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不疼。”黎夜看着站在面前卻低垂着頭的女人。
他珍之愛之的女人。
來自她的傷害他全盤接受,他愛她,並不只是愛她的優點,對於她的缺點,他也全部都接受。
顧蘿感受到了來自頭頂的溫暖,黎夜的手輕輕覆在她的頭上,她沒有擡頭,卻是直接埋頭在了黎夜的懷裡,雙手也是摟住黎夜的腰。
儘管她什麼都沒說,可是黎夜還是明白了顧蘿的妥協。
這件事對她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他給她發泄的時間,用她喜歡的方式發泄,儘管自己受點傷害,可是值得,因爲這個人還在他的懷裡,還對他有着依賴。
一個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要讓你的女人對你產生依賴,如果有一天,她不再依賴你了,那麼就會離開你,因爲你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他沒有懷疑顧蘿的能力,顧蘿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但正因爲顧蘿有能力,她已然可以依賴他,這便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愫,正是這種情愫的存在令兩個人綁在了一起,無法分離。
兩個人靜靜地抱着沒有說話。
“老婆,今晚陪我睡覺吧,我一個人睡不好,你就躺在旁邊就好了,我絕對不煩你。”一個如此強勢的人卻說出這樣的話,怎麼忍心拒絕呢。
顧蘿終於擡頭看他,他的臉上很清楚地寫着“沒有睡好”四個大字。
真的是沒有睡好。
雖然他的精神好像沒什麼問題,但是顧蘿知道,他沒有睡好,也許一整晚沒睡,也許只是眯了一小會。
“嗯。”哎,不要做無畏的掙扎了。
她不會離開他,這是她知道的底線,就算是在剛剛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也沒有產生過任何要離開他的想法,所以她就不讓自己矯情下去了。
晚上的時候,顧蘿見黎夜去洗澡,馬上叫住,“你這樣怎麼洗澡?”到時候碰到水不就白弄了。
“那怎麼辦?”黎夜反問。
顧蘿深吸一口氣,就算知道黎夜是故意的也沒有辦法無視,“我幫你洗!”
“好。”黎夜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我怎麼覺得你又給我挖坑了?”顧蘿嘀咕了一聲,但還是幫黎夜洗了。
“沒有。”回答得很肯定。
是嗎?顧蘿在心中打了一個問號,對於文字遊戲,黎夜顯然要玩得比她好一點,她還是別糾纏了,否則肯定會輸,而且會是氣炸了那種輸。
“好了,要是到時候後背上留疤你別怪我。”沒有莫陵那麼好的技術,留疤還是有可能的。
醜話要先說在前頭。
“沒關係,你留的疤不難看。”
這下顧蘿真的是忍不住咳嗽了,“你……”真的是不能找到詞來形容黎夜了,別人是炫妻狂魔,他是什麼呢?求合理的形容詞,她是真的想不到了。
他們在牀上躺下,牀足夠大,兩個人中間隔着不小的距離。
黎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很老實。
“我可以抱着你睡嗎?就只是抱着,不親也不摸。”黎夜的聲音傳來了。
顧蘿汗顏!
“你能好好睡覺嗎?”要求還真的是很多,我們是在冷戰,冷戰啊!能不能正確理解冷戰這個詞!有點覺悟好嗎?
好一會沒有聽到黎夜的回答,顧蘿頓時又心軟了,她這是被黎夜吃得死死的感覺。
嘆了一口氣,顧蘿轉過身面對黎夜,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立即將牀頭燈打開,結果映入眼簾的便是黎夜那張委屈的臉,顧蘿立即輕咳兩聲,“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嗯。”黎夜恢復正常。
“之前有一個女人出現,她明顯是知道小帆的事情,然後故意讓我知道,而且聽那女人的意思,她是認識我的,可是我不認識她。”顧蘿將那天的事情詳細地說給了黎夜聽。
她之前太混亂以至於沒有留意這件事,可是剛纔躺着的時候越想越是不對勁,覺得很不正常。
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女人出現將這件事挑開,也就是說小帆的事情已經不只是他們知道了,還會有別人知道,這樣一來,就會顯得很被動了。
黎夜聽完之後臉色有些嚴肅。
“看來有人暗中盯着我們。”這是目前唯一可以得出的結論。
至於這個女人是誰,黎夜一時之間也沒有頭緒,畢竟他和那個女人並沒有接觸過。
如果接觸的話也許能夠分析出來。
從女人對顧蘿說的話來看,的確是對顧蘿熟悉的一個人,可是如此熟悉,顧蘿卻又不認識,這不是很矛盾嗎?
“就你說的信息來分析,這個你不認識的女人極有可能整容了,你注意她的眼神了嗎?”有時候就算五官改變了,但是眼神這樣的東西還是很難改變的,特別是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那時候的眼神絕對會流露出熟悉感。
顧蘿的心裡咯噔一下,被黎夜啓發了。
現在整容行列如此的發達,整容的確是很有可能發生的,而且這種大面積的整容雖然有點難度,可是真的要做還是不難的。
黎夜說的沒錯,眼神,就是眼神!
當時她和那個女人對上眼的時候,就覺得這樣的眼神很奇怪,很熟悉,可是要真的讓她想起這是誰的眼神還真的是有點難,因爲對她有仇視的女人真的不少啊。
顧蘿頓時內牛滿面,她怎麼這麼招仇恨啊。
不過想起來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查!把能想得到的人都查一遍就差不多能知道是誰了。
“黎夜,你說應該不會有男人弄成那個樣子吧。”要是這個人非但整容了還變性了,那就真的是大海撈針了,找起來也不是很容易了。
“可能性不大。”黎夜覺得顧蘿對這一點還真的是想多了。
一個男人,特別是原本男性特徵就很明顯的男人一般情況下很難完美地適應女人的身份,根據顧蘿的描述,那個女人的身上並沒有出現這樣的違和感,所以是男人變性的可能性很小。
顧蘿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不知何時她已經盤腿坐着了,打算現在就去查一下腦海中出現的那些人的行蹤,要是有人失蹤了的話,不就說明是整容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