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那麼這句話對顧帆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可是現在,這句話對顧帆而言,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層面的理解。
他和帝倏的情況不一樣,帝倏的意思是別人讓帝倏覺得累,而他,是他自己覺得累,和別人沒有關係,殺掉累的那個人,那麼就等於殺掉自己,所以這個還是說得通的。
“洛琛。”
“嗯。”面對帝倏突然叫他,他的反應很冷淡。
“你覺得顧蘿將你看得很重是不是?”
“嗯。”顧帆依舊言簡意賅。
帝倏忍不住白了顧帆一眼,“不要和夜夜學,惜字如金有什麼好的,活着就是要說話啊,真是的,你跟夜夜學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學這個,一直用‘嗯’這種字眼來回答問題,煩都煩死了,每次我想讓夜夜多說幾個字,都非常難。”想到以前和黎夜交手,帝倏就是一把辛酸淚。
有時候帝倏和黎夜交手的理由,真的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就是想讓黎夜多說幾個字,奈何……
顧帆完全沒跟上帝倏的節奏,這話題轉得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吧。
剛纔那兩個問題,本來就用“嗯”就可以回答啊,幹嘛還要多說話,他纔沒有和姐夫學,他本來也是不愛說話的啊。
這一刻,帝倏的內心是崩潰的,顧帆的內心是凌亂的。
“我覺得顧蘿並沒有那麼在意,是你自己想多了。”帝倏重新回到正題上,剛纔那一下的岔開就好似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精分當真是讓人覺得很可怕。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顧帆不想和帝倏打啞謎,他知道帝倏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些話的。
“很簡單,你不需要爲顧蘿負責什麼,你們以後依舊可以是姐弟,你之前做的事情,她知道了最多也就難受一下,不會有什麼,她沒有將你看得很重,所以你也不必那麼看重她,對她而言,你絕對沒有黎夜重要,或者說是她自己重要,他不會因爲你改變她自己的人生。”
這就是帝倏要說的話,在他看來,顧帆就應該爲自己而活,管他什麼顧蘿的,人家壓根兒沒將他當做一回事,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他覺得人都是自私的,不可能爲了誰付出什麼。
“我的想法和你不同,對我姐而言,我是重要的。”顧帆對於這一點還是很自信的,顧蘿有多在乎他,他很清楚,不是帝倏幾句話就可以挑撥得了的。
“是嗎?那我們要不要賭一次呢?”帝倏也顯得很自信。
在他的世界裡沒有誰自願會爲了誰犧牲,因爲這不符合人的自私性,他覺得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會爲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幸福而犧牲另外一個人。
所以他完全不看好顧蘿和顧帆之間的感情。
姐弟兩個分開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會有深刻的感情,呵,根本不可能。
“賭?賭注是什麼?”顧帆心中有了計較,是不是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和帝倏講條件?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對他而言,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他的命不歸自己管,自己有使用權,卻沒有處置權。
“我贏了,以後你的事情都得聽我的。”帝倏之所以會提出這個要求,就是因爲他察覺到現在顧帆有自己的心思,很不乖,已經不像以前那麼聽話了。
一個殺手不聽話的結果還是很麻煩的。
顧帆點點頭。
“你贏了,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聽起來好像很不公平,這個賭注儼然就是存在着階級差的,但是顧帆覺得還是挺不錯的。
至少贏了之後他可以提一個要求,這個賭注對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千萬不要小看這個要求,完全可以改變他的命運,帝倏可以提出這個賭注可見還是很看重他的。
當然了,這其中也不乏是帝倏對這個賭注的自信。
帝倏覺得這個賭肯定是他贏,而不會是顧帆贏。
“我先走了。”帝倏覺得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至於這個賭,他會找個機會來實踐的,不需要太多是時間,看他哪天有這個心情就可以實施。
看到帝倏真的離開,顧帆終於覺得鬆了一口氣,他癱在沙發上,此時真的很慶幸顧蘿爲他準備的這個房子,要是和顧蘿住在一起的話,就這局面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他不知道帝倏什麼會動手,也不知道帝倏會用什麼樣的方法來檢驗,他只能耐心等待。
對於這個賭的結果,其實他並沒有太大的擔心,因爲他覺得自己肯定可以贏,只不過就是有點擔心,帝倏最後會不會傷到顧蘿,要是讓顧蘿受傷的話,那他絕對不允許。
對於這邊發生的事情,顧蘿完全不知道,她最多就覺得顧帆的心理可能有點問題,倒不至於覺得顧帆會和帝倏有什麼關係,而且還是一個殺手的身份。
她根本不會往這邊去想。
在黎夜回來之後,顧帆就去找黎夜說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洛謙言今天看他的眼神,從黎夜那裡得到了一些回答,這讓顧帆稍微放心下來,原來洛謙言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在這件事上洛謙言暫時是不會管的。
然後他就說了帝倏的事情,還有關於他們之間的那個賭注,現在顧帆對黎夜的信任是百分百的,自己的事情都會和黎夜說,因爲黎夜需要處理他的事情,那麼對於他的事,當然是知道得越多越好。
“姐夫,你知道帝倏以前發生過什麼嗎?”
“嗯?不是很清楚。”黎夜搖頭,帝倏將自己以前的事情全部都埋葬了,不只是他自己,還有別人,那些知情人當中,失蹤的失蹤,失憶的失憶,死的死,總之都是無法完整敘述的人。
所以帝倏的那些事情就是一個謎,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擔心他會做出偏激的事情來。”和一個瘋子是沒有道理可言的,這樣的心理顧帆最是能理解。
“嗯,我心裡有數。”黎夜和帝倏接觸了這麼多年,多少都是瞭解的。
————這個月的最後一天了,大家是不是都開學了,苦逼的開學黨啊,好好讀書,天天向上,每個都像黎夜大大那麼高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