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冷睿不說話她也不討沒趣的開口,東西吃完了就靠在椅背上眯着。
“孩子放靳一澤家了?”
他冷不丁一開口,黎雪菲受驚的睜開眼,有點懵的應了聲,旋即沒聽到他迴應,也沒見他有要回去的意思,斟酌的開口:“我的藝人還在那邊,他們沒經歷過這種場合我怕他們應付不來,沒什麼事我們就回去吧。”
靳冷睿臉色黑的能蘸着寫書法了,一言不發的驅動車子,車裡氣溫明顯變低。
又說錯話了?這人怎麼陰晴不定的。
黎雪菲識相的沒出聲,快睡覺時酒店到了。
“那我先回去了,今晚多謝你。”跟他道別也沒回應,黎雪菲下車回房間。
剛回房間坐下,宮子怡兩人就過來了。見她好好的回來都鬆了口氣:“雪菲姐,今晚嚇死我們了,我們不是不想幫你,就是害怕……”害怕得罪了嚮導以後發展會受阻。
“好了,區區一個嚮導我還能對付,不過咱們是一個公司的,應該一致對外。”黎雪菲雖然能理解她們的行爲,可太冷血的人她不敢養。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答應。
第二天最早一班回塢城的航班,黎雪菲帶兩名藝人通過VIP通道,在休息室裡等飛機。幾分鐘後靳冷睿和幾名製片人出現在休息室裡,兩人目光在空中碰上,卻誰也沒和誰打招呼。
三小時後,飛機在塢城機場落下。
早有記者在出站口等候,黎雪菲和靳冷睿一出來就有一批記者狗仔圍上來。
“黎小姐,聽說你培養的藝人在這次比賽中並沒有取得冠軍,請問您現在是什麼心情?”記者不太有眼力見,正常不應該問獲得兩個獎項她有什麼感想嗎?
黎雪菲看向攝像頭,保持得體的微笑:“這是他們和我合作以來第一次參加模特節,就能每人拿回優秀的結果,證明我挑選他們沒錯,他們本身也很優秀。”
“黎小姐,您是國際知名超模,您旗下的藝人應該也不遜色纔是,您覺得他們多久才能和您一樣優秀呢?”
“我成爲超模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我相信任何人只要努力到位了,都能達到期望中的高度。”至於人心裡期望的高度是什麼,就沒法定義了。她巧妙回答着問題,邊琢磨着怎麼脫身回家。
“黎小姐,問您一個私人問題,聽說您的妹妹黎曼惠近期風評下降,請問您作爲她的姐姐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嗎?您對她伸出過援手嗎?”
黎雪菲本來是邊走邊接受訪問的,聽見這話停下腳步,認真的看着那位年輕女記者,笑容絕美又危險,看的那女記者臉蛋發紅。
她笑容淡了許多:“於公她是演員我是模特,我幫不上什麼忙。於私——”
“於私什麼?”
“於私這是我的家事,不便回答。”黎雪菲適當的擺手結束這場訪問,匆匆的往外走。
記者都猴精着呢,看出她有意迴避這問題就更加抓着不放。
“黎小姐,黎小姐。”
同樣被參訪的靳冷睿就簡單粗暴的多,回答一兩個問題就不耐煩的閉口不說,冷着冰山臉也沒人敢繼續問了。
黎雪菲心道一句差別待遇就加快腳步想要甩開記着,剛從扶梯下來迎面跑來一女人,猙獰的臉上帶着一道道傷痕,手裡舉着瓶化學實驗室裡專用的玻璃杯。
“黎雪菲你這賤女人,給我見鬼去吧!”女人尖叫一聲朝黎雪菲衝過來,揚起玻璃杯朝她潑來。
黎雪菲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一股力道攔腰拽到旁邊,只聽耳邊悶哼一聲,伴隨着刺啦刺啦的聲音。
一股腐爛的酸味鑽進鼻孔,黎雪菲偏過頭,只見男人的胳膊被不明液體浸透,薄薄一層襯衫被腐蝕,下面的皮膚也出現嬰兒巴掌大面積的腐蝕灼傷。
“靳冷睿,你、你什麼感覺。”黎雪菲心頭揪起來,條件反射的用手去摸他的傷口,試圖把沒幹的液體抹下去。卻被他低喝了一聲:“別碰!這是硫酸。”
被液體濺到的記者發出慘叫,鐵質的扶手化成鐵水,顏色發黃。腐蝕性這麼強,硫酸濃度很高。
要是剛纔她真被潑到,現在都毀容了吧?
“黎雪菲,都是你乾的好事,你想讓我毀容,我先讓你毀容看看。現在我無路可走了你也別想好過!”黎曼惠臉上的撓傷抓傷和刀子劃的傷的足夠讓她毀容了,她臉色猙獰扭曲的可怕,眼裡滿是怒火,陰狠毒辣一點不加隱藏。
黎雪菲心急要帶靳冷睿去醫院,沒心思和她糾纏。但黎曼惠就像毛毛蟲似得怎麼甩都甩不掉。她又急又怒甩了黎曼惠一巴掌:“滾遠點!”趁這空子帶靳冷睿往外走。
國際超模爲靳氏總裁紅顏薄怒,這可是爆炸性新聞。記者不分環境的舉起相機狂拍,甚至還有不會看臉色的上來問黎雪菲和靳冷睿什麼關係。
靳冷睿一拳打翻他的相機,沉着臉要教訓,黎雪菲連忙阻止他:“先去醫院,”擡眼看到接機的安金超走過來,趕忙喊人,“這邊,把她帶走送到公安局,靳冷睿受傷了我送他去醫院。”
靳冷睿的傷範圍不大,但被硫酸腐蝕的傷會不會惡化什麼她不敢揣測,只想儘快把人帶到醫院處理。
兩人上了出租車,黎雪菲催促師傅開快點,就擔心的盯着他的傷口。
靳冷睿臉色發白,額頭冒出細汗,看得出傷口很疼卻一聲不吭。偏頭對上她慌張又關切的目光,勾脣一笑:“緊張了?害怕了?”
“我當然緊張,這是硫酸啊,能把人腐蝕乾淨的。”黎雪菲上學時在化學實驗課上見識過硫酸的威力,當時一個男同學不小心把硫酸撒在手上,大半個手掌的皮膚都被腐蝕,後來又傷口感染,變成了大傷。
靳冷睿笑了,低低的笑聲很是好聽,眯着眼看着前方:“緊張就對了,我是爲了救你才受傷的,你得負責。”
黎雪菲罕見的沒有反駁他,認真的點頭:“你放心吧,直到你傷好,一切醫藥費都算我的,連個創可貼的錢我都會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