的呢。”顧思淼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說道。
聽到顧思淼這話,顧邵傑的身形有瞬間的僵硬,他迅速低下頭,看起來似乎是在難過。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剛剛自己險些控制不住身上的戾氣,若是依舊還直視着顧思淼,很容易就會被她發現。
他剛剛是真的想要將母親的死歸咎在顧思淼身上,事實上,顧邵傑的口袋裡一直藏着一隻錄音筆。從他和顧思淼交流開始,那隻錄音筆就一直在工作着,只希望能錄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可是讓他感到失望的是,不管自己怎樣帶動話題,顧思淼都完美的躲過了話中所有的陷阱。
這讓顧邵傑覺得有些煩躁,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和顧思淼翻臉的時候,自己還必須再忍耐一段時間。這樣想着,顧邵傑的努力不平服及着自己的思緒。
可是可是即使這樣,顧邵傑的心情卻依舊無法平靜。他的母親明明是被這母女兩人給逼死的,憑什麼顧思淼竟然能毫無愧疚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就是這樣,顧邵傑心中對於顧思淼更加 的不滿了,同時之前所想的那個辦法一直在他的心裡盤旋。
只要顧思淼死了,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顧默的。而顧默又只有他一個兒子,這樣一來,顧默死後,這些財產自然就是他一個人的。這樣想着,顧邵傑心裡不斷殺意漸漸開始發酵。
遠處的夏文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擡眸往這邊看了一眼。他的視線在顧邵傑身上徘徊了一會,嘴角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似乎繞有深意。這傢伙,終於忍不住了嗎,還真的有意思呢,估計以後有的玩了。
夏文旭微微眯了眯眼眸,就在顧邵傑快要察覺的時候,他收回了視線,重新品起桌上的茶來。說起這情況,也是有些奇怪,明明是在咖啡廳裡,夏文旭的面前卻是沒有放咖啡,反倒是擺放着一整套茶具,而且看那樣子,似乎價值不低,十分昂貴。
夏文旭也不覺得奇怪,就那樣悠然自得的在那裡喝茶,他的動作貴氣十足,光是看着就賞心悅目。而且所處的位置極好,若不是因爲顧思淼等人是和夏文旭一塊來的,可能會認爲這裡本該如此吧。
好不容易將心底的思緒藏起來,就發現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窺視着他,顧邵傑隨着感覺看去,卻只能看到夏文旭悠然品茶的樣子。
顧邵傑觀察了很久,夏文旭都一直是低頭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是察覺到了顧邵傑的視線,夏文旭也擡起頭,看來過來。他眼神疑惑,似乎不解顧邵傑在看什麼。顧邵傑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不確定,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恰好此時,顧思淼開口,打斷了顧邵傑的思緒。她見顧邵傑一直不知道再想些什麼,覺得有些厭煩,想要儘快結束這一次的交談。“顧少這次約我出來,總不會是爲了說這些小事情吧。關於你之前說的,我母親生前留下的遺物,在哪裡。”
“遺物自然是父親保管着,你可以回家去找他拿,我相信他也會給你的。”聽到顧思淼的問話,顧邵傑也沒心思再去管夏文旭,他回過頭來,看向顧思淼。
顧思淼伸手抹了抹脣,“你覺得他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