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了幾個小時的林曉曉，看見那些戰戰兢兢的股東們，終於覺得心情大快。
此時莫寒的神情，簡直像掌握了生殺大權的王者。
股東大會又繼續開了一個小時，一直重複着罷免，升職，這樣的過程。
不過林曉曉有點疑惑，按照林曉曉想法，一般電視裡演的，此時主角不是應該表現的特別大度，直接原諒他們，還要說出安撫的話。
這樣股東們就會感激的痛哭流涕，一心效忠嗎？
爲什麼莫寒的做法完全相反，簡直是雷厲風行，將一羣有二心的統統消滅。
林曉曉站的腿腳痠麻，乾脆偷偷溜出去，在走廊椅子上坐下，糾結半響，終於拿起手機給展楊發了短信。
“展楊，你怎麼樣？”
很快就收到回信，簡單的兩個字。
“很好。”
林曉曉拿着手機很傷心，自顧自的嘟囔。
“纔怪，雖然我沒聽清結果，不過看你走時的樣子就知道心情超級不好，很想安慰你，可是我哪有資格安慰你啊。”
“在這自言自語什麼？”
林曉曉猛擡頭，看見莫寒站在面前。
“你怎麼先出來了？”
“反正快結束了，剩下的交給王徒。我們走吧。”
“哦”，林曉曉答應一聲，站起身，不想剛纔站的太久，雙腳還沒緩過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莫寒接住她，輕嘆口氣，突然打橫將她抱起。
“喂，做什麼，這是在酒店，很多人的！”
“沒事，我就抱你上電梯。”
林曉曉拗不過他，乾脆腦袋縮進他懷裡，生怕被人認出來。
莫寒說話算話，到了電梯就把她放下。
林曉曉揉着腳腕緩解不適，其實是藉機不去看他。
看着他，她肯定問不出想問的話。
“展楊，怎麼樣了。”
“很好。”
和展楊說了相同的兩個字，林曉曉幾乎懷疑世界上優秀的男人是不是都一個樣，說話都驚人的相似。
“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溢價收回股票，告訴詹姆斯停止對天羽的收購，他打算繼續經營下去。”
林曉曉又問了幾個問題，莫寒都出人意料的配合，搞得林曉曉倒有點不好意思。
“我沒想到你會那樣做，我還以爲你不會放過他。”
“爲什麼我不放過他？因爲他是衛天浩？”
林曉曉猛的擡頭，震驚的看着他。
雖然猜到他也許知道了，但是，親耳聽他說，還是覺得心臟像要跳出來一樣。
電梯門打開，林曉曉快步追上去。
莫寒一邊走一邊道，“我去美國，是因爲派去調查的人說，在那邊查到一些事情，一定要我親自去確認。我在那邊，見到了展楊的醫生。雖然他開始不肯承認，但是面對讓他一輩子不用在工作的金錢，還是出賣了他。”
林曉曉收回目光，把那句“果然卑鄙無恥”憋了回去。
低着頭，憑感覺跟着莫寒腳步走，全沒注意莫寒將她帶到了一處隱秘的樓梯口。
然後突然發作，霸道的將她按在牆壁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來。
露出她帶着恨意，惱怒，譏諷的神情。
莫寒冷酷的笑，“果然，和我想象的神情一模一樣。覺得他很可憐？呵，我也這樣覺得，所以爲了他
那張臉，這一次我仁慈的放過他。但是他似乎還打算和我作對，你說下一次，我還要不要放過他？”
林曉曉咬着脣，刻出白生生牙印，心中滋味複雜。
莫寒的表現，很像在嫉妒。
因爲她總是對展楊露出關心，注視的目光，所以讓他嫉妒和不安嗎？
想要通過質問她找到答案？
可是林曉曉也不知道，該給出怎麼樣的答案。
說希望，那一定會讓莫寒傷心，說不希望，那是忽悠人的假話。
莫寒的手更加用力擡起她下巴，強迫性對上他那雙帶着急迫的冰冷雙眸。
“快點回答我！”
他的耐性要用盡了。
旁邊有一面衣冠鏡，正好可以看見他們的動作，餘光掃過去，看見兩人的姿勢，讓林曉曉突然覺得，如果忽略他的手，只看她此刻的姿態，就好像她在乞求般踮着腳索吻。
很難看，很難堪，被捏的很痛。
於是林曉曉伸手打落他的手，敷衍道，“沒發生的事情誰知道答案，還有，別總像個暴君一樣對我。”
林曉曉快步離開，腳步那叫一個慌亂。
莫寒看着自己的手，有一瞬間愣神，確定關係以來，這是林曉曉第一次如此明確的反抗。
而且還伴隨着那樣冰冷厭惡的眼神。
心中一涼，心臟帶着微微刺痛。
當知道展楊竟是衛天浩的時候，莫寒又是震驚又是憤怒。
震驚他居然換了一張臉回國，憤怒他竟然依舊試圖接近他的女人。
而且，更加讓人不安的是，林曉曉早就知道這件事。
她竟然和他一起瞞着他，就連在一起後，依舊瞞着他。
