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子微笑道:“安公子,這畫裡共有十樣,可公子只看清了九樣,所以沒有過第二關,但公子已經破了這麼多年來的紀錄。”
“安世番,安世番。”雖然安世番沒過第二關,但還是讓臺下的人瘋狂起來,畢竟這麼多年,安世番世是西秦第一個能看出畫裡東西的人。
安延的眸中閃過一抹不悅,蘇紅琴看得清楚,連忙道:“雖然番兒未破五關,但番兒也是第一名,皇上很快就會賜婚於番兒,這對我們安府可是前所未有的光榮。”
被這麼一說,安延的臉色好了些,雖然沒有創造奇蹟,但總算讓他們安家可以擡起頭來,不受人指指點點,他的仕途也能一帆風順了。
安世番卻不甘心,拿過那畫,認真的看,可是不管他怎麼看,依舊只有九樣:“這畫裡只有九樣,哪來第十樣,莫不是框我們的吧。”他來的時候,就已經許諾,定破了這千機的所有關卡,可現在居然——
二弟子的眸子一冷,這畫是師傅親手畫的,這人居然敢如此出言不遜,方纔的好感頓時全無。二弟子剛要開口,卻驀然感覺到一股純正的寒意,可這裡除了師傅有深厚的內力,根本找不出第二個,怎麼會——
二弟子本能的看向上面的千機,只見千機的眸子也緩緩的睜開,二弟子確定了,連師傅也已經感覺到了,那一定有高手,而且——
就在這時,原本擁擠不堪的人羣卻莫名的被分開,露出一條空蕩蕩的路,一直延伸到臺上,瞬時,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到了路的那一頭。
只見一個身着小黑袍的小奶娃悠然的走過來,脣紅齒白的臉上面無表情。
“是鬼罌粟。”小黑開口,稚嫩的聲音清冷無比。
不遠處的樹上,啪,只聽一聲悶響,白絡整個人從樹上掉落下來,俊美的臉上卻是一幅震驚過頭的模樣,眼睛死死的定在小黑身上,他原本只是來這看看好戲,卻,卻看見了他好友迷你的翻版啊!上一回是一個女孩,這一回是男孩,難道,難道,這個男孩是他好友的兒子!
白絡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可是,可是不會吧,他家那好友冷的跟冰一樣,對女人更是沒有興趣,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孩子?
但——白絡的目光在小黑的身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探究,但,真的太像了,不管了,他去問問不就明白了嘛。這麼一想,白絡輕輕一躍,便離開了。
臺上,二弟子已經完全僵硬住,連反應都忘記了,這最後一樣東西至今爲止根本無人看透,如今卻被一個五歲孩童一語言中。
千機的眸子直直的落在小黑的身上,小黑漫不經心的擡頭,與千機四目相對,千機不禁一滯,這孩子——
看臺上的安延和蘇紅琴瞬時瞪大了眼睛,隨即染上怒意,這個野種,居然還敢來這裡丟人現眼。
安世番也一滯,隨即認出來,居然是安然生的野種,未婚先育已經夠難堪的,居然還敢來這裡露面,雖然安世番不悅,但面上沒有表露出來,只和氣道:“小弟弟,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快回去找你的孃親。”
小黑卻根本不瞥一眼安世番,看向千機:“是否?”
“是。”千機回答。
頓時,臺上臺下一片詭異的震驚。
安世番的眸子一凝,沒想到一個野種胡亂言語,千機居然說對,安世番看着畫,可根本看不出鬼罌粟:“學生愚鈍,還請千機先生賜教。”
“愚蠢。”小黑和千機異口同聲的不屑,而安世番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要知道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說他。
看臺上的安延和蘇紅琴臉色也不好。
千機一揮手,那二弟子將畫軸豎起來,道:“這幅畫整體上就是一朵鬼罌粟,以羣草爲花蕊,霞雲爲瓣。”
“哦。”臺下的人被這麼一解說,頓時恍然大悟。
安世番很不悅,但強忍着:“千機先生,一個孩子說的根本不做準,指不定他是猜的。”
安延也起身道:“千機先生,這一個五歲孩子的話確實不可信,我看要不你讓這孩子跟番兒比下去,這樣就能知道這孩子是不是猜的,雖然對於一個孩子有失公平,但若不比,將是對參加考試的考生是一種侮辱。”這野種來的正好,可以讓番兒繼續闖下一關,安延相信,剛剛不過是小黑的運氣,也是安世番一時的糊塗,繼續下去,安適番一定能將所有的關都闖出。
千機冷哼:“既然如此,安公子可和這位孩子一起闖下面的關卡,看看他是不是僥倖。”看這個孩子的第一眼,他就肯定,這個孩子不簡單,而剛剛那一股純正的內力到底是誰的,他在這個孩子身上並沒有感覺到。