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來等喬茗的。”
沒有遮遮掩掩,也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霍擎琛把事實告知給紀昀川,他不想隱瞞自己和喬茗之間的關係,更不希望紀昀川在喬茗和他之間橫叉一腳。
“喔?怎麼?霍先生不是隻在高爾夫球場見過喬小姐一次嗎?怎麼聽起來和喬小姐很熟悉的樣子?”
一切都絕不顯山露水,紀昀川無論如何都要保持住被矇在鼓裡的狀態,他的眼神看向霍擎琛,就好像在看着什麼神奇動物。
“我和喬茗……”
就在霍擎琛正要回答的時候,醫生卻走了出來,開始呼喚霍擎琛。
“喬醫生的家屬呢?”
在醫生的眼裡,喬茗始終都是同事。即便喬茗現在是個病人,他也不太習慣改口。而霍擎琛聽到“家屬”兩個字,心裡還是開心了一下的。
“在這兒。”
不僅內心快樂,就連口頭上也答應得很爽快,一旁的冷川都看呆了。至於紀昀川,他根本不樂意聽到這樣的對話,但也只是怨懟的皺了皺眉頭。
“喬醫生已經做完手術了,可以送回病房了。”
通知霍擎琛關於喬茗的消息,畢竟有了紀昀川這個前車之鑑,他們也就知道該怎麼救治喬茗。
“好。”
聽到喬茗安然無恙的消息,霍擎琛總算鬆了一口氣。病牀被推出來,霍擎琛、冷川以及護工一起推着喬茗去向空餘的病房,然而剛纔給喬茗做完手術的醫生看到紀昀川此刻也在這裡的時候就有些不淡定了。
“紀先生,你怎麼沒在房間裡好好休息?”
出於對紀昀川身體狀況的考慮,大家一致認爲紀昀川就該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躺在病牀上好好休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瞎晃悠。
“我聽說喬醫生因爲我暈倒了,不放心就跟過來看看。”
全然不顧及霍擎琛的感受,紀昀川有什麼就說什麼,也不管霍擎琛是不是還在一邊聽着。
“喬醫生已經沒事兒了,你也快回去休息。不然你再出點兒什麼事兒,喬醫生現在病着,也沒辦法給你再做什麼手術了。”
一頓安慰,這個小醫生默默在心裡感慨,果然紀昀川對喬茗還是很有感情的,知恩圖報,也很是關心喬茗。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紀昀川好好休息,他的情況比較嚴重,一旦復發,問題可就棘手了。
“好。”
沒有讓人爲難,紀昀川乖巧答應,他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被霍擎琛推遠的喬茗,心裡至少沒有剛纔那麼擔心了。剛做完手術,想來喬茗一定也累了,紀昀川準備過段時間再去看望她。
來到病房,霍擎琛看着還在睡着的喬茗,心裡一時間說不清什麼滋味。她是爲紀昀川而暈倒的,光是想一想,就足夠讓霍擎琛吃醋。
但現在最讓霍擎琛難受的是,喬茗的健康出了問題。他想要看到之前那個談笑風生的喬茗,想要看到生機勃勃的喬茗,想要看到不停關心自己和囑咐自己的喬茗。
然而這個令霍擎琛心心念唸的喬茗,此時此刻只是躺在病牀上睡着,就好像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在等待一個王子把她吻醒。
“先生,你都忙了一天,先休息一會兒吧,喬小姐這裡我來照顧。”
始終跟着霍擎琛的冷川說話了,他知道霍擎琛從今天一早就在忙公務,聽到喬茗暈倒的消息又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根本沒有休息過。身爲一個合格的助理,冷川當然要注意霍擎琛的身體。
總不能前腳喬小姐倒了下去,後腳霍擎琛也跟着倒了下去。就算霍擎琛想要照顧喬茗,也得顧及自己的身體。
“沒事兒,你先出去吧。”
面對冷川的一番好心,霍擎琛很明顯根本不想接受,他看都沒看冷川一眼,只是盯着病牀上的那個人。
看到這一幕,冷川也無話可說。他其實看得清楚霍擎琛對喬茗的感情,可冷川也明白感情這種東西對於霍擎琛來說很大程度上就像是雞肋,食之無用,棄之可惜。
就比如霍擎琛和沈寧霜訂婚的原因,他們之間需要用利益連接,感情太脆弱了,稍微不加呵護就會破裂。只有利益的牽扯才能讓兩人更加長久。
搖了搖頭,冷川沒有再回頭,他走出病房,對這一切覺得惋惜。喬茗的爲人,冷川很瞭解,她的確是個值得被珍惜的姑娘,也值得被呵護疼愛。
可霍擎琛卻不能給喬茗這些,冷川爲霍擎琛覺得惋惜。同時冷川也明白,霍擎琛有他自己的考量。身爲助理,他除了默默觀看這一切,什麼都做不了。
過了很久,喬茗終於醒了。她嚥了咽口水,只覺得嗓子又幹又疼,就像是有一口上了年頭生了鏽的剪刀把她的聲帶當成了磨刀石,在上面磨萊磨去。
“水……”
很艱難的,喬茗說出這個字來,她躺在牀上,根本看不到霍擎琛。但喬茗下意識的還是選擇了說出自己的要求,下一秒,一隻大手輕輕將喬茗扶起,喂下一口水。
等把杯子裡的水喝了大半,喬茗才意識到,原來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霍擎琛。她半躺在霍擎琛懷裡,根本沒有力氣,只是睜大了眼睛看着他。
“好點了嗎?”
看着喬茗的模樣,霍擎琛說不出自己究竟有多心疼。他的表情淡淡的,就如同平時一般,根本看不出什麼變化。
“好多了。”
有問必答,喬茗乖巧的回答完問題,依舊覺得嗓子渴,一隻手捧着霍擎琛拿着杯子的那隻手,開始往自己嘴邊送。
後來,喬茗把水喝了個乾淨之後,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第一次見到醫生給病人做手術,結果醫生自己感染病毒的。”
沒有關懷,霍擎琛一上來就是冷嘲熱諷。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可是霍擎琛一想到喬茗是爲了照顧紀昀川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他家氣不打一出來。更糟糕的是,紀昀川還想要追求喬茗,這讓霍擎琛很是崩潰。
“……”
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自己一個病人還要被霍擎琛兇?喬茗有些發懵。她原以爲霍擎琛會對自己溫柔些,看來這一切都只能是妄想。
“我也不想的嘛,難道還有人願意生病嗎?”
撇了撇嘴巴,喬茗有些無奈。霍擎琛的質問未免有些太過霸道,喬茗招架不住。
“你的病人是紀昀川?”
原以爲自己能夠忍住不說,結果霍擎琛還是多嘴問了一句。他一想到今天下午紀昀川當着自己面質問自己和喬茗的關係時,心裡就涌上一股熱血。
他和喬茗的關係,輪得到紀昀川去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