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茗在電話那頭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堆,簡直是要氣瘋了。
“伯母,您真不打算管了嗎?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可以延緩衰老。”莫陵覺得這個時候自己還有心情開玩笑真的也是夠了。
莫陵打電話的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黎夜現在的情況到底是幾個意思?是嚴重呢還是不嚴重呢?
掛了電話之後,莫陵看向顧蘿,“需要將黎夜送到伯母那裡去。”
“那就送。”顧蘿當然不會有意見,“你是說他沒有生命危險是嗎?”
“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具體情況還得送過去之後再說。”莫陵解釋。
“你之前說他瘋了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以告訴我嗎?”顧蘿想知道,否則她的一顆心總是懸着的,完全不知道黎夜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陵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然後將目光鎖定在顧蘿的身上,“因爲他強行離開,他這一次出過是治病去的,但是治病治到一半他就離開了,狀況很不穩定,一切數據都沒有恢復到正常值,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樣的解釋雖然很籠統,但是顧蘿總算是明白怎麼回事。
就是說黎夜出國是因爲身體的問題,他的治療期本來是半個月,但是現在時間纔過去一半他就回來了,因爲不放心她,她突然很自責,如果黎夜沒有回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狀況?
可是黎夜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問題呢?出國是之前就計劃好的,可是那個時候黎夜的身體看不出任何的異常,和平時一樣,他們經常待在一起,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黎夜有問題。
“顧蘿,你不必內疚自責,是黎夜自己的問題。”莫陵注意到顧蘿的神色,覺得顧蘿是在自責。
一旁的夏殤也開口,“是的,不必自責,殭屍夜太不放心你了,我們自己明明可以解決這件事的,他非得回來,現在弄成這樣,就是自己作,而且還不告訴我們實情,太作了。”夏殤挺生氣的,覺得黎夜有這樣的問題卻沒有告訴他們,隱瞞是不是算欺騙的一種?
“姐夫就是太喜歡我姐了,所以纔會不放心,現在不是說怪誰的問題,是先解決這個問題,需要連夜送去國外嗎?”顧帆覺得這件事最應該責怪的就是他。
如果他沒有出事,黎夜和顧蘿都不會有事。
但他不敢說出自責的話,姐姐本來就已經很難過了,他不想添麻煩,現在還是先解決問題比較要緊。
“嗯,連夜去,黎夜的問題不能拖,現在過去本來就需要時間。”莫陵覺得應該立即啓程。
“好,現在就去。”顧蘿覺得自己肯定是要跟着去的。
可是被莫陵拒絕了,“顧蘿,你不要去,你禁不起顛簸的。”
顧蘿開口想說什麼,但莫陵繼續說道,“在夜沒有決定告訴你之前,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件事需要他親自和你說,我們無法做出決定。”
聽到這話夏殤忍不住怒道,“不要說我們?是你,不是我們?我什麼都不知道!”該死的,和黎夜認識這麼多年了,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他也很自責,覺得自己太不關心黎夜了,不知道洛謙言知不知道,估計那個笨蛋也是不知道的。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夜這個傢伙你們還不知道嗎?不問是不會說的,而且這件事他自己也不知道,最清楚的就是伯母。”莫陵是真的不太清楚,不過因爲他是醫生,有一次許茗和他提起過這件事,也參與過黎夜的一些數據監測,所以知道一些,但不太詳細。
“顧蘿,我們先走了,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給你電話的。”莫陵對顧蘿說。
“嗯。”顧蘿點點頭。
她看着莫陵和黎夜上飛機,看着飛機起飛,最終什麼都看不到,她的神情呆呆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她沒有責怪黎夜沒有告訴她這件事,她責怪的是自己不夠關心黎夜,應該在黎夜出國的時候問問清楚,只要她問,黎夜肯定會回答,可是她沒問,覺得黎夜不會有事,覺得可以解決掉任何問題。
以前覺得她和黎夜之間存在着一些差距,而這些差距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思想上的差距。
她並沒有將黎夜當做普通人。
其實黎夜也是普通人,只是比普通人厲害一點罷了。
“顧蘿,你也不用太擔心,黎夜對你說的是他要昏迷了而不是他要死了,所以他不會有事的,黎夜要是這樣就死了,那也太憋屈了,所以他不會有事的,你呢,調節好自己的情緒,等着他回來,到時候你再好好興師問罪。”夏殤走到顧蘿的面前安慰她。
對於夏殤而言,他很喜歡顧蘿和黎夜這樣的圓滿,希望他們可以一直圓滿下去,帶着他的那一份遺憾一起圓滿,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也圓滿了,也幸福了。
“你和夜會好好的。”夏殤柔聲說。
顧蘿看着夏殤,突然覺得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少年,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期盼還有淡淡的無奈,他的眼神澄淨透徹。
心口突然就疼了一下,不知爲何。
“夏殤……”他爲什麼要和顧輕葶假裝男女朋友,爲什麼會成爲黑社會老大?
黎夜和莫陵,洛謙言都是光明的職業,只有他一個人墮入黑暗,爲什麼?他經歷了什麼?此刻爲什麼流露出如此心酸的眼神?
“我們都在這裡陪你,等着夜回來。”夏殤笑了笑。
顧蘿深吸一口氣,“不麻煩你們了,我可以的,我沒有那麼脆弱,莫陵說黎夜會沒事的,我相信莫陵也相信黎夜,他不會有事的,等他回來,我要將他吊起來用小皮鞭抽!”她故作輕鬆地說。
“好,到時候請求圍觀。”夏殤也笑起來,笑容明朗。
“嗯。”
“那我先走了,這些人要先處理掉。”
“好的。”
夏殤帶着人離開,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你們要好好的,一直好下去,否則,我連最後一點期待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