他想知道她對展楊，曾經的衛天浩，究竟抱着怎樣的態度。
做夢都想知道。
晚上莫寒沒有回去，而是去了醫院，院方打電話，說莫震天老先生似乎有清醒的跡象。
小城也沒有回去，只有林曉曉一人在家。
洗過澡，無聊的抱着遙控器看電視，不斷的換臺，卻依舊不能消除心中的煩躁。
迷迷糊糊躺在沙發上睡着，然後被敲門聲驚醒。
走過去透過門看去。
林曉曉整個人都愣住。
她說什麼都沒想到，展楊會站在門外。
他低着頭，好像很沮喪的樣子。
林曉曉焦急的打開門，叫了一聲“展楊。”
就見一個人影朝着她撲過來，帶着滿身的酒氣。
被展楊摟在懷裡，雙脣被霸道的攝取，伴隨着低啞的呢喃。
“曉曉，曉曉，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被莫寒吻你不反抗，爲什麼你們關係那麼親密，是什麼時候在一起了！
林曉曉拼命掙扎，可是展楊像變了一個人，好像完全聽不見她的聲音。
巨大的力量將她推到再地，人影壓上來，野獸般吻着她的臉頰，脖頸，帶着啃噬般的痛楚，還有雙手炙熱的胡亂摸索。
太，恐怖了。
這樣的展楊，太恐怖了。
“展楊，你瘋了！展楊，放開我！”
無動於衷的野獸，只想將面前的獵物吞入腹中。
那些華麗的衣服太過礙眼，於是瘋狂的撕扯，試圖露出鮮活的軀體嗜血咀嚼。
林曉曉有種近乎絕望的感覺，唯一剩下的理智就是絕對不能發生那種事
。
狠了狠心，猛地一擡腿，耳邊傳來一聲痛苦的吟哼，展楊翻身倒在一邊。
林曉曉爬起來，呼呼的喘着氣。
痛苦讓人清醒，展楊雖然臉色超級難看，不過好在目光清明瞭不少。
林曉曉很生氣，不過已經不再害怕，因爲她知道展楊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會對她亂來。
痛苦緩解，展楊疏散着四肢，乾脆就在地上躺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林曉曉。
突然，輕聲笑起來。
“我在美國時候，總是夢見你被人欺負，劉琦說，夢都是反的，我不信。沒想到剛纔一試，夢果然都是反的，你的腳能讓所有歹徒離你遠遠的。”
“哼，別在那油嘴滑舌，清醒了就起來滾蛋。”
“不行，起來非得吐出去，難受的要死。”
“那就躺着吧！”林曉曉氣呼呼道。
林曉曉真的很生氣，乾脆不管他，任他自生自滅。
獨自去冰箱取了飲料，大口喝着，強自壓下火氣。
房間裡只能聽見林曉曉咕咚咕咚喝水聲。
展楊像死人一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真相干脆不管他，可是……他今天夠慘了……
打開冰箱，翻出雞蛋，掛麪，燒水，切蔬菜。
“林曉曉，我錯了，我剛纔混蛋了……”
林曉曉瞥他一眼，沒答應。
“我真的錯了，原諒我吧。”
林曉曉拿根黃瓜繼續切，噹噹噹。
“小土匪，原諒我吧。”
林曉曉住了手，疑惑的朝他看過去。
從他這次回來，再沒聽見他叫自己“小土匪”了。
現在聽見這三個字，心中非常觸動。
記得剛認識時候，他總喜歡那樣叫她，她總也不明白什麼意思。
展楊的聲音帶着哽咽顫音，一隻手不知何時搭在臉上，看不清任何表情。
林曉曉想了想，走過去，去撥他的手，沒撥動。
“好了，我原諒你了。”
“快起來，我給你下面了，你是不是隻顧着喝酒沒吃東西。”
“嗯”，展楊坐起身，胳膊在臉上狠狠擦了把，露出誇張燦爛的笑容。
很快，熱氣騰騰的麪條端到桌子上。
展楊狼吞虎嚥一樣吃個乾淨。
“展楊，你沒事吧？今天的股東大會……”
“我輸了，輸的超級慘。我本來計劃好，要是我輸了，就找你要安慰獎，比如威脅你做我女朋友之類的。沒想到你竟然先一步拋棄我，投入莫寒那個混蛋懷抱。害的本大爺傷心的要死。”
“……”
展楊偷眼瞄着林曉曉，見她尷尬的低着頭，拿着筷子打她頭。
“別露出那副受傷表情好不好，明明我比較受傷。”
“對不起，我一直想跟你說，可是，不知道怎麼說。”
“算了，我走了，見你這副要哭不哭的表情，我更鬱悶，走了。”
展楊說走就走，開門人就很快消失，速度快的像沒來過。
林曉曉追出去，正好見他站在電梯跟她擺手再見。
不知道如何挽留，乾脆隨他。
央央回去，心情抑鬱。
展楊大步衝出去，直接跪倒在垃圾桶邊。
胃翻攪一般難受，最後大口的嘔吐。
“呼，差點被看到這副丟人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